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透露窗欞照射在鴛鴦戲水的翡翠屏風上,紅帳中相擁而眠的兩人青絲絞纏,亦如他們今後的命運,糾纏不休。
經過一夜,桌上的紅燭已經燃盡,燭淚凝結。
雲侍天先行醒過來,側首凝視着懷中還在酣睡的女子,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
不久之後,鳳如畫睜開朦朧的眼眸,映入眼裏的火紅帷幔令她腦袋一片混沌,漸漸才想起來她已經嫁到了北定侯府,一偏頭就看到雲侍天撐着腦袋含笑靜默的凝着她。
她嬌美的臉上帶着酣睡過後的紅暈與慵懶,靈動的眼眸朦朧迷離,她眨了眨眼,適應了紅帳的刺眼,軟糯糯的道:「你今日不用早朝?」
他清俊如魅的臉龐湊近,在她光滑的額上吻了吻:「告假三日。」
「唔,那就不用早起了。」她往他的懷裏拱了拱,將頭埋在他的胸前,不去看他那張妖冶如魅的臉。
大清早的,對她笑的那麼溫柔,她的小心臟受不了。
雲侍天低低輕笑了兩聲:「已經日曬三竿了,你覺得還早嗎?」
聞之,鳳如畫猛地抬起頭來,爬起半個身子撩開大紅帷幔探頭朝窗外望了一眼。
天光大亮,明媚的琉璃陽光從窗欞上射進,那束光亮中,有細微的舞姿跳躍。
雲侍天長臂一撈將她攬在懷裏,兩人都未着寸縷,她幾乎是整個人都趴在他的身上,緊緊貼在一起,契合無縫。
她瞬間慌亂,臉頰一片燥熱:「該起來了。」
他扣住她的後腦勺,親吻了一下她的唇角,這才鬆開她,翻身下了床榻,赤身撿起地上的衣物。
鳳如畫趕緊閉上眼睛,隨後聽到一陣窸窸窣窣穿衣服的聲音,直到一室安靜,她才睜開眼睛。
屋外守着的婢女們,聽到屋裏的聲響,抬手敲了敲門,雲侍天應了一聲,綠淺帶着婢女們推門而入。
鳳如畫透過薄紗帷幔,看到六個婢女走了進來,雙錦捧着她的衣服走近床榻:「夫人,奴婢服侍您更衣。」
對雙錦的這聲「夫人」,鳳如畫好半天才反應過來:「衣服遞進來,不用服侍。」
雙錦將衣服遞進帷幔中,或許是剛成婚,雙錦今日給她準備的是一件緋紅色衣裙,她動作利索的穿好,掀開帷幔下了床榻,雲侍天已經在婢女的伺候下洗漱完畢。
她走到盆架前,捧了水澆在臉頰上,接過婢女遞來的錦帕擦了臉上的水漬,忽然想起了什麼,偏頭看向雲侍天:「我怎麼沒聽你說過你的爹娘?」
早上不都是要給公婆敬茶的嗎?
雲侍天稍稍怔了一下:「待會帶你去見他們。」
這回輪到鳳如畫驚愕了,她以為他父母亡故,原來還活着啊。
可是從她認識他以來,這侯府來了許多次,沒見過他爹娘啊。
何況昨日拜堂時的高堂還是拜得皇上呢。
雲侍天梳洗完畢,坐在旁邊等着鳳如畫,鳳如畫由雙錦梳妝,梳好發後,雙錦從桌上擺着的各式各樣的髮飾中,拿起一支富貴雙喜金步搖要給她簪入發中。
她擋掉她的手:「你知道我不喜歡這些。」
雙錦為難:「小姐,您如今是北定侯夫人,這關係着夫家顏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