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豪格剛剛翻過身,看着撲面而至的短匕,嚇得魂飛魄散,哪裏還顧得上手上的劇痛?一個懶驢打滾向着一旁滾去,總算是躲過了袁嘯的致命一擊,匕首僅僅釘在了豪格的肩頭!
豪格躲過了袁嘯的致命一擊,卻忘了這是在戰亂之中,又是深更半夜,其他人哪裏能夠看得清腳下?
倒霉的豪格恰好到了一個牛鹿章京的馬下,被戰馬的馬蹄狠狠的踩在了大腿之上!
巨大的重量使得豪格發出了悽厲的慘叫,大腿之上一大塊肥肉被馬蹄硬生生的給踩了下來,徑直露出了骨頭,如果再錯上半分的話,只怕大腿骨都要被戰馬給踩折!
牛錄章京聽到了豪格的慘叫聲,嚇得魂飛天外,我擦了,是大皇子啊,他怎麼跑到了老子的戰馬下面了!
這哪裏還有他的好啊,牛錄章京猛地一個鐙里藏身,伏下了身體,一伸手,拽住豪格的絆甲絲絛,將豪格撤到了自己的鐵過梁之上,旋即一拍戰馬,向着一側逃竄!
想跑?
現在的袁嘯火冒三丈,他剛剛拿起了豪格扔下的戰刀,看到豪格被人救走,氣急敗壞的袁嘯徑直摘下了突擊步槍,抬手就是一槍!
倒霉的牛錄章京,距離袁嘯不過二三十米的距離,這麼近的距離,想跑也跑不了啊!被突擊步槍的子彈一槍爆頭,摔下馬去!
豪格聽到了槍響,嚇得更加的不敢抬頭,忍住劇痛,死死的抱住了戰馬的脖子,向着後面逃竄了下去!
被袁嘯兩次擊敗的豪格現在神魂皆喪,如果他有的選擇,這一輩都不會再跟袁嘯打照面,這個小子太邪乎了!自己絕對不是他的對手啊!
豪格再次敗逃,遠處的尼格巴魯想死的心都有了,這個廢物版的大皇子啊,真的是爛泥扶不上牆啊!君子不立危牆之下啊,堂堂的皇子竟然總是喜歡衝鋒在最前面,如果是面對的普通的將領,沖了也就沖了,但是前面是哪個神鬼莫測的袁嘯啊!
那個小子邪門的緊,連睿親王跟阿巴泰貝勒都差點被他給搞死!不,岳托貝勒都已經被他給搞死了,你特麼的還這樣急沖沖的跑上去送死啊!
但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豪格已經被打的找不到北了,率先逃竄,那清軍還能不亂了套嗎?沒有了豪格的坐鎮,尼格巴魯一個梅勒章京哪裏能夠壓製得住有正藍旗、蒙古八旗與鑲白旗組成的騎兵?
各自為戰的八旗精銳在高陽騎兵跟關寧鐵騎的巨大衝擊下,徹底崩潰了,高陽騎兵飽含憤怒的一擊,讓清軍終於明白了,原來中原也有兇悍至極的騎兵,比之自己這八旗精銳也絲毫不遜色!
高陽騎兵與八旗精銳經過了一番廝殺,失去了主將豪格的八旗精銳不得不向着正北方向撤退,急於報仇雪恨的高陽騎兵則是尾隨着清軍不斷地進行着追擊,一隻只羽箭清軍的背後射了過來,不斷地索取着清軍八旗的性命。
騎兵交戰,向來是對沖之中死不了多少人,戰死的人大多都是在敗退之際,被敵軍從背後掩殺的,畢竟撤退的人誰也沒有後腦勺張眼睛!
袁嘯率領着大軍一直追擊出了三十里路程,方才收住了追擊的腳步,一路之上到處都是清軍將士的死屍,慘不忍睹,不過袁嘯沒有心思管這些,趕緊回城,高陽城中的情況現在還不知道如何了呢!
袁嘯帶着大軍迅速的從北面撤離了回來,來到了高陽城下,此時天色都已經快要放亮了,城頭之下,到處都是清軍與高楊軍民的死屍,還有一些重傷未死的傷員在那裏痛苦的呻吟着。
袁嘯催馬來到了城下,大喝道:「那個將領在上面守衛,我回來了,快開城門!」
在城頭之上值守的正是孫府的家將孫昌浩,孫昌浩聽到了城下的聲音,精神一震,沒錯,就是袁將軍,絕對是袁將軍!
「袁將軍,袁將軍!是你嗎?我是昌浩啊!快,開城門,快開城門!袁將軍回來了!」
下面的城門吱丫丫的打了開來,孫昌浩帶領着十幾個人飛快的奔了出來!
「袁將軍,袁將軍,咱們可算是把您給盼回來了!」
袁嘯皺皺眉頭,這些人實在是太悽慘了一點,幾乎個個帶傷啊,身上的衣服和甲冑已經被鮮血都給侵透了!
「先不要說別的,立即安排大軍進城!」
袁嘯喝道,高陽騎兵與關寧鐵騎開始進入了高陽城中。
「昌浩!這次大戰到底情況怎麼樣?老爺子呢?」
袁嘯一邊向着城中走去,一邊向着孫昌浩問道。
孫昌浩臉色一苦,澀聲答道:「將軍,別提了,從昨天的黃昏時分,清軍就開始輪番攻城,片刻不停啊,一直打到了後半夜你們趕到的時候,閣老發動了全城的軍民死守城池,六千餘軍民啊,一戰之下,只怕剩下的已經不足兩千人了……」
袁嘯心頭一痛,果然是傷亡慘重啊,六千多人,只剩下兩千人左右,這是何等慘烈的一戰!都是自己的同胞兄弟啊,該死的滿洲韃子!
「閣老呢?閣老怎麼樣了?」
孫昌浩接着答道:「約莫子時的時候,閣老被一支冷箭射中肩頭,再加上督戰一夜,疲勞過度,昏厥了過去,到現在還沒有甦醒過來呢,城中的大夫正在搶救呢……」
我去他大爺的!
袁嘯怕什麼來什麼啊,孫承宗都已經年近八旬了,這一把老骨頭哪裏還能夠禁得住這麼折騰?而且按照原來的歷史,這一戰孫承宗都要殉國了,好歹,總算沒有直接戰死!
袁嘯恨聲道:「你狗曰的說了那麼多的廢話,把他們的最重要的放在最後說,真特麼的是個飯桶!孫登峰,立即接管高陽城防,老子先走一步!」
袁嘯哪裏還顧得上安排其他的,一催戰馬,向着孫府一溜煙的跑了過去!
漫天的神佛保佑啊,老爺子千萬不能有事,這自己在大明朝的根基還沒有穩固了,這個時候要是死了,可是把自己給坑了,背後沒有一個大佬站着,總是心裏不踏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