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戰無冕之王親身挑戰,這近乎異常的發展像塊磁鐵一樣,把對戰平台里的所有人都吸引了過來。
他們圍在這間人流不多的蛋糕店外,嚇得裏面的店員以為怎麼了呢!但是在得知是擂台戰戰新人黑天時,她們也主動加入人群之中。
這些人悄聲傳遞着挑戰的原因,互相交流對這件事的看法,眼睛還不忘死死盯着前面的幾個當事人,靜等着事態的進一步發展。
穆迴風倒是沒注意周圍多了那些人,或者說類似的視線他看的太多了反倒沒有感覺,他現在主要的精力是集中到發起挑戰的星戰流火身上。
他詫異的揚起眉梢,從這名享譽擂台戰的里得出了他是認真的結論。
既然對方是認真的,穆迴風自認從不怯戰。
悲風赤翼沒想到星戰流火會這麼沒臉沒皮的沖個少年挑戰,他首冠的尊嚴呢?
&戰流火,你這樣不行!」
他嚷嚷着就想把人推到一邊兒。
&什麼年紀?黑天什麼年紀?為徒弟報仇也不是這麼欺負人的啊!」
但平時被他一推就推開的身體如今卻紋絲不動,就好像在用這種的姿態告訴悲風赤翼,他的決定誰都改變不了。
&戰流火,我說你!」
悲風赤翼被星戰流火弄的生起火氣,當場想大罵他不要臉,但是穆迴風的回應先他一步響起。
&以。」
星戰流火面無表情的臉這才鬆開,只見這名優秀的老將露出紳士風度十足的優雅笑弧。
&天后上台,本身就是我私自做出的挑戰,再不給你準備的時間實在就太不像話了。」
穆迴風不置可否。
悲風赤翼冷着臉說道:「知道不像話還這麼幹?星戰流火,這就是你的風度嗎!」
星戰流火沒在意悲風赤翼的諷刺,經歷過風霜的英俊五官展露出頗有韻味的氣質,讓那些常在對戰場裏戰鬥的人們,不由的對擂台的王者低下了頭。
&風赤翼,你要知道,我從不做沒有分寸的決定。」
星戰流火對着老對手保證道:「你放心。」
悲風赤翼看他一陣,嘖了聲,扭開頭語氣分外不爽。
&都說到這種程度了,我還能怎麼辦。」
說完,他低下頭眼巴巴的看着穆迴風,希望最應該抗議的人說點兒什麼,但是穆迴風正一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的沉靜,看起來是完全沒把他們的爭吵放在心上。
悲風赤翼壞心一起,來到他耳邊喊道:「小風風!!你聽到了沒有啊!!!」
周圍人在他超常的音量下捂住耳朵,憐憫的目光投向被噪音折磨的少年身上。
穆迴風抬起頭,冷淡的不像是耳膜剛剛受到衝擊的樣子,他說道:「我有事,先走了。」
腳底下的藍光升起,在系統把他排斥出去之前他對星戰流火多說了句,「三天嗎?我記住了。」
然後他就在眾多莫名的視線里消失,那句平淡的回應,成了這三天裏隨時都能在對戰平台聽到的台詞。
畢竟……
&霸氣了!」
悲風赤翼一握拳頭,他差不多可以預見到接下來的這三天會怎麼熱鬧了!
但是他的預見不怎麼準確,因為星戰流火的名氣,對戰網的人都不怎麼看好新人黑天。
當天發生的事件內容很快就被完整的流傳到擂台下的各個角落,由於有黑天對黑翼大魔不以為意的對話作證,穆迴風狂妄自大的標籤幾乎死死貼在他身上,事態的發展並不那麼喜聞樂見。
而對戰平台在這空置的三天裏,對穆迴風的評價逐漸被分為三大類。
一是鄙視穆迴風驕傲自大的,二是認為首冠想要為自己的徒弟出頭的,三是覺得這是首冠打算教訓潛力不小的新人來傳播人外有人的道理的。
雖然想法眾多,但中心思想卻只有一個。
那就是所有人都不看好穆迴風,甚至覺得他不過是出一次名就看不起星戰流火的徒弟的自大新人,並且一致認為,這樣的新人,就該被老人狠狠碾壓碾壓。
由於心思太過類似,他們心裏所想的幾乎都在臉上展現了出來,看的悲風赤翼一陣氣悶。
誰說我徒弟一定會被打的!
看着吧,被打的一定是星球錘子那個王八蛋!
悲風赤翼握住木杯的手啪的拍向桌面,周圍那些嘴巴不停的食客頓時安靜下來,想起這裏還有一個和黑天關係很好的人在。
李舍人在二樓往下看,幽幽吐出一縷煙香,淡然道:「你把我的杯子放下,然後蹲在地上再拍。」
悲風赤翼:「……」
李舍人翻了個白眼,「黑天小子都不擔心,你操的那門子心。」
悲風赤翼忍不住說道:「可是星戰流火耍流氓!我和他打了數百次都不分勝負!他那樣的人去挑戰黑天,黑天行嗎?」
李舍人沒把關於黑天的事放在心上,反倒對悲風赤翼補刀道:「是敗了數百次。」
悲風赤翼說道:「這不是重點!」
李舍人斜移在二樓走廊旁的圍欄旁,淡定的說道:「別擔心,黑天小子沒問題。」
悲風赤翼眼睛一亮,「老闆你知道什麼?」
不只是他好奇,其他食客這時也好奇的向上看,就想聽聽到底是怎樣的辦法,能讓黑天戰勝擂台之王。
李舍人從喉嚨底溢出不怎麼清亮的低笑,懶洋洋眯起的眼睛掃過這些人期待的臉,慢悠悠的說道:「誰知道呢?如果他能成功的話,贏也不是難事。」
悲風赤翼焦急的說道:「老闆你別賣關子了!快說啊!」
&呵,」李舍人愉快的笑了幾聲,叼着煙吸了口,一臉恍惚的呢喃道:「如果能成功就好了,他能成功嗎?」
&啊啊啊啊!!!!!老闆啊啊啊啊啊!!!」
食客們就見下面的擂台亞冠被急的像只老虎一樣上躥下跳,上面的人反倒跟那隻留了一手的老貓似的,穩穩的瞅着虎徒弟瞎蹦噠就是夠不着。
穆迴風下了對戰網,看着門邊兒的紅燈不斷亮起,知道系統讓他儘快下線的原因了。
阿波爾找我?因為什麼?
他雖然疑惑,但也特意來到鏡子前打量一下自己,確定自己的穿着打扮很符合奴隸這個身份才走出了房間。
在這間大的都能裝下一個客廳的房間裏,他在沙發上找到了面無表情的蟲族戰神。
穆迴風這幾天都儘量的在不給對方留下存在感的情況下監視對方形跡,所以這也算是距離第一次面對面後的第二次對話。
阿波爾見自己的奴隸過來,煩躁的解開扣緊到脖子最上面的扣子,露出足夠看到喉結滑動的那一小片皮膚。
&等會要上鬥獸場。」
穆迴風默不作聲。
阿波爾冷漠道:「這是獨鷹海盜舉辦的活動,所有貴族都要讓奴隸上台,所以你要做好準備。」
自從當上元帥開始,阿波爾就算是對自己的近衛也很少這樣叮囑了,也不知道是為什麼,對着這個被自己挑選的奴隸,他卻有種不想讓他輸給任何人的念頭。
穆迴風不知阿波爾內心的疑惑,始終保持着低頭的瑟縮模樣,僅在他說話的時候點點頭算作回應。
阿波爾困擾的倚向身後的沙發靠背,閉上雙眼,但即使如此,他的脊背也挺得筆直。
這些天和人類貴族的虛以委蛇,讓這位戰場上的軍神身心俱疲。
他們蟲族只考慮嚴謹的社會運轉,多餘的享樂都是沒道理的。
因為蟲族資源緊張的關係,唯一允許享樂的只有珍貴的雄性。
雌性在很小的時候就被□□育,長大後分到各個職位。
在這點兒上,即使他是蟲帝所生的第三位皇子也不能避免。
阿波爾在很小的時候就和族中雌性一樣涉足戰場,在那個血肉的地獄中建立了足夠的功績才成為元帥的。
這樣無情的社會結構,也導致雌性只會在面對雄性時允許放縱。
特指那些糜爛的夜晚運動。
由於雄性稀少的關係,雌性爭奪起雄性可以總結成四字——不擇手段。
某些人類會認為羞恥的舉動,他們只要覺得雄性會喜歡,就會單純的作為計劃執行下去,甚至不少雌性都會被父母教育怎麼在婚後取悅雄性。
阿波爾作為一名典型的雌性,他的父母教育了他的前者,也讓他接受了後者,奈何他似乎只認同前者。
所以這也就導致他在與那些自喻為高等人卻又作風低俗的貴族相處時,時時會產生殺了他們的想法。
每一次交談都是在耗費他所剩不多的忍耐力。
阿波爾通過閉目養神,平靜下被人類激怒的情緒,雙眼在睜開時淡金色的眼瞳閃過一抹格外美麗的流光,讓偶然注意到的穆迴風險險一呆。
阿波爾沒有在意穆迴風的偷偷窺視,冷漠的對自己的奴隸說道:「你下去吧,等會兒會有人帶你走。」
到底不是同一個種族,人類想要殺自己人,阿波爾也不會去阻止。
穆迴風點點頭,退到了距離阿波爾所在稍遠的位置。
在穆迴風被領走的期間,阿波爾一直在沉默,然後在他被帶走的時候,穆迴風注意到蟲族的戰神嘴巴翕動,似乎說了什麼的樣子。
穆迴風眯起眼睛,在房門自動關緊的剎那間辨別出了他的唇語。
&果能活下來,記住你的名字也可以。」
這也許是蟲族戰神第一次對人類表現出了清晰的情緒。
穆迴風心裏想道,我肯定會活下來。
正如他始終相信,能殺了阿波爾的人只有他自己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