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黑血,乃凶獸之血。
雲采夜至今只在兩個人身上見到過,一是棲元,二是葉離箏。
葉離箏為上古凶獸獓狠,遁生於幽冥,以食活物為生,最喜食人,但他自從愛上曉綠之後便改吃素了;且葉離箏的人品他還是信得過的,就以魔界絞殺曉綠上仙一事來說,葉離箏這輩子就是死,也絕不會再幫魔界一把。而棲元當初在破雲峰上被他劈成兩半都未死去,如今在這百汀洲被人割肉取食當然也不會死。
這便可以解釋那群修士中的魔氣從何而來了。
自三月之前起……
雲采夜眼睛微微眯起,棲元這一局棋下得可真好,恐怕自他和燭淵下界那日起,棲元就在精心策劃這一出了吧?
但黑血僅為凶獸擁有之物,棲元也有的話,那他是何種凶獸?
「恩公,仙人之肉,吃了真可以成仙嗎?」紅皎眨眨眼睛,好奇地望着雲采夜問道。
燭淵聞言劍眉瞬時一擰,抽出雲采夜腰間的渡生直指紅皎喉嚨,冷聲道:「怎麼,你想嘗嘗看?仙人肉沒什麼用,倒是你們紅鯉的白肉不錯。」他就說,這條紅鯉怎麼會那麼好心帶他們來此藏身,恐怕她們打得也是師尊身上的血肉吧?
雲采夜:「……」這話怎麼聽起來怪怪的,難道小徒弟吃過紅鯉嗎?
「啊。」紅皎嚇得往後一縮,差點沒從椅子上掉下去,「奴家就是問問,沒別的意思……上仙饒命!」
紅玉見此,立即跑到紅皎身邊抱住她:「上仙恕罪,我妹妹腦子不太好使,上仙您千萬別把她的話放在心上。」
雲采夜沒從紅皎的話語中感覺到惡意,相反,因他桃花苑池中養了不少紅鯉,他對這對姐妹還是頗有好感的。於是雲采夜壓住劍身,將燭淵扯到自己身後,苦笑道:「哪有這麼神奇?要是仙人肉吃一口便可醫死人肉白骨,從此修為大增得道成仙,那我們這群仙還修行什麼?日飲自身鮮血一杯,受傷直接咬自己一口肉不就行了?如此便也不需要仙醫存在了。」
紅皎恍然大悟:「對喔……」
雲采夜稍稍轉身,看着軟塌上仍未清醒過來的孔晏嘆了口氣道:「距十五仍有一日半,我們先在這修整,待那妖王來了我們再出樓一探究竟吧。」
眾人皆是贊同。
連一直窩在聞一雲懷裏的聞一行也伸出了小胳膊道:「我也要去
!」
「不行。」秦卿立即反對,將他衣領里的小黃符拽出來,「你哥哥現在手上可沒制符的材料,這符還不知道何時失效。若它失效了,別人出去第一個吃你!」
聞一行癟癟嘴:「我才不怕呢,等一行長大了,也可以護着哥哥。」
秦卿挑眉道:「哦,你護着哥哥,那親親怎麼辦?」
聞一行看了雲采夜一眼,笑嘻嘻地說道:「親親剛才吃了好多人,美人哥哥是神仙,他肯定要把你抓走的,這樣就沒人和一行搶哥哥了。」
秦卿:「……」
雲采夜聞言,眉梢一揚道:「哦?剛才發生了何事?我什麼都沒看到啊。」
「你個吃裏扒外的小東西!」秦卿佯裝生氣,去掐聞一行的臉,「下次不帶你出去玩了。」
聞一行和秦卿這一鬧,大廳內凝重的氣氛頓時和緩下來了。
但紅皎咬了咬下唇,仍是十分擔憂:「可是恩公……那妖王是吃仙肉的,外面那麼危險……」
燭淵立時挑了挑眉道:「沒人可以吃我師尊,除了我。」
雲采夜一愣,待反應過來小徒弟話中的意思後瞬間紅了臉,回頭低聲罵道:「你在外人面前說這些話作甚!還害不害臊、知不知羞了?你——!」
「師尊莫氣,弟子知錯了。」聽到雲采夜說這些人都是外人,燭淵心裏高興,動作也越發不規矩起來,把着雲采夜手的就往自己臉色招呼,「氣壞了身體可不好,師尊打我解解氣吧。」
雲采夜手指修長如玉,細膩光滑,指甲總是泛着些涼意,與那淡粉色的指甲透出的暖意完全不符,而他此時長發僅合做一縷松松束在腦後,臉上因生氣泛上了幾分紅暈,與身上的一襲紅衣相應,便將燭淵的拉着他那手的動作襯得越發褻昵。
「你跟我過來!」雲采夜羞惱不已,掐了掐燭淵的耳朵,扯了他往二樓的客房走去。
燭淵配合着雲采夜,做低伏小,裝乖賣巧隨着雲采夜上樓,結果才進客房馬上就原形畢露,鉗住雲采夜的雙手將他壓到牆上狠狠親了一番,直到將雲采夜淡妃色的唇瓣舔.吻至殷紅,才稍稍收了勢,但他仍是與青年靠得極近,鼻尖相觸,呼吸相融,一吐一息間均是曖.昧的水意和喘息,不多時,雲采夜就感覺到一樣硬.物頂上了自己的小腹。
雲采夜已經人事,雖然次數不多,卻對這東西熟悉無比,畢竟它曾多次進入過自己的身體……想到妖精客棧那*蝕骨的一夜,雲采夜臉上的羞赧之意便愈盛,原本只是徘徊在面上的緋意一下子就蔓延到脖頸上去了。
「嗯……」雲采夜仰着頭,閉眼微微喘息了一聲,只因燭淵順着的他唇角一路往下吻着,停在在脖頸處啃咬吮吸着。濡.濕.潮.熱的感覺從頸間傳來,雲采夜一顫,只覺有股熱意在鼠蹊處匯聚,心弦一緊便立即抬手扯住了小徒弟的黑髮,將他拉開啞聲道:「做什麼呢?你我還未合籍,不宜行這等……」
「合籍?」燭淵嗤笑一聲打斷了雲采夜的話,「師尊,我們現在還不知道何時才能回到仙界,真要等到合籍時才能歡愛,你倒不如一劍殺了我。」
雲采夜用指尖戳戳他的腦門,笑着道:「什麼死不死的,哪有你說的那麼嚴重?你就是沒規矩,這次師父可不能順着你了
。」
燭淵唇角一勾,握住青年的手將那根原本戳在自己腦門上的手指含入口中,並模仿着口口的動作一出一入,還用舌頭曖昧地玩弄着雲采夜的指尖,不住地撥弄着。
雲采夜眸光微動,但很快又恢復了平靜使勁將手抽了回來,背過燭淵朝客房的窗欞處走去:「別胡鬧。」說着,他便抬手把木窗打開,讓江邊的涼風吹了進來,拂走身上的熱意——小徒弟真是的,從小就愛舔來舔去,長大了也還是這樣沒規沒矩!
燭淵望着雲采夜的背影,臉上的笑容更盛,舔舔唇走到青年背後,攬住那人的腰身,在他耳根處輕輕舔了一口,聲音沙啞道:「恩公,可是奴家的身子不得您的喜愛了?」
雲采夜被小徒弟舔得渾身一顫,忍不住縮了縮脖子,但下一刻聽到小徒弟這話後又笑了起來,轉過身體配合着燭淵的話道:「是啊,汝的身子太硬了,吾不喜。」
雲采夜不回應他還好,一回應,燭淵更是得了這角色扮演樂趣,抬胯用自己下.身那物頂.弄着雲采夜,同時俯身又在青年唇上啃了一口,探舌進去作亂一番才開口道:「你這口是心非的冤家!恩公不就是喜歡奴家的硬嗎?」
頂着自己那物又熱又硬,小徒弟口中的「硬.物」指的是何物不言而喻,雲采夜麵皮薄,最受不得他這葷.腔.淫.話的刺激,被咬得嫣紅無比的唇瓣張張合合,吐不出一個字來,反倒是像在勾引着旁人,再進去攪弄一番。
燭淵紅瞳一暗,低下頭去,貼在青年耳畔啞聲道:「恩公莫急,奴家這就來服侍您。」
【作者的車被考試扣了,日後再決定補不補,嘻嘻。】
雲采夜推開小徒弟,背過燭淵扯來一旁的錦被裹在自己身上:他對自己的放縱之行已經絕望了,距妖王來襲不過僅剩一日半的時間,他竟將半日還多的時間,都耗費在這床上與小徒弟顛.鸞倒鳳去了,哦,還有窗欞邊……
雖說他後來將雙修的法訣告訴了小徒弟,使他兩人在此次交.歡中都受益頗多,一番激烈的□□下來也沒半分疲倦之意,可他就是有些接受不了自己如此放縱,他以前學得那些禮義廉恥都被他丟到哪裏去了?
「師尊,你生氣了嗎?」燭淵見青年背着自己不說話,便伸出一隻手纏到青年腰身上問道。
雲采夜嘆了口氣:「沒有,是師父定力不佳。」他能這樣被小徒弟撩撥着帶上床去,定是因為他定力不夠,要是他再強勢一點也不至於如此,小徒弟初嘗葷腥,管不住自己的也是可以理解的。
雲采夜想這些事的時候,完全沒有想到自己也是那個初嘗葷腥的人。他本來就對情愛之事不上心,不然也不會三萬年來都沒喜歡上過一個人,但也因為如此,他並不知道如何與人相愛。他見過因愛而瘋而痴而顛的人,譬如葉離箏對曉綠上仙,弦華對青浪,縛君對浮雲枝。
而他對小徒弟雖然也有喜愛之意,卻肯定不如小徒弟對自己的深,他可以毫不猶豫地為了燭淵受傷甚至死亡,卻一定不會全是因為愛,換做他任何一個徒弟,他的摯友,他守護的天庭,他都是願意的。
但換做燭淵,他也同樣會為自己而死,卻只是因為他喜愛着自己。
這對燭淵來說一點都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