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小翠是徹底地愣住了,緩了一會才轉身向良子問道「良寶貝,你剛才說什麼?」。
良子瞪着那無辜的小丹鳳眼,眨了眨才用清脆的童音說道「爹爹啊」,接着用一副「你莫不是傻了」的眼神盯着苗小翠。
緊接着才想起來翠花是不記事了,連忙向爹爹解釋道「爹爹,你把翠花摔傻了,她什麼也不知道了。」
苗小翠聽到良子的解釋,心中不禁大喊「哎呦,額滴兒子哎,你就是這樣說老娘的,摔傻了,我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李鐵樹看着對面女人那副無語的表情,心裏也有一絲後悔那次傷了她,看着那還濕騰騰衣服,只好道「我去找吳老漢拿藥,你也換身衣服吧」,緊接着就出了門,隱約還能聽到黑子躲在牆角的示威聲。
苗小翠此時很是憂桑,看着自身這衣服才想起來她也下水了,趕忙用熱水稍稍清洗了下,換了身衣服,也給自己來了碗薑湯。
但一想到這個未蒙面的丈夫回來了,心裏很是煩躁,這個李鐵樹一點也不像自己想像中的那樣五大三粗,腰膀輪圓的野蠻漢子,相反長的和李家老二完全不是一個起點線上的,現在細想想良子也是長的不像村娃子,尤其那雙丹鳳眼可不是就遺傳了李鐵樹嘛。
看着廚房裏多出了一些野雞野兔,還有一隻不小的獾子。哎,苗小翠在這想七想八的煩的像團毛線一樣,但猛地一想,她有什麼可煩惱的,關她個毛事啊,這李鐵樹要是趕她走就在找個安置處唄,真是大驚小怪的。
不過想到她剛剛還問人家貴姓,簡直就是傻的冒泡,這李鐵樹也是個蔫壞的,還什麼「冕貴姓李」,靠,這不是把她當猴耍嘛,真是太可惡了,苗小翠心裏暗暗地將這見了一次的男人給恨上了,這簡直就是丟大臉了。
苗小翠在心裏發了一通牢騷過後才發覺已經很餓了,快中午了,她跟二嫂聊了很長時間,之後去河裏走了一趟,又在這因為李鐵樹消耗掉了大量的腦細胞,現在才發覺自己已經餓的不成樣子了。
苗小翠看了看昨天發的面,看着下午就能蒸,想着良子現在剛着了水,也不能吃太過油膩的東西。
想到這苗小翠才想起來她貌似留下了一隻野雞,想着下蛋就給良子補補身子,從昨天回來就沒管,天啊,不會讓小黑給吃了吧。
想到這苗小翠趕忙衝出廚房來到有點衰敗的雞窩,看着那隻野雞還完完整整地窩在角落,看起來不大精神,應該是餓了,趕忙拌了些東西給它吃,吃完之後野雞才顯得精神了些。
苗小翠這才發現她的那點銀子買的這點東西根本不夠用,雞蛋也沒買,調料也沒買,看來得趕緊想個掙錢的法子了。
苗小翠用昨天剩下的銀魚做了個簡單暖胃的鮮魚粥,在鍋里撒了些新鮮的野菜和蔥花,滴上了幾滴可憐巴巴的油,又用買的苞米麵稍稍摻上了些白面,煨了幾個薄薄脆脆的香噴噴的小餅,拿出了昨天醃製的一些野菜,一頓簡單的午飯也就弄好了。
這邊弄好了之後李鐵樹才回來,苗小翠接過男人手中的藥,不動聲色地拿到廚房就煎了起來。
李鐵樹看着苗翠花那張淡然的臉,因着平時就沉默寡言,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隱約覺察出不對勁,但一時也沒想明白這個小女人是怎麼了。
對着不認識的他笑的很是親切,還「李大哥、李大哥」的叫着,一聽到是她的丈夫就沉着個臉不說話,想到這李鐵樹也是心裏悶悶的兒,只好去屋裏看兒子去了。
苗小翠將煎好的藥給良子端過去喝了,看到李鐵樹坐在屋子裏,也沒感覺什麼尷尬就過去餵藥。
想來這就是苗小翠的一大優點,就是適應力特別的強,還別說,她想明白之後還真的把人家李鐵樹看成是個平凡的陌生人,來去自如的在人家家裏自在的很。
看着良子乖乖喝完藥後,苗小翠摸了摸他的額頭,感覺已經不是很熱也就放下心來。而良子此時已經完全清醒過來,身上也是在喝了薑湯之後出了不少汗,看見自家爹爹坐在屋裏,就想着下來陪爹爹玩。
苗小翠見良子執意要下床,只好又拿了套乾淨的衣衫給他換上,看着他急急忙忙的撲向男人懷中,心裏不乏有些吃味,當即更是討厭這男人。
苗小翠走到廚房將飯盛好,走到屋見內良子坐在李鐵樹的大腿上,神采奕奕的講着話,李鐵樹則在一旁安靜地聽着,父子倆安逸的氛圍看的苗小翠不禁一愣,反應過來後才喊着他們吃飯。
良子看着翠花離去的背影,當即就說道「爹爹,翠花好像不一樣了,我,好像不生她的氣了,你也別生氣了好嗎?」
李鐵樹「嗯」了一聲,抱着良子走進廚房,看着飯桌上擺着雖不是很豐盛的飯,但香味撲鼻而來,讓李鐵樹不禁一愣,這苗翠花的飯他以前是吃過的,實在是不怎麼敢恭維,心裏一驚,面上不顯。
李鐵樹放下良子準備吃飯,喝着清香的粥,吃着脆脆的苞米麵餅子,什麼也沒說,只是大口地吃了起來。
期間還不動聲色地看了看那隻蹲在地上吃的歡着的不知什麼品種的狼崽子。
苗小翠看見李鐵樹瞥了黑子一眼,知道怕是這李鐵樹已經看出了些端倪,不過看他沒說話,她也就沒吭聲,反正這黑子是她養的,幹嘛要徵求別人的同意。
飯桌上的詭譎氣氛良子倒是沒察覺出來,吃着翠花做的香噴噴的飯,自家爹爹又回來了,眼裏泛着高興的目光,歡快的吃着飯。
待吃完這怪異的一餐,良子歡快歡快的跟着李鐵樹,李鐵樹沒法只得和他玩了一會兒就哄着他去睡覺了。
李鐵樹察覺出家裏巨大的變化,看着廚房裏還多出些米糧,也無從問出口,思考了良久才對着正在收拾碗筷的苗小翠說了句「你的頭怎麼樣,要不咱們去縣城看看,那天,我沒想到會這麼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