&黑天。」
嶗山道避開其他人,單獨和穆迴風見了一面。
被差點叫出真正身份的穆迴風不置可否。
嶗山道在上將面前有些尷尬,因為他這個id,說真的,在黑天世眼裏應該是個欠打的熊孩子。
每一次和駕駛着黑天世的穆迴風戰鬥,即使知道自己比對方大,但也有種被重新教做人的恐怖。
吞了口口水,黑天啊……不是黑天世就好!
嶗山道默念好幾遍以上的話,才把精神程度上的痙攣壓制下去。
&黑天,請問您來這裏,難道是有什麼任務?」
他故作小心的問着,卻被用着一副平凡少年姿態的上將淡淡睨了眼。
&有什麼任務。」
嶗山道鬆了口氣。
&我被困獨鷹海盜船上了。」
&
剛松出來的那口氣頓時被抽了回去,嶗山道急的都要裂了。
&道您失蹤也是因為?」
&穆迴風也回憶起了自己的倒霉經歷,雖然這段經歷已經被自己完美利用,「一言難盡啊,」他故作苦惱的說道:「凱旋後的麻煩事太多,尤其是媒體那些盯梢的記者,如果像以往那樣呆在軍部還好,但似乎這次連軍部也沒辦法的樣子,所以我找慕斯要了一架飛船,準備到宇宙上躲清閒,哪想到……」
&直接被劫持了……」
嶗山道無語的接道,然後看見面前的少年沉痛的點頭,頓時頭有點兒暈。
&授勳儀式都敢逃的你,我也不說什麼了,關鍵是你的身份有沒有在星際海盜中暴露。」
到底是穆迴風的下屬,比起追究緣由更注重解決過程,他精準的提出穆迴風現在最大的危險。
穆迴風搖搖頭,「沒人發現。」
嶗山道沉吟道:「如果是這樣就好辦了,上將您既然能聯通天網也就有了和我們隨時通信的方法,必要的信息也容易掌握,我們可以藉此調動兵力去剿滅了那群海盜把上將您救回來!」
穆迴風:「……」
雖然這就是自己想的藉口,但是這麼順利還是讓他有點兒不安啊。
嶗山道沒聽到穆迴風的發言,有些疑惑的抬頭,「上將?」
&穆迴風搖搖頭,「我也在暗自查探獨鷹海盜的內部實力,必要時候我會給你發出指令。」
&
嶗山道太熟悉穆迴風的語氣了,聽到這話下意識就是一個軍禮,等到做完才反應過來他現在不是中央軍部那個張中將,神情有些尷尬的撓撓頭,低聲暗語。
&上將您這副模樣也是為了掩人耳目?」
穆迴風:「……是的,」正色道:「畢竟是比較大眾的對戰平台,說不定就有飛船里的海盜登錄,而且我為了方便找到熟悉的人,也必須常駐在這裏,與過往不同的形象才不容易被其他人聯想到穆迴風身上。」
嶗山道恍然大悟的贊道:「不愧是穆上將!」
穆迴風:「……謝謝。」
嶗山道行了個不是那麼明顯的軍禮,嚴肅道:「將軍,屬下一定會不辱使命,全力完成任務!」
穆迴風點點頭:「很好。」
事到如今,他也已經無所謂自己在其他人眼裏到底是怎麼個形象了,簡單說,他放棄治療了。
嶗山道再次點點頭,打算下線的時候被穆迴風叫住。
穆迴風說道:「去聯繫一下東部軍區,我有些事要和繆上將談談。」
嶗山道眨眨眼,納悶在臉上一閃而過,但嘴裏卻不含糊的應道:>
穆迴風頜首,其他的問題就等他回到帝國再解決了。
嶗山道見上將再沒有事情吩咐,選擇了退出。
一陣藍光閃過,張天師在自己的辦公室里陷入了沉思。
東部軍區……繆上將……繆天成可和自家上將的關係一點兒也不好啊,到底是怎麼樣的事情,需要特意去見面對談?
不不,應該說用怎樣的藉口能說服繆上將,願意等自家上將不知道需要幾年的聯絡?
想起上將被困在星際海盜中的處境,他頭疼的不得了。
早就知道穆迴風是麻煩體質,當時為什麼沒有安排人和他一起回家。
不過是在家居住一晚上就淪落到在海盜中隱姓埋名的地步,上將大人惹麻煩的能力也是沒誰了。
雖然頭疼,但該辦的事情還是要辦,在此之前,他要先去找另一個罪魁禍首。
張天師眼底閃過冷光,按下終端通信。
&斯……」
……
穆迴風等到嶗山道下了線,轉身也離開了對戰平台。
睜開眼睛,熟悉的活動室,和靜寂的小屋,是一改天網上熱鬧的靜寂。
他默了一下,轉換一下心態,站起身,走到門口,幾下解開以防萬一設置的智能鎖,一出門該怎麼說呢?
春光……不對……藍顏……也不對……
總之就是蟲族戰神僅在腰間圍了一層白色浴巾,上身和小腿皆是光的。
見到這一幕,穆迴風默了。
阿波爾沒想到奴隸,不對,穆迴風會突然走出來,這讓他下意識側開身子,防止被看見鎖骨下雌性蟲族與生俱來的蟲紋。
因為幾天下來,兩方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的相處模式,讓一下子就袒身相對,跨度這麼大的他們整齊的變成了啞巴。
沉默凝着了氣氛,對視的兩個人誰也不讓誰,視線筆直的對上,毫不放到脖子以下。
就這麼停滯了半響,穆迴風才想起來自己是奴隸。
一不小心把天網上上將的氣勢帶下來了,他暗道不好,立刻低下頭囁嚅道:「主人。」
阿波爾眉頭皺起,下意識回道:「叫我阿波爾。」
穆迴風從善如流道:「阿波爾大人。」
畢竟是蟲族的三皇子,阿波爾對大人這樣的敬稱沒什麼排斥,自然的在穆迴風看不見蟲紋的角度拿起襯衫開始穿上。
雪白的肉體被一寸寸擋上,穆迴風毫不留戀這高山白雪般的精美身體,反倒通過一掃眼的餘光,認定了蟲族元帥的體修是不下於自己的強悍。
不過這樣的猜測他在之前就有過,現在只是落實了這個判斷。
因為體修等級低的人,很難把機甲操縱的如臂指使。
能在機戰中和他硬碰硬打個互不相讓的,他理所當然的把對方的實力和自己畫上等號。
悉悉索索的穿衣聲停下,穆迴風之前因為禮貌而轉開的視線移了回來,眼前有些恍惚。
在外面就是宇宙的艦船上,是不存在日星的光輝的。
但是穿着立領襯衫,打扮一絲不苟的阿波爾卻像是一個光源體。
布料包裹的身體呈現出一種健康的顏色,而自領口處暴露出的皮膚卻白皙的仿若上好牛乳。
鎖骨的前端若隱若現,長腿在略顯寬鬆的西服長褲下也十分筆直。
仔細觀察過蟲族戰神的穆迴風必須要承認,對方是一名十分帥氣的男性。
&夠了嗎?」
仿若雪山上融化的冰雪般的聲線,華麗卻又孤高寂寞,讓人的耳朵都像是遇到了初戀,戀戀不捨的想要親眼看看擁有這副嗓音的人到底是被怎樣的美貌所眷顧。
穆迴風又一次低下頭,避開阿波爾的目光。
前一次是記起了自己的奴隸身份,後一次則是為了不令眸底的這份戰意被看出來。
他曾通過監聽作用的小型機聽過對方下達命令時的聲音,每一次都仿佛淺彈冰雪似的鏗鏘有力。
但到底是在戰場上,被機器和外界環境模糊了真實的音質。
也令他遺憾的覺得,這能讓聲控瘋狂的聲線生在一個蟲族身上真是可惜。
阿波爾冷淡的側臉被室內的自然光灑上一層柔和的光亮,他似乎在等待穆迴風的回答,但是始終沉默的穆迴風,卻總是在各種方面上令他失去對現狀的掌控力。
他眯起雙眼,邁開長腿,大步走了過去。
原本他們之間的距離就不長,現在更是幾步路過沙發和配置的虛擬投影裝置,直行到目標身前。
站在穆迴風面前的阿波爾一把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仰起頭,冷漠的說道:「沒什麼想說的嗎?」
短短的時間裏,蟲族戰神的氣勢又一次鋪張開來。
穆迴風抬起眸子,暗藍色的眸底閃過不悅的銳色,精神力仿若流水一樣侵入了整個房間,他反握住阿波爾的手腕,聲線低沉,卻仿佛白狼的低吼。
&能放開我嗎?親愛的阿波爾大人。」
音階間短促的幾次衝突令阿波爾瞳孔微縮,手腕上的力量他很容易掙脫,但是他遲疑的卻是和宿敵名字一樣的這個人。
他真的只是個普通人類嗎?
而穆迴風仿佛回應他的猜疑一樣,眉宇間的激烈神色重新歸於平淡,暗藍色的眼底雖然倒映着他的模樣,卻淡而無味,不若剛剛顏色仿若深海似的波濤怒浪。
阿波爾猶疑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