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謝你,是謝謝你告訴我這一切,謝謝你讓我知道你是多麼喪心病狂,而得知了你的真面目之後,我在殺你的時候,就沒有一點壓力了,真的,你養了我這麼多年,我對你,多多少少還是有些感情的。」
「我感謝你,把我培養的冷血,我也感謝你,這麼多年來一直教我怎麼在這個社會中生存下去,我也感謝你教會了我,如何去殺人。」皇甫紅冷冷的伸出了手,她的掌心,赫然有一把薄如蟬翼一般的匕。
「我們之間,真的沒有一點商量的餘地了嗎?」梁安康微微的嘆了一口氣,看到皇甫紅這幅殺氣騰騰的樣子,如果說他一點也不害怕,這是不可能的。
但是他清楚,怕並沒有用,這個女人鐵了心要把他殺了,更重要的是她現在已經知道自己以前的所做所為了。
所以這一劫,他是在劫難逃的,但是面對死亡的時候,他還是有些害怕,因為他做惡多端,他清楚如果真的有天堂和地獄的話,他是會下地獄的,他這種人,沒有資格在世為人。
而且他還有很多沒東西沒有享受,他還有很多錢沒有花,憑心而論,他不想死,所以他希望,皇甫紅在殺他的時候,能顧念着他們之間那點父女之情。
「你覺得,我們之間還有在商量的餘地嗎?」皇甫紅冷笑了一聲道:「你覺得,我會放過你?」
「你不會放過我,換了是我,我也不會放過我自己。」梁安康笑了,他笑的有些病態,他看着皇甫紅,誠懇的說:「你現在不要把我當成任何人,你只把我當成一個求生**很強的老人。」
「我們還有商量的餘地,我所有的一切,都可以給你。」梁安康道:「我金庫的密碼,還有我賬戶所有的錢,包括我所有的產業,都是你的,只要你肯放過我。」
「你覺得,這些東西能做為你的籌碼嗎?」皇甫紅冷笑了一聲道:「錢,我可以在掙,殺了你,我就可以掌控你以前的一切,那樣,我的錢還會滾滾而來的。」
「不,這不一樣。」梁安康搖頭道:「帝都四大教父,我是其中之一,就算是我不在了,也輪不到你來當家做主,其他的三個人,都會撲上來把你給撕成碎片的。」ql11
「放我一條生路,我把我所有的一切都給你,這些,就當做是我對你的補償,你看好嗎?」梁安康帶着一絲希望說。
「不好意思,你的不義之財,我花着心裏有壓力,而且我想要錢的話,可以自己掙,不需要你的錢。」皇甫紅冷笑了一聲,她右手一抬,手中那把薄的幾乎透明的匕在她的掌心迅的翻轉了起來。
「不不,不要這樣,不要。」梁安康驚聲尖叫了起來。
皇甫紅可以說是他一手養大的,她的所有的殺人技能,都是梁安康請人教的,他清楚皇甫紅右手把匕玩的像花一樣代表着什麼。
她這一招叫做「掏心掏肺。」
這一把匕是特製的,它能輕鬆的刺入人的心臟,然後匕的尖部彎曲,把整顆心都給裹 住,然後對方向外一拉匕,對方的一整顆心都會被這把匕給拖出來。
這一招十分的歹毒,一個人失去了心,是不可能活下去的,而梁安康迷信,他聽說,沒有心的人,就連地獄也下不了。
沒心的人,死了之後只能在宇宙之中飄蕩,三界不收,六道不管,連孤魂野鬼都算不上。
所以他怕,他怕自己成為連一個孤魂野鬼都算不上的東西。
但是皇甫紅不給他一點辯解的機會,她右手向前一送,噗的一聲輕響,那把匕毫無阻礙的進入了梁安康的胸膛之中。
梁安康一聲悶哼,他感覺一股極大的拉力從自己的胸膛里傳了出來,自己的胸口,在那瞬間仿佛像是少了一件十分重要的東西一般。
他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身子不住的抽搐了起來,他看了皇甫紅一眼,映入眼帘的,是那張冷酷無情的表情。
「我知道你怕什麼。」皇甫紅右手一松,一顆心掉落在地上,因為她手中匕是特製的,進入人的胸膛之後會自動回縮,精巧的設計剛好能把一顆心給包裹在正中央。
只要輕輕的一拉,對方的心臟就會從胸口被拉出來,而這顆心,還能保持原有的樣子,甚至在拉出來之後的幾秒鐘時間裏,它還能跳動。
「你怕你自己沒有心,你怕自己遊蕩在這個世間,不入輪迴,不要說是人,就連畜生也做不成。」皇甫紅笑了:「你遊蕩在這個世間,終究有一天,會煙消雲散,而在這段時間裏,你的意識是最清醒的。」
「從小,你就告訴我,人可以死,但不可以沒有心,但是我現在想告訴你,這並不是迷信,這是真的。」皇甫紅的聲音漸漸的變得陰冷:「你現在,連鬼都做不成,你如何去做人?」
「你…你好狠…狠」梁安康撲通一聲倒在地上,他最後一絲氣息,也從他的身體裏消失。
他沒有心,沒有心的人,就好像是沒有靈魂一般,他空有一個軀殼,死後,他甚至連下地獄的機會都沒有,他的靈魂只能在世間飄蕩,到最後,徹底的消失。
皇甫紅站起來,她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她丟下了手中的匕,生平第一次,她在殺人的時候沒有負罪感。
因為這個人的心是黑的,從他的心就能看出來,這個人平時做了多少惡,他做了多少的壞事,皇甫紅看了趴在地上一動也不動的梁安康一眼,然後轉身離開。
「我先回去了。」皇甫紅走到了林煜跟前,她淡淡的說:「我很累,我現在想做的,只想好好的睡一覺。」
「去吧,師姬來了,她在外面,回頭我去找你。」林煜微微的一點對。
「洪老爺子,多謝你了。」皇甫紅對着洪老一躬身道:「感謝你配合我們,設下了這個局。」
「呵呵,我老頭子,沒有多少年可活了,這個天下,終究是你們年輕人的。」洪老呵呵一笑,他又把自己的旱煙裏面放了一點煙絲,然後點起來深深的吸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