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韓濤並不清楚此刻已經七暈八素的肖笛為何還會給他帶來這種危險的感覺,也明白此時要是放棄攻擊一旦肖笛緩過這口氣來,再想一招制住他就沒那麼容易了,但是韓濤仍然收住了前沖之勢,並且短刀微微回撤準備防守,他的身體甚至比他的意識更要快上一線。e小Ω┡說』.
就在這個時候韓濤突然覺得周圍變得安靜了下來,自己和外界的所有聯繫瞬間變得模糊而緩慢了起來,這種感覺非常玄妙但又無法形容,只有實力達到了韓濤這個境界的高手才能明白。
韓濤心中更是驚訝——這種感覺似乎和傳說中的『領域』效果很是相似,可是領域據說可是十階武者才能擁有的能力,整個政府軍傳說也只有高高在上的沙無然上將達到了十階武者的境界,而且也沒有得到證實,肖笛又是如何施展出來的呢?
先不說肖笛絕對絕對不可能達到十階,不然剛剛就不會被自己輕鬆逼退了,就算是退一百萬步來說他達到了十階,那他要對付自己完全是輕而易舉,又何必浪費大力來開啟領域效果?
但不管是怎麼回事,韓濤都打起十二分精神來認真對待,他心中同時也湧現出幾分興奮之感——自從當時和邪血大督軍血刃那場生死大戰之後,這種感覺已經很久沒有出現了,這是對於勢均力敵的高手自內心的激動。
然後韓濤突然間看到肖笛的長刀竟然從自己的左肋處橫切而來,完全是無影無形沒有任何先兆,他現在短刀在右手並且身體微微右傾,這個位置可以說是他防禦最弱之處,也不知道肖笛是怎麼現,並且瞬間就攻擊過來的。
這一刀上面燃燒着一層黑白紅三色火焰——韓濤知道那是肖笛特有的幽冥冷焰,是集合了冰火黑暗三種屬性的上位之『焰』,非常難纏,而且在幽冥冷焰外面竟然還纏繞着縷縷黑色的死亡氣息,那場景非常震撼,要知道死亡之力最討厭的就是雷系火系之類的能量,這些死亡之力竟然能夠在幽冥冷焰的燃燒之下還能存在,可見絕對不是那麼簡單的東西。
危急情況下韓濤卻仍然是驚而不亂,他左手中突然又詭異的出現了一柄血紅色的短刀,然後迎着肖笛的碧空之歌揮去,兩把武器重重的攪在了一起,周圍的元素都被瘋狂的吸收過去,形成了一個恐怖的旋渦。
這把刀其實才是韓濤最後的保留武器——血飲刀,這把武器正是來自於韓濤迄今為止遇到的最強對手邪血大督軍血飲,兩個人實力完全在伯仲之間,最後韓濤只不過運氣好一點點才殺了對方,這把刀正是血飲的武器,為了紀念這個對手以及這場生死一線的戰鬥,韓濤也把這柄刀取成了和他原來主人一樣的名字。
這柄刀已經隱隱過了史詩級別,有了一絲傳奇裝備的意思,它能夠吸收使用者的精血從而揮更強大的力量,完全是未傷敵先傷己的一把雙刃劍,所以除非遇到強敵韓濤是絕對不會用的,但是現在直覺告訴他,使用這把刀的時候到了!
只聽『嘭』的一聲悶響,兩柄武器一撞即收,周圍看上去也沒有多少異狀,就算是兩個七階武者的對轟看上去也比這個激烈許多,但只有真正的高手才明白,雙方正是由於力量過強而且都是控制方面的頂尖人物,這才使得幾乎沒有一絲能量外溢,全部都攻擊到了對方身上,而且那他們的對轟使得周圍的那一塊空間的能都被抽離了,暫時形成了一個恐怖的能量旋渦,現在不要說是人,就算是一把精良級別的武器放到裏面都會瞬間崩壞。
這時候大家才再能夠再次看到兩個人的身影,只見肖笛不僅整個右手,整條右臂,甚至右邊身體都是血肉模糊,他不由自主的在微微顫抖着,碧空之歌也只是勉強才能夠握住,剛剛血飲刀出的巨大衝擊力沿着碧空之歌又衝到了他的身體內,幸虧碧空之歌本身還有個額外的堅固特性,不然換作一般的史詩武器剛才很可能就毀掉了。
而韓濤看上去就好的多了,只是左手上多了幾道口子,上面還燃燒着一些三色火焰而已,但不管怎麼說也算是受傷了,肖笛算是成功的擋住了他的三招,雖然付出了極大的代價。
肖笛心中此時卻是無驚無喜,一片平靜,這一戰他其實已經把自己所有的能力都揮出來了,先是吹捧對方的身份使得韓濤把五招之約改成了三招,然後又在前面兩招故意示弱,只是用了八成實力,讓韓濤以為自己的實力只盡於此而已。
最後他在第三招的關鍵時候先是啟動了湮滅武魂的『血之獻祭』,使得自己身體素質全面上升,並且降低了時間流——之前韓濤感受到的類似陷入領域的異常狀態就是這個,這才能夠瞬間找到韓濤最弱的一點並展開攻擊。
接下來肖笛又一口氣將全部真元化作幽冥冷焰附着於長刀之上,施展了他現在最強的單體攻擊武技『幽靈鬼斬』——這就是韓濤看到的不懼幽冥冷焰的那些死亡能量,但是肖笛沒有想到自己所有底牌盡出,最後還是被韓濤給擊退了,而且對方的金系魂力仍然在自己體內肆虐,他用盡全力才勉強把它們壓制在半邊身體,但是要盡數驅除還不知道要多久。
這下子肖笛之前的一點點驕傲之心盡去,之前在熔火之心的時候他曾經強勢逼退了著名的魔族九階武者『血手』布雷德索,那時候他多少有點小看九階武者了,以為自己全屬性八階的強悍實力已經足以抗衡九階高手,但是現在他算是徹底明白了九階武者的可怕,這確實是這個大6最頂尖的實力,畢竟十階武者還都只是處於傳說中。
韓濤突然笑了,他緩緩把兩把武器都收了起來說道:「好,好你個肖笛,老子不知不覺還是中了那小子的詭計了,有你的,竟然連老子都敢騙,說吧,該怎麼懲罰你?」
肖笛暗中鬆了一口氣,這正是之前他還在韓濤手下的時候對方常用的口吻,看來這一場危機算是暫時度過了,他急忙故意苦着臉說道:「韓老大,你的實力太強了,我不用點小心思不行啊——就算用了還不是一樣不是你的對手?不過利用老大的同情心確實不該,你說該怎麼罰就怎麼罰。」
韓濤摸出一個酒壺狠狠的喝了一大口後拋給了肖笛:「那就老規矩,罰你把這壺酒都喝了,一口都不能剩下。」
這要是換成別人可能還會懷疑對方是不是在酒中下毒——畢竟現在雙方還是敵對的態勢,但是肖笛毫不猶豫的舉起酒壺一飲而盡,酒一入口他就吃了一驚,這個味道太過熟悉了,正是龍夢酒。
這個酒可以解除疲勞並且微微的增加力量屬性,非常的珍貴,整個斥候大隊甚至荊棘谷王國所有政府軍裏面可能也只有韓濤一個人有,只有部下立下大功之後他才會破格賞上一小杯,當時肖笛屢立功勳可沒少喝,讓韓濤也是無比肉疼,沒想到今天韓濤竟然給他這個。
一壺酒喝完之後肖笛頓時覺得傷口的感覺好了許多,一陣熱流從丹田內不停湧出,舒服至極,這時候他才慚愧的想到,當時離開斥候大隊的時候韓濤也就是送了他一壺龍夢酒,而且他還承諾將來再見面的時候帶給韓濤靈鷲酒呢,沒想到自己空手而來不說,還再次喝了對方的酒。
肖笛越想越慚愧,隨手就把酒壺藏了起來,打算以後有機會一定要幫韓濤找到靈鷲酒,到時候再連壺一起還給他。
韓濤臉色頓時一變:「小子,你不要得寸進尺,老子的那個酒壺可不是普通玩意兒,你酒都喝完了也就算了,竟然連壺都不放過,你還是人嗎?」
肖笛嘿嘿一笑:「老大,我不是要你的壺,不過我答應給你找的靈鷲酒還沒來得及找,下次我一起給你吧,至於這個期間這把壺就讓我先用用吧,嘿嘿。」
聽到肖笛還記得靈鷲酒的事情,韓濤的臉上也不由得多了一分溫暖之意,他肅顏說道:「肖笛,你既然能擋下我三招,那按照約定你們的事情我就不管了,反正我已盡力,對誰都有所交代了,好了,大家跟我走。」
說完韓濤直接轉身就走,那些斥候大隊的戰士們紛紛和肖笛或是點頭致意,或是微笑,或是爆粗口罵上幾句——無論哪種方式其實都表示了對肖笛的關心,讓肖笛心裏感到甚是溫暖,然後眾人緊隨韓濤而去。
這時候肖笛和納達爾才現,不知道什麼時候那個達倫已經被韓濤隨手給制住了,根本無力逃走,穆雷此時還躺在那裏直哼哼,而且除了他們一夥兒以外角落裏竟然還有一輛小小的馬車,車上正是納達爾的母親,她此時正坐在車上慈祥的看着納達爾,身上並沒有任何傷勢。
納達爾急忙奔了過去,跪在母親膝下痛哭,良久之後才平復下來,納達爾的母親告訴他們,原來早在穆雷他們一踏入荊棘谷王國就被韓濤知道了——別忘了整個荊棘谷王國的斥候都歸他管,要說掌握個情報盯個人啥的那完全是不在話下,當得知他們的目標是納達爾的母親後,韓濤馬上命人把納達爾的母親先轉移出來,並且他猜到納達爾以及肖笛遲早也會過來,就佈下了這個局在等他。
ps:春天來了,我們來到小河邊,我們來到田野里,我們找到了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