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侍天思忖了片刻:「齊洛,按照本侯說的去辦,速度要快!」
「是。」齊洛應聲,帶了五百人匆匆下山。
三個時辰過去,已是午時一刻,雲侍天背對着迷霧林,單手負在身後,目光沉暗的望着遠方。
相對他的內斂沉穩,鳳如書有些沉不住氣了:「雲侍天,你的人怎麼還不來?畫畫還不知道在裏面遭什麼罪呢。」
又是一個時辰,齊洛帶人將搜集來的桐油送上了山,士兵們腰上綁上繩子,拿着桐油進了迷霧林,將林中的樹林身上都澆了桐油。
怕進入林中深入走不出來,便只澆了三分之一,但這些已經足夠了。
齊洛身後的士兵,每人手中舉着一把火把,明晃晃的火把獵獵燃燒,隨着雲侍天微抬又落下的手,士兵們將火把扔進樹林中,迷霧林迅速的燃燒起來。
「所有人退到山下,待火熄滅再上山。」雲侍天冷冽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那緊繃的俊臉帶着一抹狠厲。
眾人退到青巫山腳下,遠遠地看到迷霧林的方向火光沖天,黑色的煙火滿天飛,烈焰燃燒的火焰,將淨白的天空映紅了半邊天。
雲侍天望着那火焰燃燒的方向,瞳孔幽黑深暗,目光冷峻,神情冷漠,風吹得他艷紅的披風輕拂揚起,身姿挺拔如玉樹。
鳳如書尋了一塊大石趟在上面,雙手枕於腦後,翹着二郎腿,嘴裏叼着一片不知打哪來的樹葉子,看上去吊兒郎當。
齊洛不忍直視,揶揄道:「三小姐,你簡直……不像個女人。」
鳳如書不怒反笑:「畫畫跟我如出一轍,你是在間接的說你們未來的侯爺夫人不像女人,小心挨揍哦。」她故意瞟向雲侍天。
齊洛心下一顫,見雲侍天沒有反應,這才鬆了一口氣,心想這女人看起來不好惹,就走到旁邊去不與她搭訕。
土匪窩大堂,獨一眼焦躁不巡的坐在寬大的寨主椅上,一名土匪在崽子面色慌張的跑到大堂:「大當家的,不好了,那幫人他們放火把迷霧林燒了!」
二當家心下一驚:「那麼大一片樹林,不可能那麼容易燒起來。」
來稟報的土匪崽子道:「他們用了桐油。」
獨一眼神色變了變,又立即浮現出嚴肅的沉冷:「雲侍天果然是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的人!這麼多年了還是沒變。」
「大哥,你認識他?」二當家的問道。
「我還沒上山落草為寇前……算了,陳年往事不提了。」獨一眼一擺手,「迷霧林一燒,明天他們就會攻上山來,讓所有關卡的弟兄退回寨子裏來,咱們守在寨子裏,不放吊橋他們就進不來。」
二當家的猶豫:「大哥,只要他女人還在咱們手裏,他肯定不會退兵,難道咱們要一直躲在寨子裏當縮頭烏龜?做孬種?」
獨一眼沉眸:「這是目前唯一的辦法。」
暮色降臨,燃燒的熊熊烈火照亮了半天邊,猶如烈焰紅霞。
所有士兵原地休息,吃着帶上山來的饅頭和清水。
鳳如書扁嘴咬了一口饅頭,心裏想着自己最愛吃的雞腿,越想就越嘴讒,越嘴讒手中的饅頭就越索然無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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