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剛只是帶着董林趕到市局,胡自立急忙問道:「毛市長!到底怎麼回事?」
毛剛深深吸了口氣,「審訊的時候有沒有逼供?」然後把目光投向朱龍平。
朱龍平說道:「有!」
毛剛身體一晃,董林急忙伸手扶住他。「市長!」
「我沒事!」毛剛甩開董林扶着他的手,「放他們離開。」
胡自立一愣,「怎麼回事?」
毛剛揮了下手走進朱龍平的辦公室,「不要問了,馬上放他們離開。」朱龍平傻傻的站在那裏,也沒有動地方。
毛剛轉身厲聲喝道:「快去啊。」
朱龍平看了胡自立一眼,胡自立微不可見的點點頭,他感覺出事情不對頭了,怕是有大麻煩了。
朱龍平急忙喊來幾名警員跑向拘留室。
葉飛和陳建順看着本來已經結疤的傷口又滲出血絲,葉飛罵道:「老子和他們沒完。」
龍鑫蹲在牆角,在身上摸了摸罵道:「操|他媽的,煙都給老子收走了。」然後看着葉飛和陳順建身上的傷口,「你們的傷沒事吧。」
陳建順搖頭說道:「沒事,只是楊老大告訴我們等警察逼供留下證據,也不知道下一步怎麼辦。」
羅帥說道:「老大的意思是逼上面派出調查組,不但對這裏的政府徹查,就連省里也不放過。」
另一個拘留室李濤看着腹部的淤青嘿嘿冷笑着說道:「老大!現在證據有了,下一步怎麼辦?」
楊洛嘴角勾起一抹邪笑:「還沒等我們簽字又把我們送回來了,很有可能知道了我們身份。我估計用不了多長時間那些官老爺就來了,到時候我們不離開看他們怎麼辦。」
「他們怎麼可能會知道我們的身份。」敖欽說道。
周浩瞥了他一眼,「你能不能長點腦子,爆炸案那麼多人圍觀,要是沒有曝光才怪了。我估計網上都已經亂套了,上面怎麼可能沒有人注意。尤其是老大,上面誰不認識他啊。」
就在這時,雜亂的腳步聲傳來,楊洛看了他們一眼,「來了。」
朱龍平來到拘留室命令道:「把門打開。」
兩名警員急忙打開拘留室的門,朱龍平在走廊里轉了一圈,隱藏在鏡片後的小眼睛露出寒芒,他就不明白為什麼放了這些人。
想到這狠狠罵了一聲,「媽的!好不容易到手的功勞又沒了。」然後吩咐身後的警員,「把他們的手銬打開。」
楊洛一笑敲了敲鐵門,傳出「啪啪」的響聲,「為什麼給我們打開手銬啊。」
朱龍平冷冷的說道:「你們可以離開了。」
「離開?」楊洛一陣狂笑:「說抓就抓,然後又嚴刑逼供,現在要放我們離開哪有那麼容易。」
朱龍平臉色一沉,「那你們就在這裏待着吧。」說完轉身離開。
胡自立臉色慘白的坐在那裏,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毛剛,張嘴想說話可又不知道說什麼。
「毛市長!胡副市長!他們說了,想抓就抓想放就放哪有那麼容易。」朱龍平走進來惱怒的說道。
毛剛臉色一變,在他想來楊洛他們雖然是太子黨,可炸了天橋那也是犯法的,現在他們不追究了還不乖乖的離開。誰能想到這幫傢伙居然不走,還這麼囂張。難道就不怕事情鬧大,也得進去待兩年?
毛剛牙咬得嘎吱嘎吱直響,難道還真的讓他一個堂堂的市長去道歉?那以後自己的臉還往哪放。
胡自立看見毛剛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咬着牙站起身說道:「我去看看。」
毛剛想了想點頭說道:「只要他們離開,無論提出什麼條件都答應他們。」
胡自立點頭答應,朱龍平也聽出來不對勁了,急忙跟在胡自立身後。左右看看沒有人,輕聲問道:「胡市長!到底怎麼回事?放他們離開就不錯了,居然還答應他們的條件。」
胡自立停下看着他,眼裏有些憐憫的說道:「你要做好心裏準備,省里傳出來消息,這些人都是京里的,全是地地道道的太子黨。」說到這嘆了口氣,「不把他們弄走,不只是你我都會有麻煩。」
朱龍平腦袋嗡的一聲,兩眼一黑差點昏過去。就這一個嚴刑逼供,那幫太子黨都不會放過他。
「胡…。。胡市長…。。你可要想想辦法救救我啊。」
胡自立點點頭答應,不過心裏一陣冷笑,我他媽的都自身難保還怎麼幫你。
楊洛看着站在外面的幾名警員笑呵呵的說道:「兄弟有煙嗎?」
一名二十多歲年輕的警員一瞪眼,剛想說話,他身邊一名中年警察拉了他一下,笑着在衣兜里拿出煙遞給楊洛,然後又給他點着。
「兄弟!有些事情大家心裏都清楚,能過去就過去吧,在鬧下去對大家都沒有好處。」
楊洛看了他一眼,然後深深抽了口煙,「謝謝你的煙。」
中年警察嘆了口氣,沒有在說什麼。雖然他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上面要放了這些犯罪嫌疑人。但他在公安系統里幹了這麼多年,一些潛規則還是明白的。這些人一定是省里某些大佬的公子小姐,省里給市里施加壓力讓他們趕緊放人。
腳步聲傳來,中年警察看見胡自立急忙說道:「胡副市長!」
胡自立鼻子哼了一聲,「你們先回去吧,一會在叫你們。」
「是!」幾名警員轉身離開。
那名年輕警員回頭看了看說道:「老王!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老王看了他一眼,「你差點惹了禍知道嗎?」
年輕人不以為然的說道:「惹什麼禍啊。」
老王說道:「知道為什麼在審訊的時候我不讓你們逼供嗎?」
年輕警員搖搖頭,「不知道!」
「我曾經是軍人,看這些人的走路姿勢應該也是軍人。而且你也看到了,他們身上都是疤痕還有槍傷,這說明他們上過戰場。」
年輕人臉現不削之色,「老王不要危言聳聽,現在是和平年代,哪裏還有戰爭啊。」其他警員也點頭。
老王看着他們說道:「陽光下總有陰暗的地方,戰爭也是無處不在,只是你們不知道而已。你們想想,他們都是在死人堆里爬出來的,就憑我們那兩下子還想在他們嘴裏撬出東西來?還有,第一次雷局讓我們審訊,還沒到十分鐘就停了,然後雷局消失了。晚上把這件案子交給了朱龍平那個草包,審訊了半道又停了。現在上面居然說放了這些人,難道你們就沒看出點什麼?」
幾名警員同時搖頭,老王接着說道:「這些人把天橋炸了,要是沒有天大的背景,怎麼可能放他們離開。」
幾名警員倒吸一口冷氣,那名年輕警員心有餘悸的說道:「如果讓你猜中了,那些對他們逼供的兄弟不是倒霉了?」
老王點頭:「你們這幾天都老老實實的待着,沒事千萬不要出去瞎鬧。」說到這語氣停頓了一下,小聲接着說道:「這幫傢伙不走,顯然是想把事情鬧大。看着吧,景洪要有大地震了。」幾名警員誰也沒有在說話。
楊洛眼睛微微眯起,嘴角露着一絲讓胡自立心驚膽戰的笑容。不過還是硬着頭皮說道:「您就是楊少吧,這一切都是誤會,請您原諒。不過您放心,市政府絕對會給你們一個交代,有什麼要求提出來,一定會滿足你們。」
楊洛沒有說話,只是看着他笑。這讓胡自立的心一陣怦怦直跳,好像要蹦出胸腔。
「楊少!我們真的不知道你們的身份,不然絕對不會發生這樣的誤會。」
楊洛還是沒有說話,這個時候李濤站起身罵道:「滾你媽的,還他媽的誤會,我們身上的傷都是誤會?」
胡自立臉色一變,幾十歲的人了,而且還是副市長。這個官說大不大,但絕對不小了。在這個一畝三分地,就是吐口唾沫也是個釘的人物,什麼時候被人這麼罵過受過這樣的屈辱,可他又不得不低頭。他知道要不把這些人弄走,上面問下來他就吃不了兜着走,而且是他首先給這幫傢伙定了調調,說什麼恐怖分子。這可比嚴刑逼供更嚴重,中央政治局常委的孫子是恐怖分子,那這位中央政治局常委是不是也是恐怖分子啊。這可是嚴重的政治問題,哪是他一個小小副市長能夠扛得起的。
抹了一下額頭上細密的汗珠,「對不起,只要提出條件,政府一定會給你們一個交代的。」
楊洛把雙手舉起來在他面前晃了晃,「我說過,一旦戴在我手上,在想拿下來就沒有那麼容易了。我在告訴你,我們不會提出任何條件。要想讓我們離開,你們回去自己商量,要是能打動我們,自然會離開。要是不能打動我們,那隻好在這裏過年了。」
胡自立點點頭,「好!我這就回去向上面匯報。」
這時戴恩恩把嘴裏的棒棒糖拿出來嚷嚷道:「老頭!我差點被你們警察強|奸。這件事情要不給我一個滿意的交代,我不會善罷甘休的。」
「什麼?」胡自立還真不知道這件事情,嚇得他渾身一哆嗦。
朱龍平趴在他耳邊輕聲說了一句,胡自立什麼話都沒有說轉身就走。
離開拘留室胡自立停下腳步臉色鐵青的說道:「你說的是真的?」
朱龍平說道:「聽現場的警員說不像是假的,再說何元奎什麼德行您不清楚,我可很清楚,見到漂亮的女人不弄到手是絕不罷休的,尤其是那個小女孩實在太漂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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