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臨諸天世界 第615章 野心家的聲音
轟隆！！
六艘海船三三靠攏，粗大的鎖鏈將船身相連，猶如赤壁之上的鐵鎖連船。
當船停穩之後，各船的水手開始生火做飯，一盆盆烤土豆還有麵包，紛紛被擺放在了中間的甲板上。
「六艘船，一共是五千三百二十人，一個不多，一個不少。而這裏的食物，只夠三千人食用一天，究竟誰餓肚子，誰能吃飽，那就要看你們自己的了。」綠眼巫婆說完這話，揮揮手，讓水手們全都返回了船艙底下。
這一下，整個甲板上，只剩下了六艘船的新生，還有隻夠三千人吃的食物。
大家一個個面面相視，很多人有心上千爭搶，卻怕當了出頭鳥，一時間猶豫不決。
「我們走。」這些人猶豫了，阿比戴斯可沒有。
他一直在為今天做準備，共濟會成立了這麼久，也是時候跟大家見面了。
一個，兩個，三個，四個...
阿比戴斯一馬當先，其餘九位管理員緊隨其後。
而在他們的後面，則是八個小組的成員，足足八百多人浩浩蕩蕩，向着擺放食物的甲板走去。
「走啊，再不去就沒吃的了！」
「我們也上，將吃的全都搶回來！」
吳明等人所在的號船行動了，其餘幾艘船上的人，也難奈不住開始往上沖。
只可惜，其他幾艘船隻是散兵游勇，共濟會則是一個整體。
八位小組長各守一方，帶領本部人馬，將甲板圍的水泄不通。
衝上來的一千多人，就像潮水衝擊礁石一樣，有力氣都使不到一處去，只能眼睜睜看着共濟會的成員，各司其職拿走了八百多份食物。
「沖的人都是傻子，那些人各個都帶着白布條，一看就是一個組織的，我們各自為政，還怎麼跟他們斗！」衝擊上來的只有一千多人，更多人還在後面觀望，七嘴八舌的說着風涼話。
不過，風涼話很快就說不下去了，因為共濟會才有八百多人，拿到屬於自己的那一份之後，很快就退回到了一號船上。
而這樣做的後果就是，率先衝上去的一千多人，立刻就成了第二個分蛋糕的人。
「媽的，那個不是鯊魚頭嗎，他這是拿了幾份，要不要這麼貪心？」
「兄弟們，我們也衝上去，再不過去可就沒得吃了！」
面對整體化的共濟會，這些散兵游勇不敢叫囂，但是對上同樣的泥腿子們，爆發出的戰鬥力就驚人了。
幾個呼吸的功夫，除了少數實力低微，膽小怕事的人以外，大多數人加入了爭搶的行列。
到了這個時候，很多人已經不知道為什麼再搶，或者要搶幾份這樣的問題了。
畢竟，這才是限量供應的第一天，很多人肚子裏並不缺油水，還沒有到餓的發瘋的時候。
「草，老子就是扔了也不給你！」一個搶到食物的人，眼看前來爭奪的人越來越多，一狠心將食物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這下，就像拉開了全民武鬥的序列一樣，所有覺得保不住食物的人，都將搶來的食物摔在地上。
一塊塊麵包，一盤盤土豆泥，甩的甲板上到處都是。
在場的幾千人，也從一開始的搶奪食物，變成了相互鬥毆。
所有人都打瘋了，只要不認識的就可以打，別問我是誰，也別問我從哪裏來，只要帶着拳頭就夠了。
......
「綠婆婆，這個辦法有效嗎？」六位巫師站在半空，冷眼旁觀着下面到一切。
被叫做綠婆婆的老巫婆，撫摸着手上的寶石戒指，笑道：「有效，非常有效，我們只要花費幾條，最多幾十條人命，就能讓這些小傢伙們，明白集體與秩序的重要性。而我們的學院，正在面臨一場戰爭，這些新生是我們的後備役力量，適當的鍛煉一下也是好的。」
半空中，幾位巫師的對話，下面的新生可聽不到。
但是到了這個時候，集體與秩序的說法，已經讓很多人感觸頗深，這些人就是共濟會的成員們。
一號海船上，無數帶着白布條的共濟會成員，笑嘻嘻的吃着熱乎飯，坐看遠處甲板上的鬥毆。
一船之隔，仿佛就是兩個世界，這裏風平浪靜，那邊如火如荼。
每一個共濟會的成員們，心中的集體榮譽感都在激增。
畢竟，人的幸福度，都是相互比較出來的。
我餓的時候有麵包吃，你沒有，我就比你幸福。
遇到困難的時候，我們有集體可以依靠，你們沒有，我們就比你們幸福。
看着打成一團，難解難分的眾多新生，阿比戴斯面露微笑。
這和他知道的未來一模一樣，區別只在於，他不再是小人物，而是成為了一方領袖，更扭轉了一號船的命運。
要是沒有他的出現，一號船上的人，也會和這些人一樣，瘋狗一樣的與人大打出手。
這種改變很多人命運，甚至決定別人命運的感覺，讓阿比戴斯深深的沉迷着。
「阿比戴斯，這些人見過了共濟會的力量，相信會有很多人想要加入進來，我們要不要嘗試去吸納他們？」吳明與阿比戴斯坐在一起，一邊吃着肉排，一邊頭也不抬的問道。
其實，擺放在甲板上的食物，並不只有麵包與土豆，還有牛排、紅酒，蔬菜水果之類的好東西。
只不過，這些好東西只有一百份，共濟會作為第一個吃螃蟹的人，當然不會放過這些福利。
「吸納...」聽到吳明的說法，阿比戴斯有些遲疑。
他經歷過的歷史中，並沒有共濟會的出現，歷史已經遭受到了改寫。
雖然說，這種改寫的幅度很小，對命運長河的影響可以忽略不計，但是活在當下還是免不了受到影響。
眼下的影響就是，阿比戴斯也不知道，因為共濟會的出現，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他有心吸納這些人，用來增強共濟會的力量，卻擔心六艘船上的六位巫師，暗地裏有另外的安排。
「先進行暗中吸納，明面上的動作不要大，暫時以穩妥為主。」想到六位巫師，阿比戴斯決定步步為營，決不能一口吃成胖子。
吳明輕輕點頭，他也贊同穩紮穩打，而不是輕兵冒進。
因為眼前的共濟會，局面已經打開了，只要不犯致命性的錯誤，新生中的霸主地位很難被動搖。
就算其他幾號船，也有人振臂高呼，他們也將是一直被追趕，從未被超越的對象。
有這樣的大好局面，當然是越穩越好，心急可吃不了熱豆腐。
「散了，散了，甲板上的人開始散了！」
一頓飯的功夫，大打出手的新生們，終於宣洩了心中的衝動，重新變得冷靜下來。
吳明等人抬眼看去，只見幾千名新生，有的低着頭，有的昂首挺胸，有的攙扶着受傷的同伴，紛紛向着所在的陣營歸去。
等到人散開之後，一片狼藉的場面，外加數百位傷勢嚴重的新生，才暴露在大家眼前。
高高在上的六位巫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仿佛什麼也沒有發生過。
過了半響之後，才有人再次返回，將相熟的人抬回去。
最後一統計，死者有二十六個人，重傷三百四十一人，輕傷人數保守估計超過一千人。
面對這樣血淋淋的數字，很多人都無言以對，集體的概念再次深入人心。
二號船...
「塞門，你是公爵大人的子嗣，我們船上的人都很服你，你就帶領我們吧。」
三號船...
「這樣不行，我們大家連個領頭人都沒有，就像一把散沙，很容易就被人打垮了。我們必須要集中力量，將力量擰成一股繩，這樣才能在接下來的局面中站穩腳跟。」
三號船...
「亞爾曼，很多兄弟都在議論，一號船那些人的表現。你也看到了，他們什麼都不用做，只是幾百號人站起來，就能讓場面失聲。現在，大家都在談論，誰有能力領導我們三號船，我認為這個人一定是你。」
四號船...
「食物全都被糟蹋了，這樣不行，沒有吃的東西，我們無法堅持下去，聯合勢在必行。」
五號船...
「今天死了二十幾個人，其中有八個是我們船上的，雖然我們大家可能不認識他們，但是今天的這些人，就可能是明天的我們，值得反思啊！」
當天晚上，很多人沒有入睡，各種爭執聲從各艘海船上傳來。
阿比戴斯站在甲板上，目光中滿是思量。
果然，因為有共濟會的出現，本該一個月後才出現的大型利益集體，這個時候就要生根發芽了。
這樣一來，類似今天這樣，大規模，無秩序的武鬥將很難發生。取而代之的，將是有組織，有預謀的策劃，還有野心家的崛起。
「還沒睡？」吳明從船艙中走出來，與阿比戴斯站在了一起。
阿比戴斯微微搖頭，看着天上的月亮，還有遠處的海平面，開口道；「睡不着啊，我在想明天早上，恐怕就沒有這麼容易過關了。」
聽到這話，吳明直接笑了，道：「共濟會的組建與磨合，差不多用了一個月的時間，這才真正的形成了整體。你覺得那些人，有可能在一夜間，組成能與我們抗衡的勢力嗎？」
「一夜之間當然不可能，但是這樣的苗頭無疑是危險的。人要居安思危，這才是長久之道，未來有什麼是不可能的？」阿比戴斯不是悲觀，而是擁有深刻的自我認知。
他認為自己，只是憑藉先知先覺搶先了一步，而不是覺得天是老大，自己就是老二了。
有那種想法的人是龍傲天，阿比戴斯覺得自己很清醒，因為殘酷的現實，教會了他什麼叫謙卑。
「明天早上，會有很多小團體出現，但是不會有太大的規模，因為更多的人會選擇觀望。所以，我覺得你這麼傻站着，不如去找史迪格兄弟談談，那對兄弟很能打，或許可以讓他們表現一下。」吳明在表現二字上咬的很重，語氣中夾雜着不同的含義。
阿比戴斯靜靜的想了想，雙手支撐着甲板上的欄杆，點頭道：「我會考慮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