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名門嫡女 寸寸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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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初寒絲毫不慌,辛姨娘索性沒有蒙面,一個大戶人家的小妾而已,也沒多少人認識她。辛姨娘從腰上抽出一把軟劍,拋給沈初寒:「不要留活口!」

    沈初寒微微一猶豫,終究還是點了頭,軟劍很難置人於死地,沈初寒平時出手更是沒用過全力,只為把對方劃出幾道傷口,讓人失去反抗的能力而已。

    兩人殺入士兵中,那一群士兵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主子命他們來接應沈初寒,卻沒想到卻是被沈初寒殺倒了一片,這算是什麼事啊?

    沈初寒身體本就不好,強行動手的結果就是,身上數十道傷口綻裂,下手自然輕了幾分,辛姨娘顧忌着沈初寒,一番功夫下來,到是越陷越深。

    沈初寒靠着牆喘了一口氣:「他們明顯不想下狠手。」

    辛姨娘也是覺着奇怪,舉劍大聲道:「你們是什麼目的?」

    為首的士兵也覺着不對勁,伸手攔下殺紅了眼的士兵:「我家主子有令,護送沈三爺出城!」

    辛姨娘,沈初寒兩兩相視一眼,頓時覺着不對勁,慢慢放下了手中的兵刃。

    「你家主子是誰?」沈初寒問道。

    士兵頭頭只拱了拱手道:「請恕小的不能對三爺說。」

    沈初寒捂着心口的傷處,微微皺了皺眉頭。

    只在這愣神的一瞬間,那士兵頭頭閃了一個顏色,一個舉着兵刃的士兵從側面靠了上來,辛姨娘剛想開口。卻沒想到脖子後一記手刀,還未反應過來。已經被人打暈在地。

    沈初迅速抬起手中兵刃,一劍砍翻了那下手之人。身後卻被人鑽了空子,被人用刀背打暈在地。

    那士兵頭頭鬆了一口氣,瞧着地上的兩人:「也真是累得夠嗆!」說着安撫了一下受傷的士兵,吩咐道:「把這兩個人抬走!」

    士兵抬了兩人上了馬車,馬車快速開出天牢,穿過盛京城,出了城,卻不是朝着郊外而去,馬車轉了一個彎。卻是朝着相反的方向而去。

    一個士兵看着離目的地越來越遠,猶豫的問:「沈小姐的意思不是說送三爺出了郊外麼?這個方向不是主子的別莊麼?」

    士兵頭打馬快走了幾步,白了那士兵一眼:「說你傻,還真傻!沈家大小姐這麼容易就許了主子這麼大好處,還能說安的不是好心麼?三千兵馬全用來護送沈初寒出了盛京的範圍,就說明,這個人就是她的把柄,要是真的也罷,主子自然是不會為難。要是假的——」他冷哼一聲,做了一個宰脖子的姿勢。

    那士兵縮了縮脖子,咽了口口水。

    士兵頭哈哈大笑,罵了一句慫貨。看着前方小道,這小道出奇的安靜,秋日的餘溫炙烤着大地。士兵頭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暗自罵了一句該死的天氣。

    沈初寒一醒來。身上被手指大的繩子緊緊的束縛着,就是手上。腳上還額外加了一道鎖鏈,摸着觸感到是玄鐵所致。

    馬車裏還有兩個強壯的士兵,看他醒來,抱着手臂靠在車廂上,只拿眼睛斜眼看着他,好似絲毫不在意的樣子。

    沈初寒微微皺眉,這兩人下盤極為強健,看樣子是練家子,周身的氣息與全人不同,沈初寒悄悄動了動手,還沒開口,馬車外就突然大叫一聲:「護住馬車!劫匪來了!」

    荒郊野外哪裏來的劫匪?沈初寒念頭一轉,那兩個強壯的士兵已經扶住了車廂,全身的肌肉蓬勃,蓄勢待發!

    沈初寒問到了馬車帘子外傳來的血腥味,那兩個士兵相視一眼,又看了看被牢牢綁住傷勢不輕的沈初寒,終究是沖了出去,就在那帘子晃動的一瞬間,沈初寒身後的繩子悄然斷裂,沈初寒微微活動了一下手腳,卻是對shǒu 腳上的玄鐵鎖鏈毫無辦法。

    不過是一刻鐘的時間,沈初寒不用掀帘子,一隻大手已經打了帘子,探頭大聲問:「沈三爺!你還好吧?」

    進來那人正是李青,得了沈瞳的書信就馬不停蹄趕了過來,在這條小道上剛蹲了不久,就看着模yàng 是三皇子的人浩浩蕩蕩幾百人走了過來,自己早有準備,自然是一舉殲滅,毫不留情。


    沈初寒搖搖頭,身上的傷勢看着嚴重,卻不致命:「瞳瞳叫你來的?」

    李青撓着頭傻呵呵一笑,點了點頭,到是佩服了沈瞳的神機妙算。

    沈初寒饒是再傻,也猜到了大半,螳螂撲蟬,黃雀在後,沈瞳不能相信九爺的人,更加不能相信三皇子的人,兩方都想抓到自己的把柄,唯一的辦法就是,沒有破綻!

    沈初寒心裏頭微微一甜,莫名的喜悅湧上心頭。

    「你送我回去,我有法子護住沈家!」沈初寒道。

    李青卻是正了顏色:「我不能送你回去,這也不是我的意思,你看看這封信就明白了。」李青從懷裏掏出一封信,沈初寒接過,清秀的字跡,在每每一個字的落筆之處都是微微的停頓,看出寫信之人掙扎了許久,沈初寒展開信:「小叔:每每想起兩年以來的種種,都好似在幻境之中踽踽獨行,曾經祖母就是瞳瞳那一盞燈,但祖母去世之後,那一盞燈滅了,偌大一個沈家,瞳瞳也會想到放qì ,沈家興衰與我一介女子又有何關xì ?」

    沈瞳看着眼前的男子,東方曜,不是冤家不聚頭麼?

    東方曜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沈瞳:「沈小姐?聽聞沈老太君前些日子過世了,還未上沈家拜訪,還請恕罪。」

    沈瞳緊了緊手指,嘴角淺淺的悲傷:「七皇子多禮了,祖母生前常cháng 提起七皇子呢。」

    東方曜點了點頭,轉身向三皇子拱了拱手:「三哥。」

    三皇子不甚在意,只拍了拍東方曜的肩膀:「這回你去哪?」

    東方曜的表情毫無瑕疵,只擺出一副無奈的樣子,攤手道:「母后有請,哪能不從呢?」

    三皇子也是一愣,皇后這是弄什麼么蛾子,一會是沈瞳,一會是東方曜的?

    東方曜湊在三皇子耳朵邊說了一句話,三皇子臉色大變,急忙問道:「此事當真?」

    東方曜點點頭,三皇子看了看沈瞳,似乎是在抉擇哪一方更加重要,終究是眼前的威脅大了些,找了一個理由,吩咐東方曜「招呼」沈瞳,帶着一行人急匆匆的走了。

    待周圍安靜了下來,沈瞳感覺到那一道眼光的分量越來越重,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怎麼,平時不是很厲害麼?」東方曜的聲音就好似地獄的惡魔爬上你耳朵的嘶吼,一隻冰涼的手覆上她的手,沈瞳只覺得像被毒蛇纏身的噁心感,一點一點湧上來。

    「其實一切的一切都不過是畏懼罷了,畏懼失去前面的擋風石,畏懼身邊少了一個人的支撐。初見小叔之時,小叔俊朗非凡,七年未見,多了一份生疏,只瞳瞳一句試探,小叔便是毫無理由的站到了我的身後,只那一刻,小叔已經敲響了我的心門。」

    沈初寒讀着,心口卻是堵着,他何曾沒有驚yà 過沈瞳的改biàn ?聰穎的沈瞳仰着頭站在他身側,大聲說請小叔做主之時,她又何嘗不是已經敲響了他的心門?

    「此後,小叔咄咄逼人,只問我為何恨?恨的又是誰?我不知作何回答,只覺得就算是我說出千般理由,萬般藉口,在你的眸中,都不過是強詞奪理,無病呻吟罷了。」

    沈初寒的手指微微收緊,初見沈瞳時,她眼中掩飾不住的仇恨着實讓他吃驚了一番。只不過那樣的沈瞳多了一份鮮活,是在黑白的世界裏唯一一抹鮮艷的彩色。

    「只那一刻多了一份猶豫,我便是萬劫不復,戒恨戒痴唯獨戒不了深情,心也未能平靜,曾幾何時,我願化作那冰冷的神佛,只是合掌微xiào ,便能忘卻這些貪嗔痴念。睡夢中,出現夢蝶軒的竹林時,我便知道,我再也逃不過情之一字,此後種種,不過是越陷越深罷了。」

    沈初寒換了一頁,他沒說,初次相處時,在竹林中的種種,卻是他能想到的最難忘懷的場面,鳳青蓮曾問,他想要什麼樣的生活,那時候的他不過十三四歲,拿着一卷書,一本正經的道:「屋前種竹,屋後種花,三兩條看門狗,與友人時常相聚,或是飲酒,或是談論詩文,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那時候鳳青蓮只是微微愣了一下,到是沒說他志向粗淺,只嘆了口氣,第二日,長滿了柱子的夢蝶軒就成了他的院子。只是後來他的所思所想卻是要加上那一句:「有一人相伴,相濡以沫,白頭偕老,或撫琴,或踏歌起舞,賭書潑茶,歲月綿長。」

    「從前我讀戲文,總是要挑着團圓的戲碼看着,世上那麼多生離死別,就算是幻想,也想着能得到一絲安慰。自祖母走後,我偶爾會去夢蝶軒坐坐,只那少了一人,屋前竹林,屋後花海,卻是單薄的有些可憐。小叔,祖母曾說,一個人若是想走上高位,那就不能留下破綻,我思來想去,最dà 的一個破綻竟然還是我始zhōng 沒有了解的你。」

    「小叔,或許遺憾,或許今後悔意湧上心頭,我始zhōng 還是硬下了心腸,以後若是相見,使君若有婦,羅敷有夫也是天意使然,相視一笑,相忘於江湖也不失為一件快事。」

    「寸寸相思寸寸灰,處處繁華處處錦,一念心悅,一念執着。於萬丈軟紅之中相愛一場,終無遺憾。」(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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