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的目光開始零零散散的向他望去。
方才在他懷裏痛哭的那名空姐怯怯的看着他:「我們還打開麼……我怕,門後又會出現那怪物。」
五十小時飛行員安慰道:「放心吧,已經沒事了。你也知道,這可是我們最後的活路了。再說,如果真有那怪物的話,就算我們不打開這扇門,它一樣會進來,不是麼?」
空姐低垂着頭,不言語了。
五十小時飛行員拍拍手,吸引住眾人的注意力:「好了,現在我需要你們找些扳手鐵錐鐵棍之類的東西,有鐵錘更好……」
「不用這麼麻煩。」高軻開口說道。然後來到眾人面前,猛地一揮劍,只聽得吱嘎一聲,那座讓眾人頭痛不已的蓋板,就在高軻面前仿佛紙糊的一般、被他手中的寶具撕開了。
眾人見狀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那名修理工更是張大了口,心中直叫,「天,我看到了什麼,這……這飛機是紙糊的麼?那個人手中的劍倒底是什麼材料做的?」不得不說這人夠專業的,都什麼時候了還想着材料問題。
眾人正吃驚的當,猛然間一聲短促的呻吟從上方傳來,卻是一隻喪屍不知道怎麼聞到生氣,竟然爬到井口。
眾人大嘩,一名女乘客大呼出聲,「憲章——!」
那名名叫憲章的乘客正站在井口底下,聞言『啊?』了一聲,正要回頭看發生了什麼事,冷不丁一個喪屍劈頭蓋臉的撲了過來,頓時一聲大叫。
眾人都下意識的一閉眼,半晌……想像中的慘叫聲並沒有傳來,也沒有那令人嘔吐的咀嚼的聲音。眾人都緩緩睜開雙目,只見憲章還在緊閉着雙眼,雙手顫抖着、抱着腦袋蹲在那裏。在他的身旁,高軻不知何時護住了他,手中立着那把『大劍』,喪屍正掛在劍刃上,腐朽的屍身整個上半身都沒了進去,忽地咯咔一聲,骨斷肉翻,喪屍的屍體緩緩裂作兩半。
聽到眾人吸氣的聲音,憲章下意識睜開眼來,不想冷不丁『兩團模糊的血肉』順着劍刃從眼前跌落,他嚇得大叫一聲,推開喪屍,跳將起來,急忙把那身骯髒的衣服脫了。
那名女乘客見他還活蹦亂跳的,不由得鬆了口氣。
眾人正有些不勝唏噓的當,五十小時飛行員的聲音突地傳來:「好了,阻力已經排除,我們現在可以走了。啊……對了。」他搓了搓雙手,看了看高軻,略有些不好意思地道:「那個……這位朋友,嘿嘿,能不能,麻煩你在前頭開路?」
高軻點點頭,沒說什麼,當先順着梯子爬了出去。
……
五十小時飛行員顫顫巍巍的從蓋板下探出頭來,左右巡視了下,發現機艙內已經被高軻清理完畢。
:「安全——!」他說完以後當先爬了出來。眾人聞言這才陸陸續續鑽了出來。
一行人謹小慎微的穿過走廊,避開路上的屍體,不久以後來到飛機的頂端。
駕駛室的大門虛掩着,眾人不由自主的都停下了腳步;高軻回身看了眾人一眼,略有些小心的推開門,窺視了一眼,收起兵器,走了進去……駕駛室內一片狼藉,一個年輕小伙子腸穿肚爛躺在地上,眼球突兀,死狀極其悲慘。
五十小時飛行員看到這具屍首突地臉現悲切,緩緩跪到屍旁:「哦,小張……」
那名先前哭泣不已的空姐解釋道:「這……這是我們的駕駛員。」聲音平淡中帶着點冷漠,忽地看到有幾個人目光詫異的看着自己,頓時醒悟過來,乾咳了一聲,略有些不好意思道:「我……我和他關係不是很好,他糾纏我很多次了,常常在眾人面前讓我很難堪……雖然這樣說有些不好,但其實我真的挺煩他的。」
眾人聞言露出恍然之色。
一名男乘務人員安慰似得拍了拍『五十小時飛行員』的肩膀,「嗨,夥計,你要振作,這麼多人都等着你來救呢。」
看得出來這名五十小時飛行員和小張關係不錯,那悲傷並不是裝的;不過想想也是正常,他也有駕駛飛機的經驗,只不過後來沒有當上駕駛員而已,弄不好兩人當初還是老同學呢。
五十小時飛行員悲切了一會兒,站起身來,走到駕駛員的位置上坐了下來。那名僱主吩咐道:「你們倆把屍體抬出去,唔,等會兒搬出去以後再把門鎖好。」
五十小時飛行員捂着鼻子,眼角通紅,半晌長吸了一口氣,抑制住悲傷,隨手關閉了自動駕駛,打開了幾個開關,聲音略微帶點哭腔,「我需要有人坐在旁邊的位置上幫忙。」
那名男乘務人員見大多數人都望向他,聳了聳肩,「沒問題。」走到右邊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先打開通信系統,看看能不能聯繫到總部……」五十小時飛行員的話音未落,猛然間一陣劇烈的震動,眾人措不及防,一下子傾倒一片。
正在此時駕駛室內各儀器突地警笛聲大作,紅色的指示燈紛紛亮起。
眾人亂作一團:「What happening……?」
「法克……老天,不會這麼玩我吧!」
眾人的呼聲未止,飛機又是轟隆隆……一次又一次劇烈的震動起來。
五十小時飛行員大聲疾呼,「飛機出現嚴重故障,我們不得不緊急迫降,大家快點找地方抓好……」巨大的震動使得他的呼聲變得一顫一顫的。
眾人現在已經分不清東南西北,逮到什麼抓什麼,慌亂中不時的有東西禁不住劇烈的震動,彈飛而出,依稀聽到幾聲慘叫……
「啊……是島……下面有一座島……」
「快……快降落在島上……」
「哦,天啊,你要撞上山峰了……」
「不要——!」
「快點升起來啊,混蛋……」
……
一聲轟然巨響,緊接着『刺耳的摩擦聲』傳來,偌大個飛機帶着滾滾濃煙,在『廣闊的沙地上』嘶叫着俯衝出老遠……待到風平浪靜,一絲不苟的沙碩之地竟然生生的磨出了兩條軌道,客機已經斷成兩截,兩段軀骸相距千米有餘。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