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020次「東方號」列車,在中國境內被稱為k19/20次列車,是俄羅斯鐵路運行於莫斯科至北京的一趟國際聯運快速列車。自1954年1月31日起開行,現由俄羅斯鐵路全程負責客運任務,是中國境內始發終到的首對國際聯運列車。
列車使用俄羅斯製造的mect系列客車,沿京滬鐵路、津山鐵路、瀋山鐵路、京哈鐵路、濱洲鐵路、後貝爾加鐵路及西伯利亞鐵路運行,橫貫歐亞大陸,全程8981公里,為全球國際列車中里程最長。
這就是這次陳彭和潘璐瑤所要乘坐的列車。
昨晚吃好晚飯後,按照潘璐瑤的提議,兩人去王府井百貨八樓的橫店影院看了場影片。
不過令陳彭無語的是,潘璐瑤選擇的影片正是自己公司出品的《艾德萊妲》。雖說陳彭同意這是部好片子,但再好的片子看了幾遍後也會膩歪,不過既然是女方選擇了這片子,陳彭也就沒有拒絕,就當是實地考察自己公司的影片票房了。
令陳彭感到挺滿意的是,雖說影片已經正式上映兩周了,但上座率還是挺高的,看起來這影片還能再火熱一陣子。
看完電影後,兩人就回到酒店各自的房間早早睡去,第二天一大早就起床跑去看升旗儀式,隨後找個了老字號的早點店嘗了嘗正宗的京城早點,現在的陳彭是寧可多用些時間也不虧了自己的嘴,對他而言是非常珍惜現在的每一分每一刻的,希望每一點時間都用的非常有意義,而獲得新鮮的感官享受正是他所認為的有意義的事之一。
剩下的時間兩人再去故宮博物館逛了一圈,然後就回到酒店休息並整理行李,等到了晚上就前往京城車站,等待他們這一班的車。
今天是25號星期六,正是「東方號」列車每周唯一的發車日。其中京城至莫斯科每星期六在京城車站發車,運行142小時58分,於下星期五抵達雅羅斯拉夫利站,使用車次為019次(k19次);莫斯科至京城每星期六在雅羅斯拉夫利站發車,運行145小時37分,於下星期六抵達京城車站,使用車次為020次(k20次)。
深夜的京城站里很是寧靜,在昏暗的燈光下唯有一些同樣是乘坐這個時點列車的乘客在安靜的等待着,或是輕聲的和同伴交流着。
就在這個時間點上,陳彭和潘璐瑤進入了車站。已經搬好託運手續的他們很是輕鬆的進入了候車區,核對了下液晶屏上的列車信息後找了個位置坐好,等待列車到達。
現在陳彭手上很輕鬆,就帶着一個戴爾m3800移動工作站和裝着kiki的狗籠,總共加起來都不超過四公斤,倒是潘璐瑤在託運物件之餘還自己攜帶了一個旅行包,主要放置一些日常生活用品和零食。
見時間還有些,陳彭乾脆打開放在長椅上的狗籠,把kiki放出來透透氣。
作為天天被陳彭施放野性溝通的對象,現在的kiki已經非常通人性了,放出狗籠後也不吵鬧,只是眨巴着那對小眼睛看看陳彭這個主人,然後再看看邊上的潘璐瑤,非常人性化的思索了片刻之後就扒拉着小爪子跑到潘璐瑤的腿上,然後扒了幾下潘璐瑤身邊的旅行包,可憐巴巴的抬頭盯着她看。
潘璐瑤不是那種討厭小動物的女孩,但也談不上那種動物保護主義者的狂熱,不過kiki那有些蠢萌的表現以及它可愛嬌小的外表對於女性還是挺有殺傷力的,使得她心中一軟,想起包里有些為旅行準備的熟食,就準備打開旅行包給它找吃的。
「別給它吃。」這時陳彭伸手抓住了她的手。
聽到陳彭的話,潘璐瑤愕然了一下,但手還是下意識的停了下來。
而kiki也意識到它的宵夜是沒指望了,無力的趴在潘璐瑤的腿上,頭埋了進去,發出嗚嗚的聲音。
「小混蛋。」陳彭失笑的收回手,然後在kiki的腦袋上輕彈了一下,而kiki根本就不理這個破壞了它好事的主人,繼續裝死不動。
陳彭不去理這個小傢伙,對着潘璐瑤解釋:「kiki的身體很不好,那種鹹味的熟食不能吃,否則很容易脫毛甚至得皮膚病的,不過它一直很喜歡吃肉腸這些東西,估計它剛剛就是聞到你包里的味道了。」
「哦。」潘璐瑤點點頭,輕輕的撫摸着kiki的背毛,轉頭看着陳彭,眨了眨眼睛:「那它現在只能吃狗食?」
「嗯,還有點寵物專用零食可以給它吃。」陳彭從衣袋裏拿出一個裝着寵物零食的包裝袋,遞給潘璐瑤,「用這個餵它吧。」
潘璐瑤接過包裝袋,拆開,而聽到動靜的kiki耳朵頓時就豎了起來,終於把腦袋抬起起來,左轉右轉就盯住了她手上的那包食物,趕緊坐了起來。
「你很喜歡寵物嗎?」陳彭看着潘璐瑤挺熟練的餵着kiki,隨意的問道。
「嗯,小時候挺喜歡的,家裏養過一隻貓,可惜後面不知道跑哪裏去了,害的我還哭了一場,不過對比同學因為她家那條養了十多年的狗狗老死時的那種悲傷,我感覺還是挺幸運的,起碼不用親眼見到自己喜歡的事物離開人世。」潘璐瑤輕輕的說道。
「是啊,生離死別,生命實在是太脆弱了。」陳彭感慨了一下,腦中自然的浮現出自己在醫院看着外婆離世時的情景,「不過逝者在離開時能夠有親近的人陪在身邊,這應該足以寬慰了。」
「嗯,所以我們應該更珍惜身邊的人。」潘璐瑤突然盯着陳彭看,輕聲說了一句。
「沒錯。」陳彭笑了笑,隨後說道:「對了,認識了那麼久,還不知道你家裏的情況呢,不介意的可以給我說說看嗎?」
沉默了一下,潘璐瑤點點頭,開口:「好啊。」
接着她就大致將她家裏的情況介紹了一遍,很簡單,父母是雙職工,家裏有兩個子女,除了她自己外還有一個比她小兩歲的弟弟,不過和她選擇南下不一樣,她的弟弟留在哈爾濱工作,日子過的還算不錯。
「陳彭,那你家裏有幾個人?」當一個女孩肯將自己家裏的情況告訴你並且也關係你的家庭情況,那麼就說明她已經在一定程度上對你放開了心防。
「我啊,真正意義上的血緣親人就只有我媽了。」
「對不起。」潘璐瑤以為自己問到了陳彭的痛處,趕緊道歉。
「你不需要說對不起,和你想的不一樣,不是說我父親死了什麼的,事實上我根本沒見過他,連他是死是活都不知道。」陳彭聳聳肩,臉上滿是無所謂的神色。
「啊?」潘璐瑤驚訝的啊了一聲。其實張何也只是知道陳彭家裏是單親家庭,母親常年在外工作,但更多的細節就不清楚了,張何不會去問陳彭也不會說,而通過張何明佳慧來間接了解陳彭的潘璐瑤自然對很多他的過往只是知道個大概而已。
「其實我覺得很不錯,雖然我天生比其他人少一個親人,但同樣的我也因此多了兩個不是親人的親人。」陳彭笑着說了一句像是繞口令一樣的話,使得潘璐瑤有些發愣。
「具體情況不大好說,不過這次你跟着我去應該會遇到她們的,到時候你就清楚了。」對於這個話題陳彭暫時不想多說,也就用春秋筆法掠了過去,和潘璐瑤聊起了其他的話題。
既然陳彭不想說,潘璐瑤也就假裝自己不感興趣,配合着陳彭把話題轉向了其他方面,一時間氣氛非常融洽。
在這種氣氛中,時間慢慢的過去,列車就在他們的不知不覺中駛入了車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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