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這個道理後,百里玉郎朗朗笑道:「既然玉公子開了口,玉郎自然不會為難他們。」說完,看向自己的影衛,「讓他們走。」
燕痕心有不甘,如今城中到處是搜查他的官兵,他行動不便,更別說刺殺百里玉郎。
今日好不容易約他出城,下一次也許不會有這麼好的機會。
仇人就在眼前,他卻不能報仇雪恨,是誰誰會甘心?
他眸光流滿了森然的殺氣,握劍的手背青色血管凸起,腳下的步伐下意識的邁出一步。
無歧看出他的掙扎和猶豫,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沖他搖了搖頭。
燕痕此刻已被仇恨沖昏了頭腦,重重地撥開他的手,雙目赤紅的望着風度翩翩的百里玉郎,又提着步伐朝他走了一步。
將他們二人包圍的影衛立即又警惕起來,虎視眈眈地盯着他們二人。
兩方對峙,殺氣騰騰。
無歧閃身到他前方,攔住他壓低聲音道:「燕公子,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想要報仇有的是機會。」
燕痕經過一番掙扎後,還是丟棄手中的劍,捂着胳膊上流血的傷口,和無歧看了一眼樹梢上的鳳如畫,兩人離開。
鳳如畫站的高看得遠,見他們二人走遠後,從樹枝上飛下,穩穩落在地上,搖着摺扇走近百里玉郎:「百里太子,明日午時太白樓見。」
「擇日不如撞日,不如今日如何?」百里玉郎素來是一隻狡猾的狐狸,謹慎一些總是好的。
鳳如畫在心中冷呵呵了兩聲,他倒是不傻,她面上浮笑:「無雙今日還有要事,倘若明日百里太子不方便,咱們另擇他日也行。」
百里玉郎稍稍遺憾:「那便明日吧。」
鳳如畫說了一句「明日見」便先行離開,騎馬準備回城,到了城門外,卻又調頭往南邊走,頂着大太陽在郊外兜兜轉轉了好幾圈。
身後傳來打鬥聲,她翻身下了馬背,折回一看,跟在她身後的尾巴被人解決了,而站在屍體旁的男子恭恭敬敬的朝她拱手:「夫人。」
已過午時,閃頂的那軟烈日正是毒辣,她用摺扇不停的扇風,抬起胳膊用衣袖抹去額上的淋漓熱汗,驚詫道:「你怎麼認出我的?」
無歧解釋道:「自從侯爺讓屬下在暗中保護夫人後,夫人扮作玉無雙見過陌上雪。」
好吧,她問了一個愚蠢的問題,她訕笑,掃了一眼地上躺着的兩名屍體:「我還在想怎麼甩掉他們呢,倒是你幫我解決了。」
鳳如畫進城後,又去了先前訂下的那間客棧,換回女裝,回了北定侯府。
北定侯府,西院的廂房。
燕痕半靠在床榻邊,衣衫半褪,露着半個胸膛和精實的手臂,他臉色略微有些蒼白,他一言不發的闔眼假寐。
雙錦坐在床榻邊,用清水給他清洗着手臂上的傷口,又拿過金瘡藥給她敷藥,正在包紮時,鳳如畫匆匆回來。
雙錦起身向她行禮,她抬了抬手示意她繼續,雙錦又重新坐下,細心的給燕痕包紮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