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侍天醒來是在傍晚時分,鳳如畫扶着他靠在床榻邊,接過雙錦遞上前的藥,舀起一勺吹了吹遞到他的嘴邊。
「昨晚是什麼刺客,那麼厲害,連你都能傷到,而且還能跑掉,府里的那些侍衛真不知道在幹什麼。」
雲侍天抬手碰了碰她的臉頰,聽着她嘟嘴抱怨,微微勾起嘴角,她雖然傷了他,但他的眼裏沒有半分的責怪,反而流露着柔情的憐惜:「你沒傷着就好。」
她一臉的茫然:「說起這個我就覺得奇怪,昨晚來了刺客,我怎麼不知道?」
雲侍天喝下她餵到嘴邊的藥:「你睡的沉。」
「是嗎?」她若有所思,昨晚發生了什麼,她當真是一點動靜都沒聽到。
旁邊伺候的燈芯聽到這些,目光黯了下去,王爺的心裏只有王妃一人,旁人他是不會多看一眼,她知道自己不該痴心妄想,但管不住自己的心。
當日從商州回東陵的路上遭遇刺客,她扮了王妃與王爺一同上路,一路上兩人同吃同睡,從那起,她就動了不該有的心思。
聽聞雲侍天受了傷,魚月帶了甜點前來,一名婢女進屋稟報:「王爺,魚月主子前來求見。」
雲侍天還很虛弱,說話有些氣游若絲:「讓她回去。」
婢女應聲退了出去,過了片刻又回來,手中端着兩盤甜品。
雲侍天吃完藥,鳳如畫又給他餵了一些羹湯,扶着他躺下,雲侍天握住她微涼的手:「你可有哪裏不舒服?」
她摸了摸後頸:「早上起來除了脖頸有些疼,倒沒什麼。」
雲侍天眼露憐惜:「讓雙錦給你捏捏。」
她扭了扭脖子,一整天過去了,已經沒有那麼疼了,突然「咦」了一聲,看向燈芯:「雙錦去了這麼久還沒回來?」
燈芯正要出去看看,雙錦眼眶泛紅地走了進來,身後跟着齊洛,齊洛扯了扯雙錦的衣袖,輕聲的說了一句「我錯了」,但卻是被雙袖重重的揮開。
鳳如畫望着他們二人:「你們這是怎麼了?」
雙錦臉色一紅,羞憤的跺腳:「他欺負奴婢。」
她看了一眼齊洛,又看向雙錦,秀眉一挑:「怎麼欺負你了?」
雙錦臉色羞紅,恨恨地瞪向齊洛,齊洛面色不自然,尷尬萬分,支支吾吾道:「我……就是不小心……抱了她一下。」
「唔……」鳳如畫撲哧一聲笑了,雙換恨不的找個地縫鑽進去。
齊洛以唇抵唇輕咳一聲,掩了窘迫的神色,抬手一拱:「不知王妃找屬下前來有何要事?」
想起自己找他來的目的,鳳如畫斂了笑意,正色道:「昨晚王爺受傷,那刺客在府中神不知鬼不覺的來去自如,你去查查,府中是不是有人接應,還有昨晚當值的侍衛都要受罰。」
昨天夜裏王爺遇刺,這事齊洛一大早就聽說了,但他問了昨晚當值的侍衛,卻是沒人發現有刺客進府,能傷了王爺,還能全身而退,這刺客絕非等閒之輩。
他應道:「屬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