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任務交給你了!」軍神高聲喝道:「日本軍國主義餘孽不清,天下永無安寧之日。」
於國,他不能有失-身份體面,於私,他恨日本賊心不死,恨不能親手上陣殺敵。
葉凡聽了這話,眼珠子轉了轉,背着手說道:「攘外必先安內,有人巴不得我死在南洋,趁我出事,攪起一潭渾水,這筆賬不算清楚,其他的甭談!」
「你說的是打黑行動?這事我管不着!」軍神皺着眉說道:「軍政分離,政體上的事情,軍方無瑕顧及,也不能越線。我勸你一句,黑路走到頭就是死路,懸崖勒馬,為時不晚。」
「嘿,打黑打黑,打的乾淨?打的完?你不管也罷,這事我自己會處理清楚。」葉凡冷冰冰說道:「只是到時候,別怪我目無法紀,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
王國清之流,在葉凡眼裏不過是隨意宰殺的豬狗,官位再大,也逃不過一個死字。
任重遠反而笑了,擺手說道:「隨你的性子。」
堂堂軍神會被這句恐嚇嚇倒?王國清若是倒台,正合他意。葉凡如果捅了簍子,還要找他擦屁股,屆時大可以獅子開口,提出各種要求。
「你說的!」葉凡眼含狡黠之色,豎起兩根手指:「還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老子欠你的啊?」任重遠兩眼一睜,十分惱火。
拉攏他入北斗不成,收購黃金又被葉凡宰了一刀,到頭來還有條件,這小子真當自己好欺負?
「明兒個中午,到星海找我。」葉凡說道:「有件小事要你親自出馬。」
「小事?怕是見不得光的事吧?」軍神寒聲冷笑,賣關子,行!走着瞧。
「你這麼說,就當大事好了!」葉凡拉開房門,腳步稍稍停頓了一下:「代我向天狼道聲謝。」
「小子!替我多殺幾個小日本鬼子!」兵王在後頭揚聲叫了句。
「一定。」
從兵王的小屋出來,林宇翔、肖涵、屠蘇等人已被獄警押送出獄,這些四海的大佬得到特別優待,沒被剃光腦袋,看到葉凡,眼神中都流露出無比的激動之情。
「三哥!三哥!」
「是葉少,是葉少。」
聽着他們發自肺腑的呼喚,葉凡大手一揮:「先上車,有什麼話回去再說。」
一件對普通人來說極不可能的事情迅速被葉凡解決了。
兵王捧起二鍋頭塑料桶,又飽飲了一氣,抹乾嘴巴,揚聲看着站在窗戶前向外頭張望的軍神:「老傢伙,你放心他們去日本?」
「玉不琢不成器,東京那個地方,是該熱鬧熱鬧了。」軍神無限感嘆地咂了咂嘴:「可恨不能親自上戰場殺敵!」
「有這份心就好!」兵王彎腰收起地上的小黑碗碎片,佝僂的脊背顯得更加滄桑了。
從金陵連夜趕回星海,在玲瓏灣別墅的院子裏,幾個大男人擺開了桌子,暢懷痛飲。
一別數日,連遭劫難,幾兄弟自然是有無數掏心窩的話要敘說,從長城講到星海,又扯到香港,澳門,葉凡與林宇翔、肖涵等人談到半宿,眾人方才大醉而歸。
女孩們都已入睡,瞅着空蕩蕩寂靜的別墅,葉凡坐在院中撫摸着修羅刀,一股殺意豪情油然而生。
「去!」
手指所向,修羅刀鏗鏘一聲電射而出,斬落一截樹枝,沖向天際。
烏光刀芒掠過,遁射而回,重又落於掌心。
有了這柄大殺器,世間何處去不得?
當日清風祖師曾言,修真有成再前往茅山靈墟峰一敘,這算不算小有成績?
想到茅山,就想到了大師兄,還是等港澳那邊事情終了,和阮翰林一道回去看看吧。
這一晚,就着月色,葉凡在院中靜坐許久,細細體悟先天境界在自己身上發生的改變。
從復活島上得來的道家典籍,也在心中稍稍過濾,加深記憶,這些珍貴的孤本秘籍,該何去何從呢?
又是一夜無眠。
似乎踏入先天之境後,凡人所需的一些物質條件都漸漸隨之遠去了,比如食物和睡眠。
玲瓏灣別墅臨海而建,空氣清新,靈氣比城市內充裕不少,一大早,葉凡神清氣爽和剛起床的趙靈兒打起招呼:「小師妹,早啊!」
茅山弟子都有早起的習慣,之前趙靈兒修為不及葉凡,現在更加看不透他的底細,一個白眼翻來,紅裙招展,提劍去海邊晨練了。
「這小妮子。」葉凡搖頭笑了笑,走進客廳,沈佳瑤也蹬蹬蹬下樓來了。
沈大小姐今天要做的事情很多,四海社團轉入地下經營,事無巨細,她都要去察看驗收一番,規劃規劃社團未來的路徑。
「佳瑤啊,幫個忙。」葉凡沖她招了招手。
「說。」沈佳瑤窩了一肚子的氣,不少男人都是有異性沒人性,這傢伙卻恰恰相反,有了兄弟,能把所有女人都拋到一邊。
「幫我辦個旅遊簽證,去日本。」葉凡品着香茗,慢悠悠說道:「越快越好。」
沈佳瑤臉色再度轉黑,沒好氣地問道:「又出門?這次打算去多久?」
「辦完事就回來。」葉凡漫不經心答道:「幾天而已。」
「信你才怪!」沈佳瑤丟下一句沒頭沒腦的話,跑出了客廳,鑽進勞斯萊斯幻影,風風火火離開了別墅。
這是答應了還是沒答應?
就當她答應了吧!葉凡掏出手機,聯絡上了一個久未聯繫的人,星海市警察局長周海濤。
接到這個電話,周海濤誠惶誠恐,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應付,趕緊把責任撇清:「葉少,這掃黑行動,真的不關我的事,是上面的意思,我也無能為力……」
「我說這事了嗎?周局長,星海現在誰當家?」葉凡顯得很不耐煩,果斷打斷了他的話。
「張,張潮書記。」
「那麻煩你通知他,下午一點鐘,帶上市委領導班子到古玩城走一趟。」葉凡說道。
「這……葉少,去那裏做什麼?」周海濤疑惑不解,他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燒紙上香。」葉凡冷冷說道:「去不去隨便你們。」
啪!電話斷了。
周海濤就納悶了,古玩城什麼人去世和市委領導八竿子打不到一處啊,這事搞的!
思索再三,他趕緊派人去查探查探,究竟是哪個大人物駕鶴西遊,能驚動那位大爺。
很快周局長就掌握了消息,原來是翡翠王紀紅渠過世。
該不該通知張書記?在辦公室里猶豫了一個多小時,周海濤最終還是撥通了市委書記辦公室的電話……
短短的一個月,再回星海時,已是物是人非,凌若溪出國執行任務,溫婉婷也調任外交部了,還有陸清雨,每每獨自一個人的時候,葉凡就會想起那個溫柔清純的笑容,縈繞在心房深處,此生怕是難以割捨了。
呆呆靜坐片刻,葉凡重整情緒,走出客廳。
「靈兒師妹。」葉凡背着手走到沙灘上,笑呵呵說道:「該結賬了。」
結賬?對啊,說好了一天一百萬的酬勞,這快一個月了,連一分錢都沒見到呢。
趙靈兒唰唰幾下舞了個劍花,手腕一抖,劍鋒直指葉凡咽喉。
「拿來!」
「那你可拿好了。」葉凡笑着抬手一揮,十幾顆超大號鑽石叮叮叮滑上劍鋒,晶瑩剔透一字橫陳,在初升的陽光下綻放出璀璨永恆的光輝。
鑽石!
趙靈兒眼神微微一驚。
「夠不夠?」葉凡笑着走到她身側,遙望着大海嘆道:「大家常說,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其實,有些東西比這個重要多了。」
叮鈴鈴。趙靈兒將這一堆鑽石收入掌心,長劍歸鞘,眨着靈活的眸子扭頭瞧着他:「大師兄,你去了一趟香港,改性了?」
「哈哈,靈兒師妹,師兄還是師兄,不過,這大字要摘了去。」葉凡笑道:「咱們的大師兄還活着。」
「啊?你說的是……阮翰林大師兄?他在哪兒?」趙靈兒急切地扯着葉凡的手臂追問。
「在澳門,過些天,大師兄處理完手上的事就會到這裏來。」
「太好了,掌門師伯一定會欣喜若狂的!」趙靈兒開心地笑起來:「二師兄你快說說,大師兄這些年幹什麼去了?」
二師兄?這稱呼變得倒快啊!葉凡搖頭笑笑,坐在沙灘礁石上,向趙靈兒說起了阮翰林的遭遇。
陽光,海水,沙灘,兩個年輕的身影,構成了一幅靜謐溫馨的畫面……
中午時分,別墅門口傳來了一陣喧囂,葉凡知道,軍神大駕光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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