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出事的地方會圍了層層疊疊的人,卻沒想到,我剛進去就看見許多人掛着不屑的表情從大廳里走了出來……
「怎麼回事兒?」我隨手拉住一個女孩急忙開口,「出事的是誰……」
女孩泄氣的聳聳肩,「不用趕着去開熱鬧了,只是個假人被扔了下來還配了盒番茄醬,也不知道是誰存心想要惡作劇……」
「惡作劇?」不等我開口跟我一起來的小丫頭驚訝的開口,「居然是惡作劇這麼無聊!」
女孩點點頭,「是啊,本來還以為有什麼熱鬧,你沒看大家都走了……」
「好吧,那我也回去了,真特麼的沒勁。」小丫頭衝着我抬了抬下巴,「你走不走……」
「你們先走吧。」說着我抬步往大廳里走去,等我到大廳,除了還在清理現場的幾個人,基本上看熱鬧的人都散了。
見我進來,還在盯着人清場的紅姐才抬起頭,「你來了……」
「聽說有跳樓這麼大的事兒,當然要來湊熱鬧……」
「那沒看到熱鬧是不是很失望?」不等紅姐開口,林景年的聲音就從樓上飄了下來……
「你不是已經走了?」每次聽見林景年的聲音我都覺得有些慌,不過也確實每次遇上他也從沒有遇上過好事。
「我們難得見面,沒玩夠我怎麼會走?」林景年笑了起來,「聽說有人跳樓你是不是很害怕……」
「林少,沒有別的吩咐的話我們先出去了。」不等我回答,紅姐就打斷了林景年的話,不知道為什麼感覺紅姐對林景年有三分顧忌,但是卻沒有對其他人那種討好的感覺。
「老子讓你說話了嗎?」林景年憤怒的扔掉手裏的雪茄,「你們夜幕從上到下都這麼沒規矩了嗎?」
「阿紅錯了,求林少懲罰。」紅姐一下子跪在地上,朝着林景年一個接着一個響頭的磕着。
我看着林景年一副滿不在意的樣子,心裏又平添了些許恐懼,雖然是個傀儡,但是以紅姐在夜幕的地位,那林景年是有多厲害,才讓她怕到如此田地。
難怪她給我打電話的時候,說釣金龜婿的機會來了,語氣裏帶着那麼一絲絲奇怪。
「你想不想知道現在我想跟你玩什麼遊戲?」
懶得理會紅姐的自我懲罰,林景年的目光直直的盯着我身上,看的我全身發麻。
「一天到晚玩遊戲你累不累,你還是個三歲孩子?玩遊戲?」
我嫌棄的白了一眼林景年,果然是個心理變態。
「如果你的好姐妹就在我手上,且很有可能下場就跟那個假人一樣,你還願不願意跟我玩這個遊戲……」
林景年咯咯的笑了起來,邊笑邊威脅我的感覺更讓人覺得陰森可怖。
如果他不是有血有肉有溫度,有時候我真懷疑他不是人。
「好姐妹?」我心裏第一反應是水色,繼而突然心裏咯噔了一下,我一直忽略了一個重要的事情。
我的好姐妹,瑤瑤。
最開始瑤瑤是見過林景年的,她撮合我們,又因為自己的人身安全被蕭澤威脅又攛掇我離開林景年。
那麼對於林景年的身份,我初來乍到並不知曉,她會不知道?
我說為什麼我總覺得紅姐對林景年身份這種熟悉且謙卑我覺得彆扭,紅姐和瑤瑤都是夜幕的老人,連唐雪菲悔婚那種陳年老八卦瑤瑤都知道,何況林景年這樣神秘又變態的大金主!
我心裏泛起一陣冷笑,相比被唐雪菲,蕭琪琪這樣的女人欺負,更讓我心寒的就是身邊人的欺騙。
「怎麼,你好姐妹很多嗎,需要考慮這麼久!」
聽到林景年不耐煩的聲音,我才回過神兒,「確實太多,不知道林少指的是那個……」
「應該不會吧,陳歡那婊子不是已經廢了胳膊毀了容,怎麼現在這樣還能出來攬客?」
「你……」
林景年的目光越過我,「哎,你停下……」
紅姐的額頭已經滲了血,聽到林景年說停才敢停下,「林少有什麼吩咐?」
「吩咐談不上,就是奇怪,你們夜幕這麼重口味嗎,臉毀的那麼噁心的廢人還接客?」
「陳歡已經被贖身了,林少。」紅姐低低的開口,目光有些閃躲的避開了我。
「哦……」林景年故意拉長了尾音,挑着眉頭看向我,聲音確是問紅姐,「是蕭成嗎?」
不等紅姐回答,他繼續自言自語道,「說實話,蕭成都可以贖走陳歡,怎麼我們蕭家大少花不起贖小夢的錢啊……」
周圍的人一團鬨笑,我心裏卻有些止不住的難過。我不想胡思亂想卻又開始有些克制不住。
「不是蕭少贖的,我也不過是個打雜的,哪裏配知道這麼多。」
我其實有些疑惑紅姐居然沒有落井下石,但是心裏卻沒有好過多少,畢竟我再夜幕受了太多委屈吃了太多苦頭,我多想離開這個地方大家都知道。
而蕭澤做的也不過是包養我,也不是完完全全讓我脫身。
如果當初他幫我贖身,也許現在我就不會又被人逼迫回來。
莫非他有苦衷,而他的苦衷會不會又是唐雪菲。
我苦笑一下,低着頭看着自己的鞋尖不再說話。
「呦,傷心了,還是迫不及待的想回去找你的阿澤在床上好好的問個清楚?」
「怎麼林少對別人床上的事兒也很感興趣?」
「不知感興趣,巴不得你伺候我弟兄們的時候我在一旁好好觀看。」
「人渣!」
「哈哈。」林景年不怒反笑,「看你能這麼罵我真好,就是不知道一會兒你是不是還會這麼罵我,還是會跪下來哭着求我。」
「如果你不威脅我,公平一點,我死都不會跪下來求你。」
「有權力和地位不用,那是傻瓜才會做的事。」林景年的眼光一下變得兇狠,「比如你明明可以有更好的選擇,非要自己作死選這樣一條路。」
看到林景年這樣的目光,總讓我想到我做出分開決定時他說我一定會後悔的那個眼神,還有我在醫院養傷他來給我檢查身體。
莫非他說的作死選的一條路,就是離開他的一條路?可是他的本性就是如此,即便我當時不離開他,以後也未必會讓我好過。
「看來林少對我還真是用情至深,到現在都對我憤恨至極。」想到這一層,我也就毫不猶豫的反唇相譏,反正我也知道除了動動嘴皮子,我也討不着好處。
「小夢!」紅姐輕輕喊了我一聲,朝我微不可尋的搖了搖頭。
「你不必提點她,我就是喜歡她這副作死的樣子。」林景年瞪了一眼紅姐,「你不知道這樣前後反差看起來多有趣。」
「林少說的是。」紅姐急忙附和林景年,「我這種見識跟林少比簡直差之千里萬里。」
我看着紅姐立馬換上的一副狗腿模樣,我突然也有些明白了紅姐對我這樣忽冷忽熱的態度,就像她跟我說過的,要生存下去,就要沒有心,尤其要沒有良心。
她只是過於審時度勢了,以至於放棄了自己的尊嚴和底線,放棄了自己的想法,她雖然尚有感情和理智,但已經淪為了這群有錢人的玩物,從這個角度上來說,第一次,我有些同情,有些可憐她。
見我愣着出神不說話,林景年拍了拍手,「我們還是說說我們的遊戲。」
三個被綁着雙手,頭上套着黑色麻布袋子的女人被押着走了進來,然後被押到三樓林景年的身邊。
我看着三個女人,有些恐慌的看着林景年。
「遊戲很簡單,這三個女人,是秦霜,瑤瑤,還有水色。」
林景年故意頓了一下看我的臉色。當我聽到水色的名字的時候,心像是被揪了起來一樣疼痛異常。
林景年似乎很滿意的我反應,接着慢悠悠的開口,「你只有兩次選擇的機會,你選的人我會放掉,剩下的那個……」
「你猜會怎麼樣?」賣關子和說到他最開心的環節的時候,林景年總會開心的笑了起來,而且笑的每次都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你會把她丟下來。」這種毫無懸念的遊戲我雖然害怕,但是表面看起來卻很冷淡。
「怎麼?」林景年有些玩味的開口,「不夠刺激嗎,那改成一次機會好不好!」
「不要!」
「不要怎麼行!現在我改變主意了,你只能選一次!」林景年開心的笑了起來,「不過如果你第一次選的不是你最想救的人,你可以再有一次機會,但是被你第一次選中的人,必須要留下點東西。胳膊,腿,舌頭,眼睛,你來定!」
「哈哈哈……」
林景年癲狂的聲音在大廳里開始迴蕩,「是不是很刺激?是不是!」
「你特麼變態!」我有些控制不住的想衝上去撕破他的臉,但是我不能,人在他手上,我好怕我衝上去,不光我自己,三個人統統保不住。
此時此刻,我發覺我真的不太在意瑤瑤的生死,我很在意水色,想到她替我出頭,為我挨打,我就一陣心酸,我真的怕她出事。
「怎麼樣,倒計時十秒鐘,你的選擇需要馬上開始!」
我看着立馬開始倒計時的秒表,顧不上對林景年的謾罵,在最後一秒匆忙的指着左邊喊道,「就是她了!」
順着我的手指看去,林景年露出一抹得意的微笑,興奮的走到左邊,衝着我喊道,「確定嗎?」
「確定!」
聽到我肯定的回答,林景年的手觸碰上了蓋着頭的麻袋,「那好,讓我們看看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