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婉婉五年前在燕京科技大學攻讀研究生畢業,依靠出色的外表和有競爭力的素質,成為一家外企的員工。不過,走入社會之後,她發現只靠自己,沒有任何背景和資源想要往上爬,難度不是一般大。跟她一同進入公司的同事,半年之後成為某個領導的情人,順利連升兩級,成為自己的領導。
從前的競爭對手變成自己的頂頭上司,瞿婉婉氣不過辭去高薪工作,但那個同事仍不忘陰自己一把,將自己的離職變成了辭退,因此基本大公司都不會在接受她這樣的履歷。
瞿婉婉不甘心就這麼黯然離開這個城市,在一家五星級酒店當起了禮儀小姐,結果某一天丁琳找到自己,稱有一個收入不錯的工資非常適合她。
隨後,瞿婉婉接觸到了「婚托」這個職業。
當時,全國很多家婚戀網站紛紛上線,主要是資本關注到這方面的剛性需求,華夏因為男女比例失衡,出現了大量 的男女光棍。所以許多男女都想到從網上找到適合的結婚對象。這就出現婚托這個職業。
丁琳並不是自己真正的媽媽,而是自己團隊的一個角色,除了丁琳之外,她還有一個舅舅,職業是公安系統某個處級幹部。在瞿婉婉的朋友圈裏,她經常會曬舅舅的照片,之所以選定這個身份,是因為公安系統的身份不僅可以給自己鍍金,還能夠唬人。
起初,瞿婉婉的團隊也只是主要負責「解圍」,就像是個臨時演員,扮演廣告上那些徵婚人的角色,從而騙得那些前來應徵者從兜中掏出「見面費」、「婚介費」。
一般情況下,婚托與應徵者第二次見面,就會以各種理由提出分手。當然,如果徵婚者還有「油水」,婚托也會與之相處一段時間,多詐對方錢財,然後再分手。
正常的婚托,一般會終止在男女朋友關係,然而瞿婉婉的團隊發現,如果繼續深入下去,談婚論嫁之後,獲得的價值更大。
瞿婉婉在此之前已經離過四次婚,呂雲川是自己第五個獵物,不過他給自己的油水是最低多的,其餘的對象每個人差不多能得到「四十萬」的分手費,然而呂雲川在交往接觸的幾個月,已經給自己提供了不下千萬,瞿婉婉也有點覺得可悲,同情呂雲川,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愚蠢的傻瓜。
瞿婉婉接觸婚托這一行,見過的男人非常多,所以早就不會對獵物發生感情,即使在私下親密接觸的時候,也是應付式的表演,好讓對方能夠信任自己。
至於呂雲川的學歷很高,但情商很低,在自己的迷惑下,當然如同待宰的羔羊。
在院子裏發了會呆,瞿婉婉重新回到客廳,丁琳拉着瞿婉婉坐下,沉聲道:「女兒啊,你今天務必要跟呂雲川了斷,因為我剛才已經與湯經理溝通過,明天你就要和下一個獵物見面。我幫你分析過,這也是一個大型互聯網公司的程序員,身價在五千萬左右,曾經有過幾段簡單的感情史,但都是無疾而終。」
瞿婉婉皺眉道:「但是我還沒有離婚呢!」
「放長線釣大魚,做我們這一行的團隊有很多,像這樣肥得流油的獵物,如果我們不事先攥在手裏,錢就被人賺走了。他的身價五千萬,你現在和他結婚,然後在離婚,分個一半也有兩千五百萬。」丁琳眉笑顏開地勸說道。
「世界上像呂雲川那樣的蠢貨,能有幾個呢?」嘴上雖然這麼說,瞿婉婉心知肚明,憑藉自己的技巧,只要這種男人上鈎,在自己身上花個三四百萬還是很容易的。
言畢,瞿婉婉坐在電腦前,開始仔細瀏覽獵物的具體情況,如何與他交流,博取他的信任,然後短時間內與之閃婚,最終如何脫身,一系列的作案計劃,在她腦海中開始形成。
等研究完下一個獵物之後,瞿婉婉深吸一口氣,給現在的丈夫呂雲川發送一條短訊,「明天我們民政局辦理離婚證,另外,必須要給我的賬戶匯款五百萬元,作為分手費。」
呂雲川躺在床上,看到老婆發來的消息,嘴角浮出痛苦的笑容,「婉婉,你別這樣,我真心沒有那麼多錢。我所有的積蓄都花在你身上,至於股市裏的錢暫時不能動,現在拿出來太可惜了。給我一個月的時間,不給我十天的時間,我一定想辦法湊給你。」
「不行!明天我必須要。我得提醒你,之前你在家裏辦公,我看到你桌上有一個u盤,然後拷貝了數據。如果這些資料給你的同行,那會導致什麼後果?不要逼我,我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瞿婉婉鐵青着臉,繼續發送消息。
「婉婉,你這是逼我去死啊!」呂雲川突然感到絕望,誰能想到如花似玉的老婆,竟然是一個心腸歹毒的毒妻?
「你死不死跟我沒有任何關係,我們從來沒有感情,我就是看中你的錢,你如果沒法滿足我,那麼我就會報復你。」瞿婉婉冰冷地發送信息。
等忙完了一切,瞿婉婉沒有繼續理睬手機上傳來的消息,伸了個懶腰,走到樓上的臥室準備休息。
……
蘇沐在呂雲川的病房內,表現得很活潑,呂雲川看得出來蘇沐是在故意讓氛圍沒有那麼凝重,這小姑娘的心思,其實呂雲川能猜出一星半點,但呂雲川的感情生活很簡單,他不太擅長交際,尤其是公司規定男女同事不能戀愛,呂雲川就一直沒往這個方向去想。
「小蘇,你別忙着了,時間不早,已經八點多,你可以回家了。」呂雲川望着窗外已經漆黑一片,隱隱有燈光射入,微笑着說道。
「雲川哥,我是一個人,反正回去又沒什麼事。住院部九點左右會鎖門,到時候我再離開吧。」蘇沐給呂雲川倒了一杯熱水,然後用棉簽沾了點水,擦在呂雲川的嘴唇上,這樣可以讓他嘴唇濕潤。
「真不用!你趕緊回去吧,明天還得上班。再不走的話,我可要生氣了。」呂雲川佯作生氣道。
「我請好假了。這幾天都會在醫院裏照料你,也是受到倪總允許的。你可是她手下的心腹干將,如果真出事,那可就不好了。」蘇沐微笑着說道。
「那樣怎麼能行?」呂雲川皺眉道,「你是一個姑娘,我結過婚,你照顧我,如果被同事們知道,對你的名聲影響不好。你明天不用來了!」這次呂雲川的語氣變得很激烈,因為身體還在恢復過程中,所以激烈地喘息。
「行吧,那我先離開!」蘇沐聽主治醫生說過,呂雲川的情緒不能太激動,連忙就起身,收拾皮包,轉身離開病房。
望着病房的門關閉,呂雲川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呂雲川內心開始倒計時,他最近這段時間長期處於焦慮和痛苦的狀態之中,以至於使得對阿托品使用量大幅度增加,差點與死神擦肩而過。
其實,呂雲川潛意識裏有種尋死的念頭,如果自己死了,那就一了百了,不會再被瞿婉婉威脅和逼迫,不至於讓公司受到巨額損失。
人在悲觀的情緒下,極容易走入歧途,或許呂雲川一開始沒有自殺的念頭,但他現在已經有了足夠的死意,等萬籟俱寂,周圍沒有一人的時候,他更是覺得孤單,以及世界的殘酷。
十一點多左右,呂雲川確定沒有任何人會打擾自己,然後用手機編輯了一段遺言,裏面全是對妻子的抱怨與憤怒,以及對人生的無奈。
等做完這一切,呂雲川覺得心中了無牽掛,他走到外面的陽台,秋風吹在身上帶來陣陣的寒意,他用盡全力爬上了陽台,然後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
這裏是九樓,只要跳下去就了無牽掛。
「別動!」正當呂雲川準備往下縱身一躍的時候,身後出現了一個聲音。
呂雲川轉過身,驚訝地望向後方,除了蘇沐之外,還有蘇韜和倪靜秋。
原來蘇沐離開醫院之後,覺得有些不放心,就給蘇韜打了電話,蘇韜沉思許久之後,越想越不對勁,然後約好倪靜秋,三人一起再次趕到醫院。
他們在病房門口,偷偷打開一道門縫,看到呂雲川在用手機編輯內容,就沒有直接進入打擾,但等了片刻之後,就發現呂雲川異常的舉動,然後迅速沖入,阻止呂雲川的自殺行為。
「別攔着我,我不想活了。」呂雲川痛苦地仰天嘆氣道。
「難道就因為一個女人,你就選擇放棄這個世界嗎?這個世界有很多美好的東西,你在感情上的失敗,只不過是人生當中的小插曲而已。你現在死了的話,對得起你的親人,尤其是你的父母嗎?」蘇韜一邊大聲質問,一邊呂雲川慢慢挪動,「你是男人,不能當逃兵,更不能當懦夫。只要活着沒有什麼不能解決的。」
呂雲川緊張道:「你不要過來,再過來我就跳下去了。」
見呂雲川這麼說,蘇韜微微放心,一般來說,還有求生念頭的人,是不會這麼說話的,他輕鬆一跳,躍到了陽台上,呂雲川意外道:「你這是幹什麼?」
「陪你一起跳啊?」蘇韜張開雙臂,笑着說道。
旁邊的倪靜秋和蘇沐,被蘇韜瘋狂的舉動都給嚇傻了。
不過,還沒等兩人反應過來,蘇韜一個虎撲,縱身一躍,將呂雲川摁在身下,然後死死地控制住呂雲川的身體,不讓他動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