猩紅沸月高掛天空,輻射的紅色靈氣,宛若潮汐一般,籠罩了整個京大校區。
很多人都感覺到極度的不舒服,血液仿佛要沸騰一般,從體內噴出,有一股饑渴嗜血的躁動。
「黃教授,救我!」
沈騰滿臉倉惶地看向了黃道,緊接着商立軒,他也變異了,原本血色充盈的皮膚在迅速的褪色,就像被漂白了一樣,整個人蒼白難看,頭髮大片大片的掉落。
「不要慌!」
黃道幾個箭步沖了過來,檢查沈騰的身體,他帶着疫箱,也有一些治療的藥劑,可是弄不清沈騰的症狀,也無法對症下藥。
「把這個吃下去!」
衛梵取出一片森千蘿的葉子,塞進了沈騰的嘴巴里,隨着匆忙咽下,他蒼白的臉皮恢復了一絲血色。
「那是什麼?給我一片呀!」
商立軒尖叫着撲了過來,只可惜被夏本純擋住了。
「我們會不會死?」
一些學生也有了瘙癢的症狀,膽顫心驚的詢問。
「你們是不是吸收過那些血液團?」
黃道詢問。
「除了衛梵,吸收過血液團的都變異了。」
紀無羨回答。
這一句話,也讓所有人的目光盯向了衛梵。
「為什麼你沒事?」
商立軒質問,伸手就要抓衛梵的衣領。
「滾開!」
夏本純揮舞刀鞘,打向了商立軒,後者眼神一獰,直接雙爪探出,狠狠地抓向了夏本純的喉嚨。
以自己和衛梵的關係,他肯定不會救自己,所以只能抓一個人質威脅他了,只可惜他低估了夏本純的實力。
夏本純上身後仰,直接一個後空翻躲避,同時雙腳踢起,轟在了商立軒的下巴上。
砰!砰!
商立軒踉蹌後退,下巴都被踢歪了,一絲鮮血從嘴角流出。
沒人關心商立軒的死活,都看着衛梵,琢磨着他沒事的緣故,的確,在場的諸人中,只有十分之一的人沒事,其中包括黃道、衛梵、夏本純、明朝、練滄濃……
看上去衛梵的體質只能算是一線水準,可要知道,在實驗中心,為了從十誡紀立武的手中逃掉,他主動汲取了那麼多的血液團,以此對比,他的體質無疑是最好的。
「我記得,你的血液紅白因子含量很高吧?說不定有抑制這種變異的效果!」
紀無羨很陰險,衛梵給血,身體肯定受損,戰力削減,說不定就死掉了,不給血,那他好不容易積累起的威望就會崩塌。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耍這種心機?」
黃道罵了一句,掏出一柄匕首,割開了手腕,餵沈騰鮮血,死馬當活馬醫。
「我會盡全力!」
衛梵單膝蹲在了沈騰旁邊,要切開靜脈。
「不要莽撞!」
黃道一臉嚴肅的制止:「後面還需要戰鬥呢,而且看你的臉色,已經損失了部分血液了吧?
衛梵沉默,黃道的眼力好厲害,的確,為了讓森千蘿發動,他澆了不少血液上去,要不是體質夠好,他現在就需要休息了。
「黃教授,我,還有我呢!」
商立軒懇求。
「不要吵!」
黃道是一個好人,要救商立軒,可慢了一些。
戰場上,珈百璃絕技爆發。
轟!轟!轟!
這一次,猩紅沸月不止輻射靈氣,還有大量的血雨灑下了下來!
啪!啪!啪!
血雨粘稠,打濕了地面。
「啊!」
學生們驚呼着,尋找遮雨的地方。
這些雨水落在身上,就像有一隻只水蛭攀爬,在吞噬鮮血,連黃道這些沒有症狀的學生,也覺得難受了。
唯獨衛梵和練滄濃,依舊什麼事都沒有。
「你們兩個不癢嗎?」
維多利亞舔了一下嘴角,想要衛梵的鮮血。
練滄濃瞟了衛梵一眼,自己的身體是什麼狀況,她清楚,只能算是中上,沒有被感染,總不會是和衛梵滾過床單的緣故吧?
「我不甘心呀!」
商立軒怒吼一聲,雙手指甲伸長,怪叫一聲,撲向了衛梵,要在變以前,拉着他陪葬。
衛梵反手一刀,打出燕尾閃!
唰!
從右肩到左肋,商立軒的整個胸膛被切開,隨後便是一聲爆炸,強勁的衝擊,讓他踉蹌,不等恢復平衡,衛梵近身。
噗!
熾熱情人捅進了商立軒的心臟。
「練滄濃的身體,真的超讚呀!」
衛梵湊到了商立軒,嘀咕了一句。
「你……」
商立軒抓住了刀刃,嘴角鮮血直流,不過身體上的疼痛,遠沒有精神上的慘烈。
「我會好好疼愛她的!」
衛梵說完,一記轉身擺腿,轟在了商立軒的腦袋上。
砰!
商立軒被踹翻,一頭扎進了旁邊的花池中,死不瞑目。
看到衛梵乾淨利落的手刃商立軒,沒有一個學生說話。
「不能拖了,必須儘快擊殺珈百璃!」
三番五次被商立軒挑釁,衛梵早煩不勝煩,不過沒有理由,公然擊殺一位學生,就算他是新人王,也不行,不過現在,光明正大,至於提起練滄濃,也算是衛梵的一點報復。
「不錯!」
眼看着沈騰變異,黃道嘆了一口氣,把他綁住後,召集眾人:「咱們已經被這些血液污染了,我想除了衛梵,咱們變異,是遲早的事,所以不想死,就只能戰鬥!」
最高議會的戰醫團都是職業精英,顯然也明白這個道理,所以攻勢更猛。
慘叫聲、咆哮聲、哀嚎聲,亂成一片,幾乎沒有呼救聲,因為被珈百璃打中,必死無疑。
在黃道的帶領下,眾人接近戰場。
「注意觀察珈百璃的刀技!」
黃道提醒:「思考如何應對!」
有半數的學生,根本冷靜不下來,沒辦法,現場太恐怖了,殘缺不堪的屍體遍佈,幾乎鋪滿了地板,粗略估算,至少有五百具了。
「上,不准退!」
段國臣怒吼,他的親衛團已經折損了三分之一,剩下的個個帶傷:「我們都被感染了,已經沒有退路,不殺了她,咱們就會死!」
那個總是找衛梵麻煩的安少卿也是滿身淤血,因為在始祖疫病面前,任何人都無法獨善其身。
「殺!」
滅疫士齊聲怒吼,只可惜沒衝到珈百璃面前,懸浮在天空的猩紅沸月就突然射出了十幾道光束,無規則的在地上快速遊走,凡是被碰到的滅疫士,就像被激光切割,身體斷裂。
珈百璃微微調整了一下姿態,看向了衛梵一行躲藏的方向,緊跟着第二道範圍打擊降臨。
朱月沸火!
轟!
一圈紅色的波紋以珈百璃為圓心散開,輻射到的生物,鮮血直接被點燃了,身上竄起了火苗。
滅疫士們的皮膚上浮現出了燎泡,疼的無以復加。
唰!唰!唰!
珈百璃瞬移,每一次過後,都會刺出鮮血長矛,捅穿一枚心臟。
戰醫團的陣型崩潰。
「不要怕,繼續沖!」
段國臣一招絕技,打在了珈百璃的身上,他躲開了長矛,對方身上竄出的血之觸手,可沒想到地面上的鮮血,卻飛濺了起來,粘在了身上。
細胞反噬!
白細胞們被喚醒,將所有的細胞當做了癌細胞,進行瘋狂的吞噬,很快就對臟器造成了損傷。
段國臣咬着牙強撐,一道砍在了珈百璃的脖子上,讓她的腦袋都耷拉在了肩膀上,他本來要補刀,可是一道分身,從珈百璃的身上射出。
唰!唰!唰!
血矛突刺,心臟打擊!
被命中的段國臣,立刻感覺到血液流速加快。
砰!砰!攀登!
血管根本承受不住這種壓力,直接爆開了,心臟的負荷也變大。
噗!
段國臣吐血,倒在了地上。
「部長!」
好在忠誠的近衛們拼死救援,才把半死的段國臣拖了回來。
「好機會,殺了她,我給你們請功!」
安少卿興奮地大吼着,可是沖了幾步,就愣在了原地,其他人也如此,臉色瞬間變得驚恐。
珈百璃扶正了斷掉的腦袋,有紅色的鮮血就像絲線一樣穿過了皮肉,將傷口縫合,讓她看上去就像無損一樣,而且那個分身也沒有消散,依舊在屠戮。
「這還怎麼打?」
滅疫士們都絕望了,沒有什麼比殺不死的敵人更讓人恐懼了。
「撤!撤!撤!」
近衛團長大吼,拖着已經昏迷的段國臣離開。
「你們不能走!」
有教授出來阻攔,一旦戰醫團離開,那代表着上京全線崩潰。
「滾開!」
近衛們大罵,現在這種局面,衝上去也是送死,所以在早死和晚死之間,他們選擇了後者。
「你們是最高議會的武裝呀,你們的使命呢!」
教授哭訴。
「你抬頭看看我們死了多少人?」
團長咆哮,神色猙獰。
教授沉默了,眼看着他們離開,沒辦法,戰醫團戰損超過三分之二,已經盡力了。
「咱們也走吧?」
蘇木先提議:「這種大災害,只能等待議會總部出手了!」
「你是滅疫士,你要看着上百萬的市民死在你眼前?咱們即便斬除不了珈百璃,也該盡力控制它的感染範圍。」
黃道義正言辭的說完,便沖向了珈百璃。
陸雪諾看了衛梵一眼,便緊隨其後。
「我希望你可以離開!」
練滄濃說完,也跟了上去。
「我要成為英雄!」
明朝朝着衛梵揮了揮拳頭:「一起吧?這可是揚名立萬的好機會!」
「哈哈,小心不成名,卻丟了命!」
蘇木先譏諷。
「膽小鬼!」
明朝才懶得和他計較呢。
並不是所有人都怕,有至少一半的學生追隨黃道。
「衛哥!」
有人看向了衛梵。
「你們自己決定吧!」
關乎生命,每個人都有自主的權利,衛梵說完,也跟了上去。
不少學生看到這一幕,選擇了信任衛梵。
「衛哥,你可要儘量幫着我們一些呀!」
有人懇求。
「咱們快走吧!」
那些留下來的學生滿臉羞愧,想要離開,可是很快就遭到了珈百璃的攔截。
唰!
珈百璃的分身閃電般射來,收割他們的人頭。
現場瞬間亂成了一鍋粥,一些人往校區外跑,一些人則是回來找黃道求援。
「怎麼回事?」
明朝傻眼了。
「它需要鮮血來修復傷勢。」
黃道第一個攻擊珈百璃,年輕人的生命力旺盛,對於珈百璃來說,就是最好的補品。
現在的狀況是,想不戰鬥都不行了,珈百璃不會放過這些補品。
公孫夢樓也帶着一群學生出現了,火力全開。
梵天煉日!
百花繚亂千魂殺!
回天璇鳴斷光斬!
……
不愧是劍舞世家的天才子弟,公孫的絕技一道道落在珈百璃的身上,帶給它重創。
黃道身周,浮現出十二顆圓球,一些提給眾人提供防禦力,一些攻擊珈百璃,戰鬥力頗強。
咿呀看到衛梵踏入戰場,覆蓋了整個校區的植被立刻唰唰的抖動了起來,擠出生命精華,化作綠色的雨水,灑了下來。
「咦,我的傷勢好了很多?」
「珈百璃似乎被壓制了?」
「這雨水是怎麼回事?」
滅疫士們驚喜莫名,難道說連老天爺也幫助自己?
「火力全開,在最短時間內打爆它!」
看到珈百璃無法修復傷口,在雨水的澆灌下,就像被硫酸灑在身上一樣,表情第一次變得痛苦,知道機不可失的黃道下達了總攻命令。
「看我的!」
明朝解放,手持一柄重劍,展開強攻。
碎月!
唰!
珈百璃的身上爆出一道銀色的刃光,皮開肉綻。
靜紅線長袖翻飛,射出了數十柄匕首,落英繽紛一樣籠罩了珈百璃,借着遮擋視線的機會,王破軍和石泰龍突入,重擊落下。
這些人都是隨着公孫夢樓趕來的。
公子甲解放了,沒有回頭眺望衛梵,但是心頭美的要死,不就是解放麼,自己也會,可是隨後就聽到眾人的驚呼。
「二段解放?」
「啥?是誰這麼猛?」
公子甲扭頭觀望,結果就看到全身烙印着火焰符文的衛梵擦身而過,他的橘紅色長髮迎風飄舞,像一面燃燒的戰旗。
「不……不是吧?」
公子甲傻眼了,就連候補英傑們也是驚訝的注視着衛梵。
「哈,我以為大一新生中,只有我做到了呢!」
明朝一邊二段解放,一邊嘆了一口氣,衛梵又刷新記錄了。
「尼瑪,還讓不讓人活?」
公子甲鬱卒,原本以為終於和衛梵站在了同一起跑線上,可誰知道人家早把自己甩得沒影了。
那可是二段解放呀,就連公子甲這麼驕傲的人,都覺得自己能夠做到的時候,肯定超過三十歲了。
這差距,怎麼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