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匆匆,轉眼到了正月初八。
這一天,江炎江寒雪跟着父母早早出發去參加表姐的婚禮。
記憶中,表姐長着一對可愛的虎牙,笑起來眯着眼睛露出倆酒窩非常可愛,一頭烏黑亮麗的秀髮披肩,給人一種溫婉的感覺。
但小時候的表姐卻不像外表那樣溫婉可人。
記得小時候江炎脾氣非常倔,經常有一群小鬼欺負他,每當這個時候,江炎不管對面多少人,都會衝上去擼起袖子跟人干。
往往被人弄得灰頭土臉。
每當這個時候,表姐總會從角落裏衝出來,要麼揮舞着一把不知道哪裏拿來的掃帚,要麼拿着一根木棍,上來不管三七二十一的一頓掃。
一邊掃一邊大叫,看上去煞有氣勢,而對面不管多少人,一看到表姐立馬認慫轉身就跑,只因為表姐那掃帚木棍的頗有中大聖的金箍棒的感覺,是擦着舊傷,誰也不願意臉上掛彩。
而自從表姐大學之後,兩人不在一所學校甚至不在一座城市,而今江炎三年不曾回來,也是三年未見了。
表姐是大學裏戀愛的,畢業一年多,而今終於準備結婚。
丈夫李強家在張家口市區,今天表姐結婚,定了張家口一家大酒店作喜宴。
四人打車到了酒店門口,姑姑姑父已經在門口迎着,江炎交上禮金在現場入座等着婚車到來。
江炎打量着四處的賓客,不久,婚車開來,在一群人喧鬧中一對新人走過紅毯,在司儀的主持和親朋的祝福下新人交換了戒指。
婚禮結束,新郎新娘端着酒開始轉着圈敬酒。
突然一個熟悉的身影映入田恬眼中,在舅舅舅媽旁邊那個氣質溫和,笑容俊美的青年,那眉眼間,是依稀可見的熟悉。
「小炎,是小炎回來了嗎?」田恬激動了起來,是小炎。
絕對是他沒錯,那個打小跟自己一起長大,從小就比自己聰明的表弟。
那個從小跟自己很要好,小時候被欺負了總是等着自己趕來幫忙的表弟。
那個許多年沒見,一見面還是感覺那麼親切的堂弟。
還記得那年他升上高三,她啟程去大學。在車站站台江炎哭着送她坐上火車。
猶記得那年他初去京城,她因為堵車趕到車站時火車已經開動,她追着火車跑着跟他告別。
沒想到,那一次之後,一別就是幾年。
田恬走上前來,打量着江炎,眼眶突然間紅紅的。笑着伸手打了他一下:「你這熊孩子還捨得回來?這幾年,知不知道我們多想你?」
「姐......」
沒看到表姐是江炎還沒什麼感覺,但這一刻看着眼眶紅紅的表姐,江炎感覺心理一痛,過往的回憶湧上心頭。
一起買福滿多,只為了集齊那套卡片。
一起玩澱粉,摸得滿臉都是。
一起摺紙飛機。
一起活泥巴。
想着過往,江炎揉了揉泛紅的眼眶:「姐,你怎麼就嫁人了,不是說好等長大了我娶你的嘛?」
知道兩人從小一起長大感情深厚,周圍江炎一方的親戚都露出善意的笑容。
這是一邊的表姐夫李強也反應了過來,向着妻子問道:「這就是你經常提起的很久沒回來了的表弟江炎吧?」
「是呀,這就是我弟,江炎。怎麼樣,很帥吧!」田恬臉上寫滿驕傲。
「帥,帥。我就叫你小炎吧。」李強對着江炎笑着。
「表姐夫好,我是江炎,你叫我小炎就好了。」江炎也笑着答道。
「等等,江炎,你是那個江炎?《同桌的你》那個江炎?春晚的那個江炎?我說怎麼看着眼熟呢。」李強語氣有些激動。
「額。是我。」江炎揉了揉鼻子道。
李強之所以知道江炎,是因為同學中有江炎的粉絲,昨天還剛聽他們說了這個人,沒想到今天就見到了,竟然還是自己妻子的表弟。
「侯南、聞立、齊欣煙、弓欣、張敏,趕緊麻溜過來,看你們偶像來了。」李強一嗓子喊出。
「怎麼了,誰呀?」幾個男女蜂擁過來。
其實江炎並沒有那麼出名,畢竟加上做的一首歌上了春晚的人氣,江炎而今也不過坎坎達到三星明星的程度。但他最近的曝光度相當高,所以幾個人一眼就認出了江炎這個他們很喜歡的小明星。
「是你,你是江炎。我太喜歡你那首《同桌的你》,簡直就像寫出了我的中學時代一樣。」侯南第一個開口。
「我喜歡你那首《落梅》,那句『過時自合飄零去,恥向東君更乞憐』我太喜歡了,我本來是奇點的小說主編,也沒少為網站挖掘出來好的作品,後來手下一責編躲過我直接聯繫總編,靠美色上位後開始不把我放在眼裏,總編也是處處偏袒她。還暗示我要能像她一樣會得到更好的待遇。當時正是看了你這首詩,我毅然辭職,沒幾天在縱橫天下獲得了副總編的職位。」張敏也開口了。
「江炎、江炎,我好崇拜你呀。」看起來最文靜的弓欣也開口了,「江炎你好厲害,一個人竟然一句髒話不說罵的幾百人不敢還口,你教我罵人好不好?」
江炎無語,這妹子看起來挺文靜的,一開口差點把他嚇趴下。
「弓欣你注意點形象,要淑女懂不。」同學都看不下去了。
「江炎你那麼有才華,幾首歌都寫的那麼好,今天你姐姐大婚,要不要現場送她一首?」一直沒開口的齊欣煙提議道。
「對對對,剛好這邊有舞台,李強你把舞台清理一下,讓江炎唱一首。大明星在這不抓住不可惜了?」聞禮起鬨道。
李強聞言就要行動,就聽田恬說了一聲:「站住。」
「我弟弟是來參加我的婚禮的,有不是來唱歌的,你們幹什麼自作主張,你們詢問過我弟的意見了嗎?」雖然田恬也為自己弟弟取得成就而開心,但還是不樂意他們這麼不尊重人的自作主張。
江炎一笑,拉着姐姐:「姐,別生氣,今天大喜的日子,我還真準備了兩首歌,一首送給姐姐,一首獻給姐姐你的婚禮。就算幾位朋友不說,趁着這個機會我也準備現場唱給你聽的。」
「真的呀?」田恬有些驚訝,又有些開心,更是覺得感動。
江炎上台調試了下結他,試了下麥克風的音開始開口:「大家好,我是江炎,我跟我姐已經好長時間沒見面了,今天是我姐大婚的日子,在這裏我要獻上兩首歌送給我的姐姐」
嘩啦啦,台下一片掌聲。
雖然很多人不認識江炎,但這樣的日子裏,弟弟唱歌獻給姐姐,可以理解。
「小的時候上學老師總是說你比不過我
我也躲在角落裏偷偷笑過
衝出教室福利社買最愛的福滿多
結果那張券都是你給的
麵粉抹在臉上那是做遊戲
阿媽拿着留聲機在唱花戲......」
唱這首歌的時候,江炎的歌聲帶着些傷感,像是間雜着一絲飄在雲端令人捉摸不透的憂傷。
聽着江炎的歌聲,田恬仿佛跟着歌聲陷入了回憶。
從小學到高中,田恬幾乎和江炎都是在一個學校。而一直江炎成績都是名列前茅,兩人相差一年級,他成績好她成績差。老師知道倆人是姐弟,經常把兩人比較,誇他,說她不如他。
她從來不生氣,反而總覺得自己特自豪。
那是我弟弟嘛,肯定要比我聰明不是?
「長大以後現在的你將為人娘為人妻
記得小時候這樣做過家家泥
童年時候飛走的你折的紙飛機
什麼時候再飛回我手裏
泥巴抹在臉上那是做遊戲
光着腳丫追我說要教訓你.....」
隨着歌聲很多人都被勾起了回憶,誰沒有個童年,誰沒有過相似的往事?聞立看了眼被江炎歌聲帶入回憶的人們,不經感嘆江炎歌聲的魅力。轉身看了眼身邊的弓欣,之間原來畫着美美的妝的弓欣已經哭花了臉。
察覺到聞立的目光,弓欣解釋道:「我想起了我姐姐,當年她嫁人時我一個人躲在房間哭了好久......」
「我的姐姐長着一對可愛的虎牙
手牽着我的手陪着我長大
我的姐姐長着一頭烏黑的長髮
以後找個美麗姑娘一定要像她....」
一首歌將很多人帶入了回憶與思念中。
「如今姐姐嫁人了再不能常回家......」
一曲結束,掌聲雷動,江炎剛唱完就被衝上來的姐姐擁抱住了。
在江炎一番安慰下姐姐才止住了淚水。
「很抱歉,今天是個喜慶的日子,卻唱了這樣一首歌。那麼接下來給大家帶來一首喜慶的歌曲。」
撥開天空的烏雲
像藍絲絨一樣美麗
我為你翻山越嶺
卻無心看風景
輕快地旋律很快驅散了眾人心中的傷感,只聽江炎的歌聲還在繼續。
愛就一個字我只說一次
你知道我只會用行動表示
承諾一輩子守住了堅持
付出永遠不會太遲
愛就一個字我只說一次
恐怕聽見的人勾起了相思
任時光飛逝搜索你的影子
讓你幸福我願意試
聽到這裏,台下李強已經緊緊握住了田恬的手。
愛就一個字我只說一次
恐怕聽見的人勾起了相思
任時光飛逝搜索你的影子
讓你幸福是我一生在乎的事
一曲唱罷,在台下的掌聲中江炎開口:「再次祝願姐姐和姐夫兩人能恩愛一生攜手白首,也希望姐夫能像各種唱的那樣對我的姐姐。」
台下一對新人手緊緊握在一起。
「我會的。」李強眼中寫滿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