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宮夏樹陷入了許久的沉默。請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說
這句話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講沒有錯。
兩人非親非故,即便是對方有能力打倒田中純,可畢竟刀劍無眼,單憑几頓飯就要人家為你賣命,這未免太可笑了。
世上所有的事,本質上都是赤=裸=裸的利益交換,想得到什麼,就必須要付出與之等同的代價。
李蒙南相信天宮夏樹應該懂得這個道理,既不提醒,也不催促,撂下茶杯徑自返回臥室。
只留下天宮夏樹一個人在那裏艱難的掙扎着。
他並非不願幫這個忙。
他只是想讓天宮夏樹暫時從復仇的執念中跳出來,冷靜認真的想清楚,為了一個已經不可逆轉的既定事實,搭上自己後半輩子的人生,究竟值得還是不值得。
同時他也要天宮夏樹明白一個殘酷的道理——無論你的人生如何悲情,這個世界都會按照原有的軌跡繼續運轉,不會為任何一個人而改變。
人生總是要面對無數的選擇。
選擇過去,還是選擇未來,這是個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的問題,沒有所謂的標準答案。
一切只憑本心。
不知過了多久,李蒙南的臥室房門被敲響。
看來天宮夏樹已經找到了自己的本心。
「進來吧,門沒鎖。」
房門被輕輕推開,天宮夏樹低着頭,一步步緩慢的走近房間。
仿佛每一步都有千鈞之重。
「想清楚了?」
坐在轉椅上的李蒙南轉了個圈,面向天宮夏樹問道。
天宮夏樹咬牙點頭,長睫毛下的黑色眼瞳中閃過一絲決然。
「不許關燈。」
見天宮夏樹將手伸向門旁的開關,李蒙南毫不留情的喝止了她。
天宮夏樹的身體一僵,隨即認命般的閉起雙眼,雙手顫抖着撫上領口。
十根纖細靈巧的玉指此刻仿佛灌了鉛般沉重笨拙,一顆扣子解了半分鐘才勉強從扣眼中掉出。
「這就是你的誠意嗎?」李蒙南的嘴角翹起充滿玩味的笑意。
其實他早就猜到天宮夏樹會這麼做。
一個急迫想要為父報仇,卻又沒什麼錢的小丫頭,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報酬也只有她的身體了。
天宮夏樹即便閉着眼,也大致能猜到此刻李蒙南臉上的表情,不由得哀憤的偏過頭。
短瞬的哀憤過後,卻也讓她有種莫名的解脫感。
既然已經做出了選擇,哪怕是跪着,她也要將這條路走下去。
蓬——蓬——
隨着衣服的一件件脫落,房間中開始隱隱瀰漫起少女特有的體香。
天宮夏樹別看只有十四歲,身材卻相當不錯,長期練劍使得肌肉極為緊緻勻稱,紫光燈曬出的褐色肌膚上,因緊張溢出星星點點的汗水,看上去居然有種充滿矛盾的青澀性感。
而且她又長得極像她的母親天宮織子,甚至一度讓李蒙南有種看到少女時代的天宮織子的怪異錯覺。
「好了,你把衣服穿上吧。」
當天宮夏樹全身只剩下一套少女款藍白條紋內衣的時候,李蒙南及時開口阻止了她。
他只是想要天宮夏樹明白復仇所需的代價,並非真要對這個小丫頭做些什麼。
這一突然叫停,天宮夏樹仿佛瞬間被抽乾了所有的力氣,頹然的癱坐在地板上。
倏然,兩顆晶瑩的淚珠滾下蒼白的臉頰。
「你是看不上我的身體嗎?我知道我和那些成年的女人沒法比,要什麼沒有什麼,可這已經是我唯一能付出的最珍貴的東西了。」
稍微聽了聽,天宮夏樹羞憤的紅着臉,艱難的嚅喏道;
「我……我還是處=女,還有初吻……全都可以給你,這樣夠嗎?」
這小孩子般的討價還價把李蒙南給逗笑了,這天宮夏樹看着叛逆早熟,本質上還是小丫頭一枚。
「行了,這些東西你自己好好留着吧,別動不動就拿出來做籌碼,等你嫁人的時候會升值的。」
李蒙南轉過轉椅背對着天宮夏樹,讓她重新把衣服穿好。
儘管有點掩耳盜鈴的意思,但該做的姿態還是要做足的。
或許是已經近乎赤=裸相見,穿好衣服再次面對李蒙南時,天宮夏樹的臉上多了幾分坦然。
「用我的身體換田中純的一條命,我承認這個交易很不公平……那你想要什麼?我的命可以嗎?」
「我要你的命幹什麼?」李蒙南好笑道:「難道要你抱着炸=藥去炸淨國神廁嗎?哎,這個好像可以有……不過只可惜,我從沒想過當恐怖=份子。
」
天宮夏樹連連搖頭,急迫道:「我不是這個意思,這只是個比喻……我的意思是說,只要你能幫我報仇,我可以把我和我的整個人生都交給你,我可以把打工賺到的錢全都給你,還可以做你的免費情人,甚至還可以替你……殺人。」
天宮夏樹在說最後一句話時,明顯掙扎了一瞬間,顯然殺人這種事對於她來說依舊是難以跨越的心裏負擔。
李蒙南覺得這小丫頭的邏輯很有趣,有心再逗逗她,也沒急着拋出自己的條件,笑道:「你既然都已經有殺人的覺悟了,幹嘛還非要我出手替你報仇呢?你完全可以買點煙花,做個大號的土炸=彈,蹲守在他道場外面,看他一出來,就高喊着板載點火衝上去……你們倭國人管這個叫什麼來着?是玉碎,對吧?」
天宮夏樹嘴角直抽抽,她已經完全猜不透眼前這個嬉皮笑臉的男人到底是什麼意思,前腳還說不做恐怖=份子,後腳就極力鼓動她去干人=肉=炸=彈的買賣。
「我的確這樣想過,但我忽然覺得,讓他這麼痛快的死太便宜他了,我要讓他身敗名裂,眼睜睜看着自己的道場一天天破敗下去,最後如同一條可憐的蛆蟲般苟活着……」
天宮夏樹冷冷的咬着牙,眼中仿佛有烈焰在瘋狂燃燒。
李蒙南嘆了口氣,雖然他很想對天宮夏樹說一句「小丫頭你入魔了」,但終究這句話還是沒有出口。
人活一世,不如意者十之八九。
有缺憾,就會有執念,誰又敢說自己能跳得出這個魔咒?
從某種角度來說,他逆天而行去復活肖寶兒,不也是一種如瘋似魔的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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