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的母親叫張柔,是一個四十多歲的高貴婦人。在見到江炎幾人時臉色並不好,帶着強顏歡笑。
自己的孩子將不久人世,放在誰身上心情也不會好,因此大家都沒有在意。只是江炎發現她看向林初音時的眼神有些不同,那其中有喜愛、有可憐、還有一絲...憎恨!
沒錯,很複雜的眼神,這讓江炎很奇怪。見到這種眼神,結合初音的經歷,江炎想到了一種可能。
出了醫院,在交代了初音和黃奶奶在車上等待自己一下後,江炎一個人再次返回了醫院。他心裏有個判斷需要驗證。
找到了之前那個醫生,在他的帶領下江炎再次見到了捐獻眼角-膜的病人的母親。
「您是秦朗的母親吧!」江炎用肯定的語氣問道。
「你怎麼知道的!」張柔看向了主治醫生,見他搖頭,隨後一臉不解的看向江炎。
「初音的經歷我知道,秦朗消失了也有半個月了,而正在這個時候突然有人要給他捐獻眼角-膜,這本來就挺巧的了,再加上我注意到了您看初音時的眼神,很複雜的眼神,所以我猜測給初音捐獻眼角-膜的可能就是消失了的秦朗。
「沒錯。」聽江炎說的肯定,張柔緩緩說出來實情。
秦朗從出生就患有先天性的心臟病,一查出醫生就斷言活不過二十歲。因此秦朗從小就不能像其他小孩子那樣享受美好的童年,也因此讓他人變得越來越孤僻。
直到十七歲那年,在一個陽光燦爛的天氣里,秦朗一個人出去曬太陽。這一天秦朗回來後似乎很開心,他告訴張柔他有了一個新朋友。
之後的時間裏秦朗整個人都像是變了,不在孤僻,變得陽光。這種變化張柔令很開心,因此也對秦朗的那個朋友產生了喜愛之情。
直到半月前,一直在堅持着的秦朗終於倒在了心臟病下,再也沒站起來。多日來一直是長期昏迷睡多清醒少的狀態。
而每次醒來秦朗都要交代的一件事是:在我死後,將眼角-膜捐獻給初音。我答應過初音要一輩子做她的眼睛,要一輩子陪着她。現在我做不到了,但我要讓初音通過我的眼睛看到這個世界,要我的眼睛一直陪在她身邊。
對於自己最愛的兒子最後的要求,張柔無法拒絕,知道今天,醫院下了病危通知單。得知自己的孩子活不過兩日了,張柔找到了醫生通知林初音有人願意捐獻眼角-膜給她。
不過因為清醒時秦朗說過不要讓初音知道真像,哪怕讓她恨我一輩子也不要讓她知道真像後痛苦一輩子,所以所有人都幫助隱瞞着林初音捐獻者就是秦朗。
聽到了真相,江炎不禁對秦朗生出一種敬佩,同時對秦朗與初音的愛情有些羨慕。
「江先生,現在您已經知道了真相,但能不能請您保守住這個秘密,一輩子不要讓初音知道。這些年我對那個孩子也有些了解,她也是個苦命的孩子,而今小郎江炎不在了,就讓那個孩子快樂的生活下去吧!」講述完一切,張柔最後對江炎請求道。
聽着張柔的話,江炎更是有一種心靈的震撼,為這一家人的情操而震撼。自己的兒子將要離世,眼角-膜將要移植到另一個人身上,為了不讓她知道一切後活在痛苦中寧願幫着兒子隱瞞一切,寧可讓她恨自己兒子一輩子也想讓她快樂的過完一生。這樣的人格,這樣的情操讓江炎感到震撼,同時也讓江炎決定不再隱藏。
其實自從得到神級醫術後江炎沒想過輕易施展,更沒想過見到將死之人就要施救。江炎不是聖母婊,同時他相信天命。一飲一啄自有定數,他不願意輕易破壞。
更重要的是,一旦讓人們知道他有這樣的能力,那麼他以後將永無安寧。因此從得到這個能力開始他就想着不是親近的人,沒有必要的不會施展超出現在醫學的醫術。但這一次,知道了秦朗為初音做的一切,江炎決定不再隱藏自己的能力。
當然,自己有能力是一種情況,要讓別人相信又是一種情況。而且醫院已經下了病危通知書,斷定秦朗活不過兩天了。因此江炎必須見到秦朗後才可以斷定自己能不能救活。
畢竟系統雖然說過只要還沒死透的自己就能救活,但誰知道系統有沒有吹牛逼啊!
這麼想着,江炎開口了:「阿姨您放心吧!我不會讓初音活在痛苦中的。阿姨,我可不可以去看看秦朗!」
聽到江炎的請求,張柔想着,多個人送自己兒子一程也好,因此沒有拒絕。
主治醫生,張柔,江炎三人來到了秦朗的病房。走到床邊,江炎先是用望聞問切中的望字訣觀察了下秦朗的狀況,很糟糕,但還沒到不能治的地步。這是江炎初步的初的結論。
隨後江炎伸出三根手指搭在了秦朗的脈搏上,通過切脈確切感受到了秦朗體內的狀況。
「呼!還好,這次系統沒有坑爹,還真能治!」收回手江炎這樣想着。
系統表示不服,我什麼時候坑爹過,而且,系統沒有爹。
沒有理會系統的抗議,江炎掏出早在獲得神級醫術後就買了的針灸包。從中掏出三根金針,就要給秦朗針灸。
張柔和主治醫生從江炎一進來就看着江炎的奇怪的表現,先是站在床邊看着秦朗,然後又是搭脈,又是沉思的。
現在看到江炎掏出三個金針要給秦朗針灸,主治醫生和張柔都反應過來了:「住手,你要幹什麼!」
兩人大喊着就向江炎撲了過去。得到了奇門遁甲後江炎的身體也同樣被改造到了一種超人的程度,感覺到身後的風聲很輕易的躲了過去。同時順手將手中的兩根金針扎進了兩人的穴位。
剛剛撲過來的兩人只看到江炎一轉身躲過了自己兩人,同時兩根金針就讓自己兩人不能動了,都是受驚的睜大了眼睛。此時江炎也反應了過來,原來是自己孟浪了,自己只想着能治好秦朗,卻沒想到自己在醫學界一文不名的,沒人會放心讓自己治,何況自己連招呼都沒打就要給人針灸。
許是聽到了之前張柔和主治醫生的呼聲,在江炎拔出金針另兩人恢復行動的同時外邊闖進了一幫人。
主治醫生張敬看到進來的人中領頭的那個後眼神一縮快步走了過去:「院長,您怎麼來了!」
院長孫宏接到老友秦學明的電話後就在醫院等着,待秦學明到了後親自領着秦學明到秦朗的病房。對於自己沒能力治好老友的獨子,只能看着老友白髮人送黑髮人,孫宏心裏感到很愧疚。
路上幾人都沒有做聲,氣氛很壓抑。當快走到秦朗的病房時,突然聽到裏邊有吵鬧聲,於是幾人趕忙快步走了進來,就看到了眼前的場景。
聽到張敬的話後孫宏嗯了一聲,威嚴的開口道:「為什麼在醫院裏大聲喧譁,你們這是在幹什麼?」
聽到院長的問話張敬趕忙把之前的事情說了一遍,聽完後大家的目光都看向了江炎,想等他解釋。
見大家都看着自己,江炎尷尬的揉了揉鼻子,開口道:「其實,我是一名醫生,神醫的那種!」
江炎這話一出,見大家都用一種看騙子的眼神看着自己,沒辦法只能硬着頭皮道:「秦朗這種情況還沒到最糟糕的地步,我想幫他治一下試試看,只是之前專注於病情忘了先打個招呼。」
等江炎說完,一群人看他的眼神更詭異了,醫院都下病危通知書說活不過兩天了,現在你說還有辦法治?你說你能治?你當大家好騙嗎?
沒等其他人開口,張敬先是嗤笑了一聲隨後道:「說句難聽的,秦朗這種情況就是大羅神仙都救不活,你說你能救?就不怕風大閃了舌頭?俗話說『閻王叫你三更死,誰敢留人到五更。』」
張敬雖然說的話不好聽,但大家都知道情況確實像他說的那樣。
「閻王叫你三更死,誰敢留人到五更?」聽着張敬這話江炎眼神怪異的揉了揉鼻子,你這是非要給哥們裝逼的機會啊!
這麼想着,在一群人呆滯的眼神中江炎給出了回答:「我能!」
在說出這兩個字的時候,江炎感覺自己是有氣勢的,是高傲的,是耀眼的!他覺得自己這個逼裝的能給滿分,但他等來的確實一群人看傻逼樣的眼神。
唉!我本不想再裝逼,可你們非要給我這個機會,沒辦法,眾意難孚啊!
「既然各位都不相信,我就先證明一下我的醫術吧!不過說實話,秦朗現在這種情況,讓我試試,哪怕治不好,還會有更糟的情況嗎?」雖然嘴上這麼說,但江炎還是開始了自己真的裝逼大業。
「這位醫生叫張敬是吧!」江炎先是開口跟秦朗的主治醫生問道。
「你怎麼知道!」聽江炎一口叫破自己的名字,張敬用一種看神棍的眼生看着江炎。仿佛江炎不是個神醫,而是個算命的江湖術士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