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無影一襲藍衫,他身體頸長,溫潤儒雅,狹長的單眼皮眼睛一如既往溫柔的看着顏傾顏,透視般的。
顏傾顏早已被他的目光電擊的外焦里嫩,雙手很不自然的絞着衣襟。想到身上那恥辱的痕跡,她很心虛的將衣袖拽了拽,衣領提了提。
她感覺自己做了對不起他的事兒,背叛了他,不敢抬頭。一隻腳不停地在地上畫着圈兒。
柳無影眼裏的溫柔更深了,她的這個做了錯事不敢面對的習慣性動作,讓他的心裏更不是滋味兒。剛才在外面他正好碰見了去東廚傳話的綠翹,她將早上的事兒都告訴了他。
所以他已經來了一會兒卻沒進去,在等她。
自己含在嘴裏的寶貝被人生生地奪了去,還扔進塵埃里。而他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卻無力撿起。心被活活撕裂般的疼痛。
他不敢說話怕嚇壞了她。
就像很久以前小小的她做了錯兒,他看着她卻不敢說話,因為只要他一開口,她便哭個不停,淚水滂沱般的,似乎是他錯了讓她受了極大的委屈。最後還得他去哄她。
兩人默默地站了一會兒。
聽到有腳步聲傳來。
柳無影才回過神,很快從懷裏拿出一隻小小的精美的瓷瓶塞進顏傾顏懷裏,小聲說:「抹在傷口處。下面。」
便匆匆繞過廂房走上遊廊。
顏傾顏的臉瞬間爆紅,剛剛有點窒息的心忽然就狂跳起來。
她明白柳無影那句下面的意思。
一定是剛才由於下身太疼,走路有點外八字被他看出來了。
真是太丟人了,該死的沐寒風怎麼不去死!
她拿着藥的手在顫抖,她的無影哥哥,竟然會想到給她這種藥,讓她去治療別人給她的傷害。
如果做這件事兒的是柳無影,她現在該有多幸福。
哪怕是受的傷比這還重,昏過去的次數再翻倍。
她沒有勇氣現在去新房見柳無影,穩了穩心神,將小小的藥瓶揣進懷裏,轉身去了茅廁,茅廁就在廂房後面,紅磚碧瓦,白玉砌成,薰香繚繞。比一般人家的客房還乾淨。也完全可以住人。
她拿來一隻刷洗的乾乾淨淨的淨桶,上面面竟然還有錦繡的墊子。還有點像馬桶蓋子。
她坐在上面很小心的抹上藥,一股涼嗖嗖的感覺化解了撕裂般的疼痛。
回到新房前的小花園,她鼓足勇氣才繞過去踏上台階,走過走廊,回到新房。
衝着柳無影叫了聲在一旁垂首站立伺候。
柳無影一雙眼睛掃過她的臉,停在了原本潔白豐厚的耳垂上。現在很腫,還留着紫紅色的印跡。
很明顯是某人牙齒的傑作。
他的心又是一抽。
顏傾顏的耳朵小巧玲瓏,耳垂卻肉乎乎的,小時候他總是愛摸她的小耳垂,每次見到她除了摸摸她的頭,就是耳垂。
柔軟極了。
她每次賴在自己懷裏,那兩隻可愛的小肉垂總是在他眼前晃來晃去的,有時候他會用牙齒咬一咬,卻都是蜻蛉點水般的。長大後他總是回味那種感覺,每次看到她他都忍不住第一時間看她的耳垂。很想咬一咬摸一摸捻一捻。好不容易等到她十六歲,卻永遠的失去了機會。
現在她卻被他的少主,從小的兄弟這樣毫不憐惜。
他怎麼捨得。
他又看到了她的眼睛嘴唇,還有脖頸處。
雖然狹長卻很聚光的眼神黯淡下來。
他默默地端起茶杯、
&影,這幾天去哪裏逍遙快活了,我都回來三天了也沒見你人影。」
他一向沉默寡言,也沒人去猜他的心思。蒙不謙同他在一個部門,都屬於御前帶刀侍衛。
柳無影淡淡的說:「還不是忙着過年的事兒。」
他雖然同這三位公子交情匪淺,他們也從沒將他當下人看。他自己很有分寸,一般都謹言慎行。
蒙不謙知道他的性格也不去管他。作為帶刀侍衛腦子裏的弦一本都繃得緊緊的,這個柳無影總會把工作中的情緒待到家裏。
夏辰宇性格活潑,他已經對顏傾顏產生了濃烈的興趣。
知道柳無影現在是顏傾顏的哥哥,壞壞的笑着湊近小聲打趣兒:「我說無影啊,你妹妹怎麼就成了我弟妹了呢,你說你有這樣的妹妹怎麼不早說。我當你妹夫多好。還有妹妹麼?」
柳無影毫無表情的說:「有妹妹也不讓你知道,我妹妹嫁給你,還不等於推進火坑。」
他說的一本正經的,心裏在感慨。顏傾顏如果嫁給他還真比嫁給沐寒風好,。最起碼他是憐香惜玉的。
現在妹妹還真被推進了火坑。
他從來知道沐寒風討厭顏傾顏,還不是一般的討厭,是夾雜着殺父之仇的、
他感覺顏傾顏的眼睛總是飄向他,看的他很不自在。
又看她站着,一隻腳總是不經意的踮起。
指了指一隻空閒的椅子說:「傾顏,你坐一會兒。」
蒙不謙便笑着說:「對啊,弟妹坐一會兒。」
顏傾顏心裏暖暖的,這世上只有柳無影對她最好,即使現在她這樣。
她很乖順的坐了下來。
蒙不謙似乎想起了什麼,很神秘的衝着柳無影擠了擠眼睛,貼近他一點:「無影,小弟昨兒聽李鴇兒說來了個雛兒,長得很水靈。有沒有興趣,小弟請客當是給你拜年。」
這一句話頓時引起了夏辰宇沐寒風的興趣。
兩人一起興奮八卦的看向柳無影。
柳無影白皙的臉突然就紅了,眼睛下意識的看向很驚訝的看過來的顏傾顏。
默默無語的白了一眼殷切的蒙不謙。
蒙不謙也不生氣,哈哈笑了幾聲說:「不說話小弟就當你答應了啊。一會我們喝完酒就去。」
柳無影心裏發慌,感覺腦門上出了汗,眼睛再一次的看向顏傾顏。
他一向不善言詞,這個時候更不知道如何接茬。
顏傾顏離得不遠當然全部停到了蒙不謙的話,明白意思。本來心裏揪的疼,卻看到他緊張的樣子,放下了心來。
這幾個人一定是閒來無事兒拿哥哥逗趣兒。
他這樣一個俊美儒雅寬款款深情的人,怎麼會去那種地方。
蒙不謙見他這樣,有點奇怪。
平時他雖然不說話,也總是一副笑納的樣子。
今兒怎麼躲躲閃閃一副難言之隱。
一定是因為當着妹妹的面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