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凡自信地笑着,點頭揮手,示意她移步大廳。
龍天嬌微微搖頭,嘴角卻是化不開的笑意,滿是意外的甜蜜和幸福。
昨夜,是他重整新義安社團,震懾了這些大佬,搶在她的前頭鋪平了道路。
所有的憂慮,都在這一刻煙消雲散。
清紗尤美若有所思瞧着葉凡,眼中除了深深的敬畏,還有一種柔軟的東西悄然流淌,叫做沉淪。
「都進去吧!」龍天嬌雙手插在風衣口袋裏,氣場十足。
那曾經擁有的,短暫失去的統治者風範再次重現於她的身上。
所有的話事人、叔伯和堂主們忙讓開一條通道,恭迎龍天嬌入主九龍山莊。
「都到齊了嗎?」葉凡的目光掃過周圍兩側那些深感畏懼的面孔,笑道:「沒來的舉下手。」
當然沒人舉手,大佬們低着頭寒了寒,這位大爺也會開玩笑嗎?
「很好,以後的出勤率要像今天一樣,若有遲到曠工者,請先向大興哥看齊。」葉凡揮手走進了新義安社團總堂。
大佬們扭頭瞧着擔架上的大興哥,紛紛畏縮着避過視線。
大興哥一張陰沉的臉極度扭曲,兩顆眼珠子充足了血,如毒蛇般露出陰森的仇恨。
昨夜,他在毒癮發作時,被對方抄了家,打成殘廢,連對方長什麼樣都沒有看清楚,這個大仇深深窩在心底,不能釋懷。今日,再見到仇人囂張跋扈的樣子,大興哥更加恨之入骨!
這口怨氣,一定要報!
金碧輝煌的新義安總堂依舊義字當頭,坐在會議室大圓桌的龍頭寶座上,龍天嬌又找回了昔日的感覺。
威風八面,揮手便是風起雲湧,這才是屬於她的生活。
「坐吧!」當她坐下來之後,清冷的聲音傳遞在整片空間裏。
稀稀拉拉的聲音響起,那些瘸腿的話事人、叔伯們,一個個吃力就座,垂頭喪氣。
角落裏,大興哥被人抬着,被迫出席這次會議。
「我聽說有人想做老大,想當總裁,有沒有這回事?」巡視的目光掃過全場,遍是冷意,不少人碰上龍天嬌嚴肅冰冷的眼神,都心虛地避了開去。
「有!有這回事!」一名老者盛怒說道:「社團走到今天,全是某些人狼子野心,為飽私慾,置兄弟義氣於不顧!」
「不錯。新義安現在已成別人的笑柄,大小姐,你回來就好了!」另一位堂主站起來大聲說道。
接連有人挺身而出,揭露社團敗類,痛陳那些以大興哥、劉耀為首的蛀蟲。
往日在街區打打殺殺,鬧騰最歡的人都不吭聲了,這場大會在一開始便迅速轉為了一場批鬥會。
站在龍天嬌這一方的大佬們紛紛指責那些犯上作亂,謀取社團老大地位的人,隨後,中立的人也加入批鬥陣營,場面愈演愈烈。
葉凡站在窗台旁笑呵呵瞧着每一個人,他的視線瞅到誰,那個人就立即發起聲討,一時間,會議室內猶如菜市場般嘈雜起來。
「夠了!」龍天嬌重重拍響桌面。
底下的人集體失聲,噤若寒蟬望着她。
「香港只有一個新義安,新義安只有一個龍頭,那就是我龍天嬌!」她那犀利的目光割在人們臉上,如刀光一般雪亮、鋒芒畢露!
「出來混,一是靠義氣,二是靠兄弟,三是不怕死。人在江湖,沒有誰不想往高處爬,我相信,你們是一時糊塗,不是喪盡天良,新義安的兄弟,罪不致死!」
這番話一說出口,許多昨夜被葉凡修理過的人都露出了不敢相信的神色,她要放過自己了嗎?
「但是,昨天在機場,偷襲我的人,必須斷一隻手!」一聲嬌喝,龍天嬌拍案起身,目光冷冷盯着擔架上的大興哥。
所有人都扭頭瞧向那個衰人。
「哈哈,臭娘們,有種搞死我!」大興哥聽到他即將面對的下場,怒極而笑,絲毫沒有懺悔求饒的意願。
「大興,你不知悔改,你……你真該死!」一位年長的叔伯輩大佬指着他怒聲討伐。
「這種大逆不道的人拖出去弄死!」
「敢偷襲大小姐,廢一隻手太便宜他了!」
眾人七嘴八舌落井下石,到了這個節骨眼上,個個都成了牆頭草,風還沒吹,就集體倒向了一邊。
龍天嬌立起一隻白皙的手掌,制止眾人喧譁,寒聲說道:「狗咬我一口,我不會咬回去,但我會打死它!沒咬到人的狗,就打斷他一條腿,看它以後還敢不敢亂咬人!」
話音落地,她的眸光向清紗尤美看去一眼。
在所有人還沒有任何思想準備時,一片銀芒灑過,噗嗤一聲,大興哥的右手齊腕而斷,飛上半空,掉在這張大理石桌面上,兀自彈了幾下,方才停住,流出一灘鮮紅的血跡。
「啊——臭娘們!你狠!」那隻手在桌面上痙攣抽搐,大興哥扯着嗓子嘶吼起來。
唰!清紗尤美手中的妖刀村正瞬間歸鞘。
無數震驚的眼睛盯着這個東洋女人,甚至沒有人看清她是如何出手的。
恐懼無聲蔓延,人們對龍天嬌此次回歸有了更清醒的認識,捲土重來,她的班底實力更勝往昔,狠辣、霸道、不容許有任何的忤逆。
「拖出去!」龍天嬌揮了下手,大興哥在嘶嚎中被人拖出會議室,那隻斷手卻仍然留在桌面上,叫人看了極不舒服,渾身起毛。
「還有誰對我不滿,現在提出來!」她的冷眸掃過那些昨夜受傷的大佬,每個人都低下腦袋避開了那女王般的視線。
「很好,今天之後,新義安仍然姓龍,但你們記住,不要再叫我大小姐,我與龍城早已一刀兩斷,我的背後,是整個大陸。任何有非份之想的人,做事之前先回憶一下今天發生的事,看看你們的家底夠不夠與我較量!」
所有人都噤若寒蟬,這段日子哪個沒有二心?他們滿以為龍天嬌一去不復返,都在心底打着小九九,龍頭一天沒選出來,這些大佬就如非洲大草原上的鬣狗一樣,圍在獵物周圍不斷窺探,尋找機會。
現在,是徹底地被震懾住了,她背後的靠山,無人能及!今天展現出來的,絕對只是冰山一角。
頓了頓,龍天嬌坐下來說道:「社團的事情照舊,從前什麼樣,以後仍然什麼樣,錢照樣賺,馬照樣跑,但是,誰要是敢頂風作案,販賣毒品,拐賣婦女兒童,觸犯規矩,別怪我心狠!」
在香港所有黑幫社團中,新義安能夠一家獨大,除了數十年的底蘊積累,還仰仗於嚴格的幫會規矩。自龍天嬌上台,嚴禁買賣毒品,販賣人口,對夜總會、酒吧女郎也有極其到位的監管措施,得到香港警署默認,大大減少了犯罪案件發生,官與賊,達到了一個默契而又合理的平衡點。
販毒能賺大錢,但也要有命去花,大部分社團大佬們還是贊同這條規矩的,至於心存不滿的人,也只能在心底默默抱怨幾句罷了。
龍天嬌接着說道:「今後,每月的例會照開,抽成和獎金照舊。灣仔那塊地盤,阿騰你去接管!」
「是,嬌姐。」高騰喜滋滋點頭,終於熬出頭來了,灣仔可是塊大肥肉啊。
「誰還有事?無事散會!」
短暫而又震撼的晨會在龍天嬌鐵血手腕中匆匆結束,每個人心頭的滋味都不相同,一個個離開總堂時,更加恭謹、低調了,彼此間都沒有過多的廢話。
高騰把那隻斷手丟進垃圾桶,擦乾了桌面的血跡,帶着這些骯髒的東西躬身而退。
清紗尤美瞧了瞧站在窗台旁向外觀望的男人,一聲不響離開了。
偌大的房間,只剩下孤男寡女兩個人。
龍天嬌如釋重負吁了口氣,起身走到葉凡身後。
「為什麼要幫我?」想起剛剛不費吹灰之力就重掌社團,她的嘴角浮起一抹溫柔。
「我的女人,如果可以,我不希望任何一個活在刀光劍影中,這是男人該做的事。」葉凡站在那裏掏出了一支煙。
「誰是你的女人啊?」龍天嬌語氣嬌嗔,不由地帶上了點撒嬌的味道。
「龍兒,你又調皮了。」扭過頭,葉凡笑看着她,龍天嬌粉嫩的臉頰似塗了胭脂,緋紅俏皮,兩隻眼睛裏也要擠出水似的。
「你真討厭。」龍天嬌心裏卻像抹了蜜一樣的甜,展開雙臂,從背後擁抱住他的腰,輕聲道:「謝謝。」
「嗯?光說不做可不行,拿什麼謝?以身相許嗎?」葉凡舉起煙習慣性地想塞進嘴巴里,卻被一隻手輕輕打斷,奪走了那支香煙。
龍天嬌一對美眸直直盯着他微微驚訝的臉,滿是羞澀的情緒如情竇初開的少女,心如鹿撞,俏臉緋紅。
兩個人的距離靠的非常近,幾乎能感受到彼此間溫熱的呼吸。
當她在葉凡的眼中看到自己的倒影時,輕輕地閉上了自己的眼睛,只剩下睫毛微顫,終於,要主動獻身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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