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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中,蓮花座的弟子,無疑是最吸引目光的,因為名花榜排名第一跟第二竟是破天荒的走在了一起。其實兩個各有千秋,誰也無法比較出誰更美一些,因為都是已達到了美的極致,渾然天成去雕飾,凡俗間的語言,都不足以道出萬一。
唯有看到她們走在一起,看到各自不同的絕世芳華,才會領略到榜單毫無意義。
別派的女弟子,原本實在很該嫉妒的,但已先自慚形穢,不得思考,就不得知道「嫉妒」為何物了,甚者更是痴痴地看着,也跟同門一起看呆了。
除顧採薇跟姬紙鳶,蓮花座的其他女子,姿色也都是絕俗的,是以算得上一路「招搖」。
到得四方聖地,可見的東南西北四個方位,各有一個巨大雕像矗立,分別是朱雀、玄武、青龍、白虎等四方聖獸,中央一個巨大廣場,羅立十多個高台,其中有幾個高台上置放着一面等人高橢圓形的銅鏡,一眼就能看出是『存思鏡』。
這存思鏡是用來幫助修行者將真名顯化在現世的,有照徹根本的功用。
&的要登記真名啊?口述都不行,還得讓人看個清楚明白,這不是存心為難人嗎?」
&是啊!」
有很多真名不上枱面的,臉色就都變了。原以為只是口述,要上台「表演」,那就意義全不同了。一則真名是極私隱的,很容易被人覷到破綻;二則平日跟人交談,為了充充臉面,在酒意下誇大了些成分,是常有的,要顯現出來,這不盡實的部分就會暴露,很可以想像到尷尬處的。
&家道庭自己也登記,怕什麼。」有些則毫無畏懼。
當然,能被選來參與盪魔大會的,天資都不會差,真正打退堂鼓的只有一小部分,這一小部分也沒有走,因為這時候走,就不只是尷尬,還要丟臉丟到姥姥家。
&庭可真有意思,明明是想要試探各派弟子的底細,非弄個光明正大的名目出來。」杜紫琪冷笑着對顧採薇說道。
顧採薇正要說話,忽然心裏一動,眼角餘光向後一勾,自然流露媚意,「小賤客,你好大的膽子呀,竟敢跑到我們蓮花座的地盤來,就不怕被我們吃得連骨頭都不剩嗎。」
杜紫琪一怔,下意識地回頭瞧去,只見燕離不知何時站在身後,其他的同門似乎對他心懷感激,既沒阻止他靠近,也沒發出呵斥,都遠遠站着看。她心說薇薇真是不得了,才跟人家好了沒幾天,就敢說出這麼樣露骨的話來。一面想着,一面不動聲色地退了開去。
姬紙鳶站的不遠,燕離站在她跟顧採薇的中間,強忍住將她們一起擁入懷中的衝動,笑眯眯地道:「我竟不知道,你們蓮花座還是個吃人的魔窟。」
&不吐骨頭呢。」顧採薇嬌笑道。
姬紙鳶回頭望去,「你跟小姨說過話了。」
&們在門口巧遇了,還一起喝了酒。」燕離笑道。
&最是惦念你的。」姬紙鳶道。
燕離道:「是我們。她問了很多我們的事,我沒有完全說,想着你定也有很多話跟她說,留着些給你。」
姬紙鳶不可察地一笑,道:「她跟我說了,說你賣了很多關子,要我一一給解答,說了一晚上的話。」
燕離與她相視,便只覺從頭到腳都輕了,要飄飄地往天上去。
顧採薇美眸一閃,忽然走到燕離身側,十分隱蔽地在他腰間一擰,「紙鳶師妹,我原就知道你跟燕離是舊識,如今正想聽聽你跟小賤客的往事呢,師妹不介意吧?哦對了,我之所以喚他小賤客,是因為他賤兮兮的招人討厭,又是修劍的,就好像有隻貓分明是貓我卻叫它蠢豬一樣,可不是你想的那樣,有什麼『特殊』的關係呢!」
姬紙鳶看到二人靠得那樣近,眼神就變了,旋即不動聲色地走到燕離的另一邊。她的手沒有動,蓮足卻踩到了燕離的腳背上,因為長裙的遮掩,外面卻是瞧不見的。
&姐素有神女紫薇的美譽,還是莫要沾上紅塵雜念,往事不說也罷。師姐怎麼稱呼人,都是自家的自由;不過,我就是無法理解,怎麼有人好好的人不做,偏做那蠢豬賤客的,用我小姨的話說:真是個大蠢貨。」
兩處地方的疼痛持續不斷,但又有兩道截然不同的幽香鑽入鼻中,直沁心魂,宛然冰火九重天,讓燕離痛並快樂着。
顧採薇暗惱不已,又加用了力,格格嬌笑道:「師妹若凡事都聽小姨的,可是長不大的,你雖是我師妹,年紀卻長我一些,該要懂事了;何況你聽不出嗎,小賤客是極親昵的叫法,我們一起出生入死許多次,早已建立了深厚的『感情』,人家被我叫的也很是樂意,師妹就不要多管閒事了。」
姬紙鳶表面風輕雲淡,踩得更重起來,「是嗎,說到出生入死,好像誰沒有過一樣。我倒不會跟個孩子似的,給他取個蠢蠢的外號,還在那裏自鳴得意。」
兩個在這裏明爭暗鬥,其他人卻聽不到她們說什麼的,只看到她二人一左一右夾住燕離,讓這個該遭天打雷劈的傢伙享盡了就算是韓天子都無法想像的艷福,簡直讓人嫉妒到要發瘋。
&個人是誰啊?我真想把他撕碎了丟出去餵狗!」
&怕你去了,會先被他一劍斬的連渣都不剩。」
&屁,老子還打不過一個小白臉?」
&是燕十方,你只管去試試。」
&麼!他就是燕十方?」
&下李光耀,乃是此次廣微之行總執事,廣微林凝聚了無數先賢的心血,我等後輩理應心懷敬畏之心,朝聖之禮儀,如此方有資格去探索廣微林。我代表劍庭,感謝諸位的蒞臨。」李師弟原本是意氣風發地走上演講台,聲情並茂地說出費盡了腦汁想出來的開場白,不料卻沒有多少個人在聽他說話。
寥寥的幾個聽完之後,全都是一頭霧水,相互疑問道:「李光耀是誰?
」
李師弟李光耀,簡直氣個半死,跟着就瞧見大部分人都矚目在蓮花座弟子的身上,他也就看過去一眼。就這一眼,他便很是吃了一驚,那個賤種在幹什麼,居然跟採薇姑娘靠的那麼近,那可是大師兄要娶的女人,他臉色狠狠一變,厲聲叫道:「劍庭的弟子在幹什麼!」
此言一出,不亞于晴天炸了個霹靂。
登時萬籟俱靜,紛紛地往台上看去。
劍庭那龐大的數目,更是一個個散發出難以言表的鋒芒,化為無盡銳利,向李光耀刺了過去。
李光耀的後背霎時間出了一層冷汗,仍是硬着頭皮冷冷道:「各家的弟子,都站到自己的隊列去,誰要擾亂秩序,休怪我將他趕出道庭!」
本來他這麼樣囂張說話,沒人願意買賬的;但相比正在享受艷福的燕離,倒寧願忍他一回,便就沒有吭聲,並且幸災樂禍地看燕離準備怎麼應對。
燕離迤迤然地往回走去,臨走前還在兩女的柔荑上抹了一把,算是報復了她們的施虐。
看到燕離服軟,李光耀怒氣稍霽,但一開始的好心情已全然被破壞,只冷着臉重複道:「我是李光耀,李半山是我的曾祖父,這次他老人家讓我來全權負責廣微林之行,我作為晚輩子弟,無論怎樣,定然是要將差事辦好的,誰要接着找我的不痛快,休怪我不客氣!」
聽到這裏,眾人才知道他的底氣來源。各自表情不一,多是嘲諷不屑,不過李半山這三個字還是很有威懾力的,倒也沒人起鬨,只有人催道:「行了,趕快開始吧,日頭都不早了。」
李光耀接着道:「時間有限,沒工夫一個個登記造冊,我準備了九面存思鏡,九大道統各一面,為方便記錄,接下來我念到名字的同道,請逐一上台來,九個一同觀想真名,便能節省許多時間。第一組,龍象山沈流雲、純陽觀蕭棋、劍庭魏舒……」
一連九個名字,連氣都不帶喘,顯然是記到了腦子裏的。聽到他是做了功課的,便沒人再有異議,按照他念的,各自去了臨近的存思鏡,開始觀想。
第一組毫無懸念,沈流雲的真名獨霸全場,因為過往她只在城裏坐堂,認識她的寥寥無幾,如今才知龍象山又得一個潛力驚人的弟子,還是名花榜上的美人,更是博得許多關注,被人暗暗記在心裏。
很多時候,出名就是如此輕鬆寫意。在場的全都是天之驕子,在他們身後是一張龐大的關係網,足以滲入到三界任何地方。
很快開始第二組。
沒有發生真名與真名的拼鬥,使得接下來的流程迅速加快,加上李光耀主持的還不錯,只用了一個半時辰,大部分的弟子便已登記過了。
到得最後,李光耀假模假樣地拿出一疊手稿來翻了翻,搖了搖頭道:「最後只剩兩個了,你們便排到一組好了。」
嘴角暗自地露出一絲詭笑,「最後一組,燕離,韓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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