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瞧了杜迪安一眼,沒說什麼,等杜迪安抬起右手時,她走上前準備給杜迪安套上手環,就在這時,杜迪安手掌陡然一轉,反手成爪,迅速扼住了她的手腕,同時另一隻手掐住了她的頸脖,這一切都在瞬間完成,轉眼間少女就被杜迪安制服,成了人質。
「你!」少女驚得臉色發白。
帷幔中的老婦人臉色一變,手放在了旁邊台階上。
「我沒有惡意。」杜迪安卻迅速開口,說完手掌鬆開,將少女放了,平靜地看着她,道:「我只是想告訴你,如果我是壞人,剛才就有機會擒住你,然後以你當人質離開這裏。」
少女被杜迪安鬆開,揉了揉頸脖,輕咳了兩聲,向後退出幾步,咬牙切齒地看着杜迪安,「你偷襲!」
杜迪安沒有說話,目光卻望着帷幔中的老婦人,道:「希望我的善意,也能得到你們善意的回報。」
老婦人見杜迪安鬆開了少女,身體也放鬆下來,但眼中明顯凝重許多。
少女轉頭看向帷幔,老婦人向她微微點頭。
少女領會,轉過頭瞪了杜迪安一眼,道:「我們又不會傷害你,這神環只對邪惡的人有效,你要是心懷善意,就不會有事。」
杜迪安也沒再多說,伸手遞給她。
少女這次明顯有些警惕,迅速給杜迪安套上,然後飛快退回到帷幔前。
杜迪安看了一眼手腕上的神環,材質十分輕盈,上面有熒幕,閃動着波狀線條,此外旁邊還有幾個英文字母,這形狀再結合少女的話,讓他想到了超級晶片裏看過的測謊儀。
「你來到我們這裏,真的沒有惡意嗎?」少女氣鼓鼓地向杜迪安問道,顯然還介懷先前被杜迪安擒住的事。
聞言,杜迪安的目光從神環上抬起,看着她可愛的小臉,平靜地道:「當然沒有,我已經表過態了,人與人之間就不能有點基本的信任?」
「哼,少說沒用的。」少女微微撅嘴,道:「你救下普利雷真的只是偶然?」
「當然!」杜迪安想也不想地說道。
少女挑挑眉,道:「那你為什麼會遠離你的家鄉來到這裏?」
杜迪安微微皺眉,思索了一下,道:「這是我的私事。」
少女輕哼一聲,道:「你要不說,我怎麼知道你究竟有什麼秘密?萬一你是特意沖我們來的呢?」
杜迪安嘆了口氣,道:「既然你信不過我,我告訴你也無妨,我想要看看我居住的神壁之外的世界,如你所見,我的愛人患上了怪病,在我居住的神壁中沒有辦法治療她,所以我想要看看外面的世界有沒有其他的人居住,有沒有方法能治好她。」
少女瞧了他兩眼,似乎有些相信,臉上的不滿也漸漸消散了,低聲道:「我們這裏也沒有辦法治療這位姐姐,她患上的不是怪病,是非常可怕的邪毒,一般患上這樣邪毒的人,連自己最親近的人都會攻擊,不知道為什麼她沒有攻擊你。」
「我知道,她的病會傳染,所以之前我讓你別靠得太近。」杜迪安憂傷地道。
少女微微昂首,道:「我早就看出她的身體狀況不對了,我才不會讓她咬到。」
杜迪安低着頭,沒再開口。
氣氛一時有些哀傷。
少女反應過來,略尷尬的輕咳一聲,上前道:「我給你把神環取下來吧。」
杜迪安抬頭看着她,「你願意相信我了嗎?」
望着杜迪安明亮又純粹的雙眼,少女臉頰微紅,道:「這個要聽大神祀的。」說完,上前給杜迪安將神環取了下來,看了兩眼上面的熒幕,表情頓時放鬆了不少,轉身退回到了帷幔前。
看見她這樣子,杜迪安越發相信這神環就是一種另類的測謊儀。
帷幔里的老婦人接過神環後,看了片刻,將神環收了起來,態度變得溫和許多,開口道:「外來的少年,謝謝你救了我們的族人,先前多有冒犯,還請見諒。」她的聲音極為甜美,渾然不像一個頭髮花白的老婦人。
杜迪安看見她親自開口,態度也十分客氣,心中更加確信,那神環就是測試自己說話真假的儀器,而看這情況,他似乎是已經過關了。
「我聽說你們以前也遇見過外來者,還被外來者攻擊了,所以難免會對我有敵意,我能理解。」杜迪安大方地說道。
少女嘻嘻一笑,狡黠地道:「是嗎,剛才不還是很緊張嗎?」
杜迪安嘴角微扯,有些無語。
「一百三十年前,我們曾遇見過像你們一樣的外來者。」老婦緩緩開口,甜美的聲音沁人心脾,「當時我們初次遇見外來者,非常開心,將他接納到我們這裏,好生招待,不料,這位外來者卻居心叵測,摸清了我們這裏的底細後,準備將我們奴役,做他的僕人,幸好那時的大神祀勢力不俗,才將他擊殺,不過大神祀也因此受了重傷,這件事給我們留下了太深刻的教訓,所以才會對你有所冒犯。」
杜迪安微微點頭,不用她說他也幾乎能猜到是這麼個套路,不過這老婦嘴裏的話估計未必全真,能來到這裏的人,基本都是深淵行走者,甚至更強,這些人如果是在巨壁中,將是一方壁主,如果在神國中,多半也是高層人員,肯定知曉諸多秘辛,說不定是有備而來。
至於攻擊他們的目的,也未必是想要將他們奴役,畢竟,這裏的人口不多,單是一個巨壁內,就有上千萬人,哪還缺他們這點人當奴僕?
杜迪安覺得,當時那個外來者,多半是瞄準了他們這裏的戰神一族屍體而來的。
而這老婦貴為大神祀,雖然看不出實力深淺,但到目前為止的表現來看,她應該沒有深淵級的實力,這說明當時的那位大神祀也未必具備跟那外來者搏鬥的力量,很可能是藉助了別的東西將其擊殺,比如他現在所處的這飛船狀的金屬艙,或是其他的底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