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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穿着低調的藍色錦繡裙,給人幾分清麗的驚艷,頭上帶着碧玉七寶玲瓏簪,不奪目卻讓人看着很舒服。
女子感覺到了直白的打量,抬起頭來有禮的一笑,讓人覺得此女氣度極佳。
納蘭承萱看到女子的笑顏的時候有幾分頭暈目眩,連忙去看鄰座余西的反應。
「這樣一笑,更是不錯了,唐御史家的女兒,皇后娘娘覺得如何?」
余西挑眉轉頭看向納蘭承萱。
「西西的眼光自是好的,這姑娘的確很是不錯。」
納蘭承萱笑得有些勉強,眼神幽深的看着底下又恢復原本儀態的姑娘。
唐舒舒……是麼?
納蘭承萱眼裏帶着一絲倨傲,這個人太像余西心中的完美了,就像她之前扮演出的那個樣子。
模樣好,氣度好,清麗靈動………不過……那又怎樣……?
此女的心思她一看便知,不過又是一個覬覦她位置的女人罷了。
抱着小心思來的人不少,余西和納蘭承萱刷刷刷的刷掉許多,納蘭承萱刷的是談吐,余西刷的是顏值。
弄的一團糟來參加選秀,得罪造型師了麼?身邊丫頭化妝技術太差還來比什麼,刷刷刷。
走位一點也不矜持,扭的和什麼地方出來的姑娘樣的,這是後宮不是青樓,回家學學怎麼好好走路再回來,刷刷刷。
噫噫噫,姑娘你胸都要擠爆了你知道麼,真的胸小不是錯,不要這麼虐待自己,回家多補補再來,刷刷刷。
嘖嘖嘖,姑娘你半夜不睡覺跑到御花園去跳舞然後被當賊了,走好吧你吶,咱們家陛下不喜歡大半夜出去遛彎,別把自己折騰的感冒了?
當然這都是余西內心的吐槽,對外仍然是儀容有失難得大體身姿纖弱巴啦啦吧啦
最後刷了還剩二十人,都被安排到秀女住的采荷宮去了。
「這次納多少人適宜?」
余西看着納蘭承萱。
「最少五人以上,不過……」
納蘭承萱擰起眉毛。
「怎麼了?」
「沒事,明日再觀察觀察好了。」
納蘭承萱搖搖頭,和余西一起起身。
「西西很看好唐家的姑娘麼?」
「瞧着不錯。」
余西頷首。
納蘭承萱沒再開口,只是握住了余西的手。
她們在殿外分別,納蘭承萱猶豫的叫住了準備離去的余西。
「如今我可還像你那十妹妹?」
余西乘上了步攆,聞言撩開了帘子。
「不像,一點兒也不像。」
納蘭承萱的笑意濃了些,靜靜站在原地看着余西離開。
秀女需在宮裏住上數十日被各方面考察,在此期間,余西被不少人巴結,在她預料之中的,唐舒舒也在那些『不少人』裏面。
「筠兒,我今天這身打扮如何?」
唐舒舒站在房裏對着自己的丫鬟頗有些緊張的詢問。
她這次進宮,父親已經很不歡喜了,本來想為她尋一門門當戶對的親事,奈何敵不過她這執拗的性子,還是讓她進宮來。
唐舒舒才不甘心在後宅里當什麼主母,她想當皇后,坐上那個萬分尊貴的位置,而首先要做的事是留在這個華麗的皇宮裏。
宮裏的一切都那麼奢華,父親算是清官,家裏並不很富裕,她不能隨心所欲的去買很多自己中意的昂貴的首飾,但是宮裏就不一樣了,瞧那些妃子的穿戴。
「小主這一身美極了,這院子裏的所有人都比不上小主一分一毫呢。」
筠兒連忙奉承。
唐舒舒看着鏡子裏的自己,露出了一個笑容。
她今天這一身仍然不奪目,她要去見貴妃,要是一聲太過光彩奪目,那肯定貴妃心裏會不喜的,今天她精心打扮過,不是特別耀眼,也不會特別普通,貴妃娘娘對她喜歡,她是有感覺的。
「舒舒參見貴妃娘娘。」
余西看着這第七個和她偶遇的姑娘,貴氣十足的點了點頭。
「昨日舒舒做了一個關於娘娘的好夢,就猜到今天一定會有好事情發生,沒想到果真如此,今天這麼出來走動走動,就碰見了貴妃娘娘您呢,看來這是上天的旨意。」
唐舒舒露出笑容,雙目靈動,挽的少女髻讓她帶上幾分俏皮,話里明擺是奉承,但是卻不會讓人心生厭惡。
「丫頭嘴倒是甜,哦?什麼關於我的好夢?」
余西抬手讓唐舒舒坐下。
「舒舒夢到和娘娘一塊賞花談天非常愉快,今日一起來就想來這御花園轉轉,找找昨晚夢境的印象,卻沒想到真的遇見了娘娘,舒舒……舒舒……」
唐舒舒到後面有些激動,說不出話來,只得很不好意思的對着余西笑。
「有趣的丫頭,本宮就圓了你那夢境又如何,走吧,隨本宮走動走動。」
余西莞爾一笑,唐舒舒有些呆愣。
余西喚了她兩聲她才反應過來,臉頓時漲的通紅。
「娘娘笑得太美了,舒舒看的有些痴了,望娘娘恕罪。」
「你丫,這張嘴抹了蜜似的。」
余西起身,唐舒舒走在她的身邊,兩人離開了亭子。
納蘭承萱站在御花園的另一邊,將剛剛亭子裏的情形收於眼中,面無表情。
「娘娘,你的手……」
沉蓮提醒到。
納蘭承萱這才回過神去看自己的手,指尖被剛剛捏着的枝頭花的刺給扎到,一顆小血珠冒出來,帶來一種輕微的刺痛感。
納蘭承萱不在意的在花瓣上抹掉自己的血,本就粉紅的花瓣徒增一抹血色,看起來有幾分怪異。
納蘭承萱將那朵花摘下,又拋擲在了地上。
選秀最後出了結果,留了十八人在宮中,的那個上了品階,唐舒舒位列昭儀,和柳昭儀平起平坐。
唐舒舒有些得意,但是又有些不太滿足,如今四妃之位還空懸一位,她的最開始的目標可是那個。
唐舒舒跑余西那裏十分勤快,對納蘭承萱倒是不冷不熱,表面十分尊敬,其實她這樣的人也不在少數。
後宮有時候和前朝沒什麼兩樣,也要會看風向,納蘭家失勢,每個人都巴不得躲得遠遠的,朝廷里他們的分量也不夠重,前朝風向變動了,後宮也要跟着變。
余西是鄰國的公主,是余國人,她不能有事,雖然燕國的綜合實踐比余國強一點,但是燕國的局勢有些亂,如果余西出了什麼事兒,余國搞不好會藉機出兵,這時候誰也不想打仗,所以余西在後宮裏是被捧着的。
皇帝在後宮裏待的少之又少,最寵幸的也就是余西,所以一幫妃嬪到余西這邊表示自己的立場。
納蘭承萱家族失勢,可是皇上那邊並沒有做出什麼明確的表示,所以那些心懷不滿的人也只能暗地裏搞些小動作,爭取把納蘭承萱給弄死。
一切安排好了,冊封大典也要開始了,n個新娘即將等着燕秋翎去臨幸,這然後燕秋翎十分苦惱。
「明天我就要洞房了,怎麼辦?」
「睡啊。」
「我不能……可是我……」
燕秋翎要糾結成麻花了,身體好了,不能洞房的拓詞沒有了,不洞房還不得被天下人恥笑死,可是又不能跑到柳昭儀或者余西這裏來睡,不然不就是害她們兩個,不然……替身好了……可是那樣又太喪心病狂了,然後自己麼屬下去上那些女人什麼的……
「你和柳昭儀怎麼樣了,上次我說的方法……」
「十分管用!」
燕秋翎露出了一個不可言說的表情。
「明天好好準備一下……」
「你真的要看朕和別的女人睡覺麼?你忍心麼!」
「不然讓她們和柳昭儀打一架?」
「…………有意思……個鬼喲。」
燕秋翎思索着對策,一邊和余西純蓋被子純聊天。
「誰叫你是皇帝呢,你要是心悅柳昭儀最好快點把人的心守好,不然哪天她和誰跑了你哭都沒處哭去。」
「她是朕的女人,她敢和誰跑!」
燕秋翎表情很不爽,否認了余西的假設。
「柳昭儀和別的姑娘不一樣,沒出閣之前拋頭露面又不少,戰場砍人和砍白菜一樣,你要把她栓好了,嘖,她生為女人真是可惜。」
燕秋翎陷入了沉思之中,余西打了個哈欠準備睡覺。
「你和皇后呢?」
「女人心,海底針。」
按照劇情得軌跡,男主怎麼可能會和女主之外的人那啥啥呢,所以總會有人來搞事情的。
所以燕秋翎一身喜服糾結無比的時候,有人突然闖進大殿,八百里加急通報,邊境危急!
這下丫的誰還在乎洞房啊,燕秋翎當場帶着幾個大臣呼啦啦的走去御書房商量事情了,新納的嬪妃們就洗洗睡吧。
總有一種玩意兒叫做蠻夷入境。
北方的草原更早的迎來冬天,遊牧民族不願意生活在這寒冷的缺乏物資的地帶,所以他們開始了又一次的入侵。
本來蠻夷和燕國是挨不上的,但是燕國幾年前和余國瓜分了那個緊挨着蠻夷的國家。
燕國的駐邊將領並沒有和蠻夷對敵的經驗,因此節節敗退,八百里加急過來已經失了一座城池,大軍連忙後靠,情況十分棘手。
燕秋翎和一堆人商量完,決定御駕親征。
當前朝堂局勢還好,天下多人不知天子威儀,燕秋翎也知道自己不能讓邊境的將士心服口服,所以御駕親征勢在必行。
按照原來的劇情,余西肯定是要跟上去的,但是劇情的軌跡改變了,情況自然也就不一樣了。
「帶着柳昭儀麻利的走吧,你的皇后我會看好的。」
余西揮舞着小手帕和燕秋翎告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