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煩侯爺好人做到底,安排轎子送我回府吧。」
雲侍天沒有說話,只是扶着她在床邊坐下,然後走出房間,對外面守着的侍衛交代了幾句,他又回來,似漫不經心的道:「你能走嗎?」
剛才動了兩下,右腿完全沒有感覺,她深知道眼下不是逞強的時候,搖了搖頭。
他看向她,遲疑了一下,俯身打橫將她抱起,一切猝不及防,她驚慌的抓住他的衣襟。
她雖不能走,但可以找侍衛來背她,或是攙扶,用得着他屈尊降貴嗎?
他邁着步伐朝屋外走去,門外守着綠淺和幾名下人,看到雲侍天抱着鳳如畫出來,連忙垂下腦袋。
這簡直是百年難得一見,侯爺素來冷沉淡漠,居然對一名女子這般好,就連以前府中的侍妾都沒這待遇,他們真懷疑是不是自己看錯了?
看到眾人那震驚,狐疑,奇怪,驚喜的眼神,鳳如畫期期艾艾道:「其實……侯爺不必這樣,讓綠淺扶我到府外就行了。」
雲侍天凝眸,眼底掠過一抹清寒:「本侯把你扔到府外更簡單。」
她心頭一凜,都說這北定侯陰晴不定,看來這是真的,剛才還好好的,說變就變,她還真怕他把自己丟出去,抓着他衣襟的手緊了幾分。
踏出侯府,府外停着一輛華麗無比的車攆,金漆紅釉,車頂上的琉璃寶珠熠熠生輝,錦緞繡暗紋車簾,金絲穿精巧的舍利子珠簾,五彩光芒色彩斑斕,泛着細細碎碎的光澤。
雲侍天抱着她上了車攆,車攆里更是奢華,連小几都是千年香木所制,散發着淡淡的清木香氣,小几上擺放着茶點瓜果。
鳳如畫不禁咂舌,這貨要不要這麼騷包?
整個天照國,除了皇上,恐怕就只有他能有這麼尊貴的待遇了,就連太子公玉驚羽恐怕都比不上他有錢。
這麼奢華的車攆她還是頭一次坐,怎麼有一招搖過市的感覺?
坐大姐的轎子有人投紙條,坐他的車攆會不會有人投毒?
她見雲侍天沒有下車的意思,奇怪的問:「天色已經不早了,侯爺還要外出嗎?」
雲侍天勾過茶壺,倒了兩杯清茶,他端起一杯淺酌:「你以為本侯的車攆是好坐的?還是你覺得自己命大?」
她噎住,訕笑了幾下:「麻煩侯爺還是給我準備一輛普通的馬車或是轎子。」最好是那種不起眼的。
雲侍天涼涼的道:「侯府除了本侯,你認為還有誰資格坐轎子?」
她完全被堵得說不出話來了,話外音已經很明顯了,整個侯府就只有他出門能坐轎子或是車攆,而他的轎子車攆哪有普通的?
北定侯府是什麼地方,雲侍天是什麼人,想找一輛普通的轎子馬車,掘地三尺也是沒可能的事兒。
她悻悻的閉上了嘴,端起茶水抿了一口,茶水是淡綠色,喝起來齒間流香,連升起的霧氣都縈繞着一股溫熱的清香。
兩人都沉默着,還沒到集市上,所以車裏車外都很安靜,只能聽到車軲轆發出的細小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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