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身上黏稠的血液、聞到那種血腥味道,唐傑胃裏也是一陣難受,此時的他恨不得立刻衝到身後的玉溪河裏好好洗個澡,只可惜想去卻站不起來。
沒辦法,太累了。現在的唐傑已經累得連雙手都抬不起來,更別說走到玉溪河裏了。事實上自從土匪潰敗的一瞬間,唐傑就跌坐在了地上,然後再也沒有站起來。還好他知道自己只是單純的太累了,並沒有什麼大事,講出來之後這才讓身邊緊張的左隊士兵放下心來。
在之前和土匪交戰的時候唐傑打的不可謂不猛、不可謂不兇殘,那完全就是一個人形的怪獸,衝到土匪窩裏之後不管前面有多少的土匪都擋不住唐傑的步伐,而每一個打算阻擋他的人也無不是被唐傑一刀給挑出去了。這一番衝刺下來就連唐傑自己都記不清自己殺死了多少人了,他只知道自己在不停的向前沖,不停的揮刀、不停的向前刺,就好像每走一步就有一個人倒在自己的刀下。
這一番拼殺下來唐傑自然是發揮了全部的實力,整場戰鬥無人可擋。當然,唐傑的實力確實是強悍,這一點沒人否認。可是唐傑卻仍然是一個人,而不是真正的神,所以他也有自己的缺點。那就是體力,事實上唐傑的體力已經很出色了,最起碼在體能儲備上一個人能夠比得上兩三個人,可是這一番拼殺下來消耗的體力更多,以至於連唐傑這樣的人都扛不住了。
戰鬥結束之前還處於衝殺狀態的李敬雖然體能已經開始告急了,但是已經殺紅了眼的他顯然是注意不到這種情況的,而且靠着身體的本能以及體內大量腎上腺素的刺激作用他仍然能夠大殺特殺。可是當戰鬥結束之後,那種疲憊的感覺立馬從腳底襲到全身,然後在短短的幾秒鐘之內,李敬就再也站不住,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當時看到李敬突然跌坐了下去,在身邊的左隊士兵無不適一陣慌亂,還好李敬及時告知了自己的情況,這才讓左隊的人安靜了下來。
經過了這麼長時間的休息,那種徹底無力的感覺已經基本上消失,李敬可以感覺到體內的力量在慢慢的恢復,可是這還遠遠不夠,現在的他仍然是想站也站不起來。
可偏偏老天爺就是不讓李敬老老實實的休息,就在這個時候突然一個邱家俊身邊的士兵跑了過來,對唐傑說道:「唐隊官,管帶大人出事了,我們家大人讓您過去一趟。」
「你說什麼?」唐傑並不知道胡鵬出事的情況,所以聽到對方的話當即心裏一驚,趕緊問道:「你說管帶出事了是什麼意思?」
看到唐傑神情一緊,也不知道是害怕了還是怎麼地,那人趕緊說道:「戰鬥結束之後我們遲遲不見管帶大人現身,所以就派人去找,結果找到了管帶大人的屍體。」
「快,帶我去。」這個時候唐傑也顧不上身體的疲憊與無力了,胡鵬竟然死了,發生了這樣的大事唐傑哪裏還坐得住啊。
當下兩個左隊士兵上前將唐傑架了起來,然後跟着前來通知的那人往邱家俊那裏走去。其實並沒有多遠,幾分鐘之後唐傑便走了過來。
借着周邊火把的光亮,唐傑一眼就看到了地上那胡鵬的屍體,當然還有邊上自己左隊一排排長胡山的屍體。這個胡山自從離開了左隊之後雖然沒有直接被解除職務,可是不敢回到左隊的他顯然排長的身份也是有名無實。
不過現在的唐傑哪裏顧得上胡山的生死,他的所有注意力全都在胡鵬的身上,確認是胡鵬無誤之後,唐傑朝向邱家俊三人問道:「這?這是怎麼回事?」
聽了他的話邱家俊幾人向他看過去,不過這個時候幾人好像聞到了什麼味,唐傑身上的味道太沖了了,邱家俊幾人顯然也聞到了,捏着鼻子,邱家俊說道:「你身上是什麼味啊?這麼大?」說完,邱家俊還拿着一個火把向前兩步,往唐傑身上瞅了瞅。
可是只看了一眼,邱家俊立馬被嚇得往後退了一步,無果不是知道自己眼前的是唐傑,邱家俊幾乎都要以為自己見到血人了。可是即便如此,唐傑現在的情況看在邱家俊的眼裏也着實有點嚇人。
而這個時候袁必達和郭常春兩人看到邱家俊被嚇得後退了一步,登時也好奇的湊了上來,可是和邱家俊一樣,兩人也是只看了一眼,便立馬後退了起來。
「唐,唐隊官,你身上怎麼這麼多血?」袁必達趕緊問道。
沒辦法,唐傑此時的滿身是血的樣子確實是挺嚇人的,更關鍵現在這是大半夜,外人突然間看到唐傑這個樣子能夠不害怕才是怪事呢。
「都是土匪身上的,沒事。」看到邱家俊三人害怕的樣子,唐傑登時笑着說道,能夠嚇着這三人,顯然唐傑心裏也是多出了一種成就感。
不過他這笑着的表情看在邱家俊三人眼裏顯然沒有一點的可愛與和善,三人眼裏更多的還是心悸。不得不說,在這一瞬間,唐傑在三人眼裏的恐怖程度再次上升了一個等級,這以後估計三人再也不敢像以前那樣對唐傑趾高氣揚多說話了,或許以後三人連平等的和唐傑說話都有點困難,只要一想到此時唐傑的樣子,估計三人心裏說話的底氣就會消散一半。
過了一會,邱家俊三人恢復了正常,然後朝唐傑說道:「管帶大人衝鋒的時候被土匪打中了兩槍,一槍打在了胸口,一槍打在了腹部。兩槍都很致命,大人沒挺過來,所以就……」後面的話邱家俊沒說,不過看看地上胡鵬的屍體難道還會有人不明白嗎?
「我們找到大人的時候就已經這樣了。探查過了,早已經斷了氣。而且大人的侄子胡山也沒能夠倖免,同樣身中數槍,找到的時候也已經斷了氣。」
「你是咱們一營的四個隊官之一,現在大人出事了,咱們一營的事情以後就得咱們四個商量着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