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起來,鳳違已從宮中回來,用早膳時未看到燕痕,鳳如畫還以為他昨晚睡得太晚未起榻。
遣了雙錦去喊他用膳,雙錦離開片刻回稟,燕痕不在房間內,連琴也被帶走了。
問過管家才知道,他大清早就出去了。
燕痕向來都是琴不離身,這點鳳如畫倒沒覺得奇怪。
鳳違告訴她燕痕去了宮中,可能要在宮裏住些時日,從衣袖中拿出燕痕讓他代為轉交的琴譜。
鳳如畫接過琴譜,心中一陣失落,揣着琴譜回到自己的房間。
「臭燕痕!死燕痕!走的時候都不告訴我一聲!哼,再也不理你了!」
罵過之後她的心裏稍微舒坦了一此,望着有些破舊的琴譜發呆,忽然覺得心裏空蕩蕩,嘴裏輕輕呢喃:「沒有你在的日子,畫兒都沒心情彈琴呢。」
其實他讓她學得的那首《春江花月夜》她早就會了,為了留住他,她假裝自己很笨,學不會。
「痕哥哥,你會不會再來教畫兒彈琴呢?」趴在桌上唉聲嘆氣,小嘴撅起。
「痕哥哥,你不在的這段時間我會想你的哦。」
「……」
想念歸想念,但讓她對着這琴譜彈奏委實沒什麼興趣,就溜出了鳳府。
出門之前她向王氏要了一些銀兩說是去街上買些珠花首飾,女兒家打扮自己,這讓王氏心裏也十分高興,還特意多給了她一些,叮囑她喜歡就多買一些。
鳳如畫拿着銀兩去了涼玦的「方圓」賭坊,做為朋友,她怎麼也得捧捧他的場,不是嗎?
掂了掂手中錢袋裏的銀兩,她決定今天大賭一把,說不定運氣佳能撈一大筆銀子呢。
走進賭坊,裏面遭雜混亂,人群聚集,喊押大押小的聲音震耳欲聾。
櫃枱前的管事見進來的是個姑娘,以為她是來抓自己賭博的丈夫回去的,便上前攔住:「姑娘,你來這兒做什麼?」
「你不是在說廢話嘛!來這兒不是賭錢難道還是吃飯?」
管事被她這麼一喊,灰頭灰腦的退到一旁,任由她肆意橫行,待她一走遠,口中吧聲咕噥道:「這小姑娘脾氣倒不小。」
每張桌子前一群人擠成堆,開完篩子,有人大笑,有人唉聲嘆氣。
鳳如畫擠進其中一張桌前,先觀察了片刻別人是怎麼玩的,掏出銀兩準備下注。
其實她覺得挺簡單的,不就是把錢往桌上一扔,押大或押小嘛。
第一次進賭場,心裏多多少少都有點興奮,她按捺不住,掏了一錠銀兩猶豫不決,不知道該押哪一個。
搖篩子的人見她還未下注,便說道:「姑娘,你下注嗎?」
她看所有人都押的大,就反其道而行之,將手中的銀兩放在押小的地方。
旁邊一位身穿粗布衣裳的男子特意提醒她:「姑娘,你會不會玩啊,押小肯定輸。」
她伸手本想將銀兩撿回,放在押大的地方,沒想到搖篩子的人竟然開了。
她瞪圓了眼睛,原以為自己會輸的很慘烈,卻不想她竟鬼使神差的押對了。
尖叫聲與嘆息聲混合,大家都紛紛看向她,眼神裏帶着一絲妒忌:你真走運。
鳳如畫尷尬的朝他們頷首:「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然後在眾目睽睽之下,將桌上的銀兩都攬到自己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