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蕭瑟,淡白的陽光稀薄的像一縷游雲,隨時都會被風颳走。
鳳府外,停着一輛華麗精緻的車攆,車頂上四蟒絞纏,拱着一顆碩大的琉璃珠。
寒風吹來,將車頂四周垂掛的瓔珞飄然翻飛,珠簾晃蕩,發出清脆的聲響。
鳳如畫從府中出來,隨她一起的還有鳳違和王氏,看着府外停着的那輛奢華車攆,鳳違心中很不是滋味,王氏也是心緒複雜。
齊洛做出一個請的手勢:「鳳小姐,請上車。」
鳳如畫步下台階,正準備上車攆,王氏叫住她,礙於車裏面坐着的那個人,她不好明說,只是道:「畫兒,早些回來。」
她點了點頭,抿唇一笑:「爹,娘,外面風大,你們回去吧。」
雙錦扶着她上了車攆,車門推開,裏面赫然坐着錦衣華袍的雲侍天。
他倚靠在車廂上,闔眼休憩,輪廓線條如刀刻般毫無挑剔,當真是比畫裏走出來的還要好看。
世間竟會有如此明珠美玉般俊極無儔的人。
她剛剛坐下,就聽到外面傳來雙錦和齊洛的爭吵聲,雙錦聲音略微有些大,像似在掐架。
「憑什麼不是我跟着去,我是小姐的丫鬟,她去哪我就得去哪。」
齊洛攔着她不上她上車轅,聲音冷冰冰的:「有侯爺在,定會將鳳小姐平安送回來,不需要丫鬟相陪。」
「死木頭,你讓開,讓我上去。」
齊洛紋絲不動,雙錦繞到馬車的另一端,準備上車轅,齊洛竟是毫不憐香惜玉的將她踹了下去,雙錦跌坐在地上,摔得屁股生疼。
鳳違上前幾步,朝着車攆里恭敬的道:「侯爺,這丫鬟是畫兒的貼身侍婢,讓她一起去吧。」
鳳如畫看向雲侍天,雲侍天依舊闔着雙眼,嘴唇輕動:「不用。」
只是簡單的兩個字,語氣帶着一絲不容反抗,沒有絲毫商量的餘地。
鳳違心下難言:「這——」
他還沒想好如何再開口,齊洛已一揚馬韁繩,趕着馬車離開。
車廂里的紫檀小几上,擺放着茶點,小香爐里薰香裊裊升起,瀰漫着淡淡的曼陀羅香。
鳳如畫掀開側簾看向外邊,已入寒冬,寒風瑟瑟,街上的行人並不多,擺攤的小販穿着夾襖,縮着身子凍得瑟瑟發抖。
她放下車簾,偏頭看向雲侍天:「你要帶我去哪?」
雲侍天墨黑的睫毛動了一下,緩緩睜開雙眸:「去了就知道。」
她想起了昨晚在萬花樓聽到的豫王和孟丞相的談話,不知道他們二人最終的商議結果如何,冬獵會不會行刺大姐夫?
她問道:「皇宮舉行的冬獵是下個月什麼時候?」
雲侍天狐疑的瞥了她一眼:「中旬。」
她沉思,倘若告訴他豫王會在那日行刺公玉驚羽,他肯定會逼問她如何得知,何況昨晚豫王聽到孟丞相的勸說,似乎對冬獵刺殺有了動搖。
如今消息不準確,她也不敢亂說,以免被誤認為是她造謠生事。
雲侍天提起茶壺倒了兩杯茶,見她半晌不說話,問道:「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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