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大腦分為兩個部分,有左腦和右腦,一個偏理智,一個偏感性,而人是一個感性的動物,所以很多時候都是感性壓倒理智,用感性的目光去看待事情,總會多一些感性的思考,用藝術的術語就是超脫事物本身。
在幾個馬仔想像中,他們與大門只有幾步的距離,但是現實與他們想像之間的距離還是蠻大的,至少他們奔跑了幾分鐘之後,還是沒有看到他們熟悉的門框,沒有看到熟悉的走廊,於是他們又變得惶恐了。
「老二,我怎麼感覺在原地踏步一樣!」老三聲音帶着難以掩飾的恐懼。
「******,真的撞鬼了,這是傳說中的鬼打牆!」老四吐了一口唾沫。
老二道:「別動了,都站在原地別動了,這樣跑下去,會把我們自己累死的,你們也別害怕,我們是什麼人,我們連活人都不害怕,還會懼怕區區的死人嗎?我們就等在這裏,看看它到底要幹什麼?能把我們怎麼樣?」
老二到底是一個狠人,經過最初的慌亂之後,心也算鎮定下來了,一雙眼睛中露出了凶光,打量着四周,仿佛是一隻覓食的餓狼。
酒壯人膽,而且還磕了藥,精神格外的亢奮,被老二這麼一說,其他兩個人也爆發出了非常態的凶性,睜着大眼睛,掃視着四周,仿佛要和暗中鬼大幹一場。
看着三個馬仔狀態,柳子歸冷哼一聲,沒有理會,而是帶着趙子健往裏走去。
「柳先生,他們?」趙子健小聲的問道。
柳子歸道:「先不管他們,他們現在氣勢高漲,不宜折騰他們,等他們氣勢衰竭之後,我們在來找他們,現在就讓他們站在那裏清醒清醒吧!」
隨後,柳子歸和趙子健站在衛生間的門口,衛生間裏面傳來高昂的歌聲,也難怪,外面折騰的那麼厲害,而裏面卻沒有任何的動靜,柳子歸示意趙子健開門。
趙子健推開了門,裏面的歌聲戛然而止,衛生間的燈還是亮的,胖子躺在浴池裏面,閉着眼睛,身子全部在泡沫裏面,只有一個肥大的頭靠着浴缸的一端。
門開了,胖子似乎有感應,閉着眼睛有些無所謂的問道:「誰呀!」
可是沒有回答,胖子皺着眉頭,睜開的眼睛,只見門打開,卻沒有一個人影,於是罵道:「******,哪個王八蛋,把門開了,趕緊給我關上!」
還是沒有人回應他,胖子又高喊道:「老二!老二!」沒有人答應,胖子又叫道:「老三,老三!」還是沒有人答應,胖子知道出事了,立馬從浴缸里坐了起來,警惕的望着門,然後緩緩的從浴缸里站了起來。
胖子身上全是泡沫,只有胸前那一片黑漆漆的胸毛格外的刺目,他注視的門沒有什麼動靜,反而旁邊的那一塊大鏡子,出現了動靜。
鏡子的做工很好,能夠清晰的把面前的東西一分一毫都印在上面,有時會產生一種錯覺,不知道哪個才是真,分不清哪個是鏡子裏的人。
光滑的鏡面突然滲出了鮮紅的血,一行一行的從鏡子頂端滑到鏡子的下端,落到地上,然後像是有生命一樣在地上慢慢的蠕動,向着胖子蠕動。
胖子的眼睛睜的老大,白白的臉變的更白了,沒有了人樣,在他驚駭的目光中,鏡子上出現了一張臉,一張血紅色,正是柳子歸的臉。
「來人啊,來人!!!」胖子大聲叫喊,只是他的聲音傳不出,他仿佛被隔離在了一個獨立的空間。
胖子見沒有人回應,就立刻邁開步子,往外跑,本能的往外跑,只是他的腳剛剛落地,地上的那一潭血化做了一條紅色的繩子,纏上了胖子的腳踝,給他絆倒在地。
胖子活了三十多年,大風大浪經歷不少,身體還沒有發福的時候也曾拿着刀子血戰過幾條街,也曾殺過人,只是後來江湖位置高了,社會也變了,不復當年的混亂,過上了幾年的安逸日子。
都說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同樣幾年安逸的生活也磨滅了他血性,若是擱到以前,碰到這樣情況估計不會害怕逃跑,而會湊上去看一個究竟,弄不好還分一下這隻出現的鬼是公還是母。
現在,胖子沒有了別的想法了,他害怕的不行,他只想逃離這個詭異的地方,逃的越遠越好,他自己做過多少壞事他自己知道,若是真的有鬼來找他尋仇,覺得是一個生不如死的結果。
雙手在地上奮力的抓着什麼,但是地上太滑了,什麼都沒有抓到,門框就在前面,看似伸手就能抓到,但是總是差那麼一點點,被腳上的那根紅色的繩子一點一點的往後拉。
「啊!」
胖子忍不住大喊,然後求饒道:「求求你了,放過我,放過我,我錯了,我錯了,我立刻燒錢給你,你要多少我燒多少給你,你要什麼,我就燒什麼給你,求求你,放過我!」
胖子過於緊張,以至於他都沒有看清鏡子上那張紅色的臉是誰,或者是因為他害過的人太多了,看見了也不記得是誰!
胖子叫喊一點作用都沒有,他感覺到有一隻手在自己肌膚上撫摸,冰冷的刺骨,渾身起了雞皮疙瘩。
胖子緊張的說不出話來,只是嘴角的神經在不停地抽搐,他有一種想要尿尿的感覺,然後真的尿了,狹小的衛生間頓時有一股騷味。
落到地上的血沿着胖子的大腿,屁股,後背一直蔓延到透頂,把他完全包裹起來了,變成了一個紅色的大繭子,胖子感到窒息,不能呼吸,雙手緊緊的抓住自己喉嚨,眼珠子一直往上翻,只剩下白色。
而在趙子健嚴重又是另一番的情景,他只看到柳子歸推開了衛生間的門,胖子叫了兩聲,然後坐了起來,然後站了起來,再然後就撒命的奔跑,可還沒等跑幾步,便摔倒了,然後又哭又喊,居然還尿尿了,最讓他不解的是一個人居然能夠把自己喉嚨往死里捏。
「柳先生,您不是說不殺人的嗎?」趙子健小心翼翼的問道。
「我現在改主意了,不行嗎?」柳子歸反問道。
「行,行,當然行,怎麼樣高興,就該怎樣做!」趙子健笑的有些諂媚。(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