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如畫在心裏琢磨着所謂的處理該是怎麼處理,從當日起沒人再見到過魚月,幾天之後她曾問過齊洛,齊洛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燕痕和涼玦見雲侍天有了倦容,沒待多久就離開了,走時燕痕將那母蠱帶走了,秦嫣也福身退下。
知道那晚傷了雲侍天的人是自己,鳳如畫也消除了燈芯就是內應的想法,既然不是內應,那她就是喜歡雲侍天。
想到這兒,她的心裏略略有些煩躁,自己的東西正在被別人窺覬,這種感覺相當不好。
她隨便找了個藉口將燈芯打發走了,只留雙錦一人在屋裏伺候。
主院偏房有三間,一間雙錦和燈芯住着,方便她們能隨叫隨倒,其餘的兩間一直空着,一直沒人住,雖然房間每天都會有人打掃,但屋子裏缺少生氣,感覺有些陰嗖嗖的冷氣。
鳳如畫扶着雲侍天躺下,給他掖了掖錦被,又吩咐雙錦將火爐往床榻邊挪了挪,已是十一月下旬,屋外寒冷蕭瑟冷冽,屋裏有了炭火才算暖和一點。
雲侍天闔眼睡了過去,他睡着後安靜的像一幅水墨描畫,眉宇間的凌厲和陰暴戾也減少了幾分,甚至帶着隱隱的溫和,墨黑濃密的睫毛根根分明,竟像一把蒲扇般好看。
都說武將皮膚應該是古銅色,可他的皮膚略顯的有些白,雖不極涼玦那個妖孽白的像女子似的肌膚,但比那些平常的武將的皮膚要白上幾分。
不過分的白,不是粗獷的古銅色,做為武將和王爺兩個身份,他這樣的容貌剛剛好,既能震懾三軍,又能顯出王爺的風雅清貴。
正當她看得出神,雲侍天忽地睜開眼睛,烏黑深邃的眼眸相撞,他的眼裏隱隱帶着笑意。
她有種被當場抓了現形的窘迫感,眼睛左躲右閃,但想到眼前這個男子是自己的夫君,便又抬起眸子看的理直氣壯:「不是睡着了嗎?」
雲侍天淡定從容的說道,目光里有幾分柔和:「你這樣一直看着我,我怎麼睡的着。」
鳳如畫撇撇嘴:「你閉着眼睛怎麼知道我看你?」
雲侍天勾起唇角,輕揚的弧度淺淡如縹緲的霧,目光灼灼:「因為我有心,能感覺得到。」
饒是她再榆木,也能聽得出他話里的意思,不禁臉色有些發燙,聲音細細軟軟地道:「我不看你就是了,睡吧。」
「睡不着了,你陪我躺躺吧。」雲侍天慢慢的移動身體,朝裏面挪了挪,一不小心牽動了腹部的傷,怕被鳳如畫發現,便緊咬着牙關一聲不吭。
鳳如畫一臉的為難,凝着他期盼的目光,最終妥協:「我只是陪你躺一會兒哦,你身上有傷不能動手動腳,所以你規矩點。」
雲侍天的表情略有些哭笑不得,就他現在這個狀況,動一下都渾身沒力氣,還有心情做別的?
她掀開錦被一角,在雲侍知的身旁躺下,雲侍天特意伸出一條胳膊,讓她躺在自己的彎臂里。
這一躺,雲侍天沒睡着,她倒是沒一會兒就睡着了。
雲侍天聽着懷裏女子均勻淺淺的呼吸聲,嘴角揚起一抹輕盈的弧度,慢慢的也闔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