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孟玄逍向鳳家提親後,隔三岔五都會約鳳如畫外出遊玩,而鳳如畫每次也隨他外出,回到家臉上洋溢着燦爛的微笑,兩人看上去如膠似漆,感情穩妥。
這讓鳳違和王氏心中大喜,看這兩孩子相處的不錯,覺得這是一段好姻緣。
而鳳如書每次見到鳳如畫說的第一句話就是:「你真的要嫁人了?」
她的語氣充滿了不信,困惑,疑慮。
經雙方父母官商議,婚期訂於本月的二十六,還有二十天的時間,兩方開始籌備婚事。
北定侯府,書房。
半人高的四角獸鼎從梅花孔中裊裊冒着白霧,玉案上放着小香爐,薰香迷茫整間書房,外面寒風蕭瑟,書房裏暖意濃濃。
雲侍天坐在桌案前處理公務,他微垂着腦袋,如墨的髮絲滑至胸前,線條輪廓精緻完美,專注的神情給他增添了幾分魅惑之感。
門外傳來敲門聲,他未曾抬頭,只是略微提高了聲音:「進來。」
隨着話聲而落,書房的門被推開,進來的是齊洛,他走到玉桌前,作揖道:「侯爺。」
雲侍天埋頭處理着手中的公務:「讓你辦的事如何了?」
齊洛將打聽到的,和自己親眼所見的說給他聽:「第一日,鳳小姐與孟公子去了城外十里煙波亭賞景,第日天,鳳小姐與孟公子去了白樺寺上香許願,第三日鳳小姐與孟公子去了長霞山看山茶花,第四日……」
雲侍天批改文案的手一頓,一滴墨汁落下,暈染開來,像極了一朵黑色的牡丹花。
他的聲音微冷:「她是被強迫還是自願?」
齊洛瞟了一眼他的臉色,囁噓道:「鳳小姐看上去很開心,不像是被強迫。」
雲侍天端起茶盞抿了一口:「鳳家那邊有什麼情況?」
「鳳小姐和孟公子成親的日子已經訂下了,本月的二十六。」他抬頭瞅了一眼主子的臉色,又補了一句,「還有二十天,鳳家和孟家正在極力的張羅婚事。」
「咣當」一聲,雲侍天重重將手中的茶盞放下,凝着臉色沉默片刻,才道:「這鳳家還真是巴不得將女兒塞給孟家。」
齊洛跟隨侯爺多年,對他的脾氣性子了如指掌,幾日前他對鳳家小姐呵護備至,聽到鳳小姐與孟公方有了婚約,更是讓他去監視兩家,如此明顯的作法,他自然能猜到侯爺心中所想。
「侯爺,您若對鳳小姐有意,何不向皇上求娶?即便是她與孟公子有了婚約,皇上必然也會答應為您賜婚。」
若說賜婚,他的臉上划過一絲黯然,還真有幾分悔不初當,晃了晃神,說道:「她不會嫁給孟玄逍。」
齊洛不再多說什麼,侯爺難得對一個女子動了心思,無論鳳小姐是不是喜歡孟公子,侯爺也不會讓她嫁給別人。
是夜,鳳如畫正準備入睡,忽然有一陣風將窗戶刮開,陣陣冷風灌進,她穿着一身素白的寢衣,冷的打了個寒顫,雙錦已被她屏退,只好自已起來去關窗。
庭院的古青木樹下站着一個人,他一襲白色勝雪,樹枝的剪影下,他的身姿如玉樹般挺拔,淡色的月光下,他又是立在樹下,整個人恍若虛無,縹緲如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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