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漠塵的尾巴雖然一直在悶悶地疼,但是這麼長時間過後似乎已經痛麻木了,所以還能忍忍。他現在沒了靈力,不能化為人形,只能像只普通的小狐狸一樣慢慢地等傷口自己長好。
可是宇文猛剛剛摸他的那一下,似乎喚起了他體內所有能感知疼痛的血肉,痛得讓他一下子就叫了出來。
小狐狸忽然一叫也嚇到了宇文猛,就連站在不遠處研究九洲四海地圖的謝席他們也聞聲看了過來,還以為自家將軍真在欺負那隻小白狐狸。
宇文猛不是獸醫,況且他也不懂一點醫術,一看小狐狸尾巴斷了就想抱起他去找歩醫——歩醫不醫人,小狐狸不是人他總會醫的吧?
可小狐狸不是仙,他沒法帶他上天啊。
想到此處,宇文猛輕柔地抱起小狐狸,把他塞進自己胸前的衣襟里朝謝席走去:「走。」
謝席望着自家將軍鼓鼓的胸部,咽了口唾沫問道:「將軍……咱們這是要去哪?」
「垣湖洲我們還沒去巡視過吧?」宇文猛想了想後道
。
謝席聞言打開了手中的地圖端詳了會上面的標記,點頭道:「是的,除此之外我們還有長雪洲、澤瑞洲、百汀洲尚未巡——」
「去垣湖洲。」宇文猛沒等謝席把話說完便拔出了插.在泥地里的□□,「先找個獸醫。」
謝席:「……」
旁邊的其他士兵望着將軍離開的背影,湊上去問副將謝席道:「頭兒,這狐狸什麼來路啊?怎麼咱們將軍那麼在乎他?」
謝席嘆了口氣,皺眉嚴肅道:「算你有點眼力,這可不是一隻普通的狐狸。」
士兵:「那是……」
「這是一隻狐狸精。」謝席沉重地答道。
.
仙人下界都要斂去身形和仙氣,這規矩仙仙都知道,所以這也是漠塵一直不知道宇文猛是什麼來路的緣故。他只知道這人是個將軍,力氣很大,還很下流——愛捏他的奶.頭。
漠塵窩在宇文猛熱乎乎的懷裏,用肉墊碰了碰剛剛被男人玩弄過的那顆肉粒,只覺得那顆粉色的肉粒比其他幾顆都硬了一些,好煩喔,怎麼會變硬?
漠塵糾結了一會也沒糾結個什麼名堂出來,反倒是宇文猛停下了腳步掐着他的前肢把他撈了出來,放到面前的一塊軟木板上。
小狐狸一抬頭,就對上了一個鬍子拉渣面容滄桑的黑壯大漢。
「你們要咋地?」大漢捋了捋袖子,聲音粗獷地喊道,「要剝皮還是要治病?治病吧?這皮也光得差不多了,要是剝皮的話還得再養幾個月。」
「嗷嗚嗚……」小狐狸驚恐地睜大眼睛哼了兩聲,挪着四肢胖腿往後直退,結果一屁股撞到了男人擱在木台上的胳膊。
宇文猛捏着小狐狸的後頸把他拎了回去,說道:「治病。」
大漢嗤了一聲道:「治病啊,咋地?哪傷着了?快說,治好了我還得去殺豬呢。」
「……尾巴。」宇文猛一邊說着,一邊捏着小狐狸的脖子將他轉了個方向,「他尾巴好像斷了。」
大漢聞言,立馬彎腰從腳邊的柜子裏掏出兩把鋥亮的小刀出來,意簡言駭道:「根斷了啊,先剃毛。」
小狐狸一聽要剃掉他僅剩的不多的軟白毛,馬上就掙紮起來了,「嗷唧嗷唧」叫得無比悽厲。
「剃毛?」宇文猛見小狐狸這麼抗拒,也有些猶豫,「他那麼丑,剃了就更丑了。」
大漢一瞪眼:「不剃毛怎麼接骨?丑點就丑點了,又不是不會長了能咋地?」說完這話,大漢又掏出幾個叉子將小狐狸的四肢穩穩地固定在木板上,使其動彈不得,小刀揮舞得頗有高手風範,白毛紛飛間,小狐狸的尾巴很快就禿了。
宇文猛皺了眉,偏頭向站在一旁的謝席問道:「我要找的事獸醫,你怎麼給我找了個殺豬的?」
「將軍,可這垣湖洲的人就是以農牧為生啊,這兒的屠夫一般都會些醫術,畢竟懂了醫術才好一刀致命的宰殺牲畜……」謝席收攏了手,低頭在宇文猛耳側小聲說道,「如果將軍不放心這殺豬的,隔壁有個宰牛的,不如我們換去他那兒?」
宇文猛:「……」他長久不下凡,對人間界的了解果然是太少了
。
「算了。就這吧,反正他毛都剃完了。」宇文猛捏了捏眉心,看着躺在軟木板上可憐兮兮的小白狐。
「嗚……嗯嗚嗚嗚……」小狐狸頭歪歪地躺在軟木板上,兩顆黑琉璃似的眼睛裏不斷流出溫熱的淚水,哼哼唧唧地像是要死了一樣。
宇文猛統領仙軍近十萬年,軍中士兵都是掉肉斷骨流血也絕不流淚的錚錚鐵漢,從沒見過剃個毛都能哭成這樣的小狐狸,有些好笑又有些無語地拔掉按住小狐狸後肢一隻叉子,拎起他的右腿看了看小狐狸腿中間那個粉粉的小肉芽,嗤笑道:「是男孩啊,怎麼這麼能哭?」
「是公狐狸?」謝席一愣,也彎下頭去看小狐狸的那粉肉芽,「我還以為這是只母的呢。」
漠塵自從千年前成仙后便一直以人形出現,畢竟獸形大咧咧露着陽.具的行為實在是有些不堪……而後來他打聽到采夜上仙喜歡守規矩的人後,平日裏更是除沐浴和入睡外衣衫都穿的好好的,何曾如今日這般受過這樣的侮辱?
被一個人看那處也就算了,那男人還拉着別的人一起看。
小狐狸吸吸鼻子,眼淚流得更凶了,只覺得自己這輩子怕是再也配不上采夜上仙了。
「你們咋那麼色呢?」反倒是那剃毛的大漢看不下去了,一把拍掉宇文猛的手,「咋能看人家這種地方?我給咱家種豬配母豬時都不看它那兒呢,你們真不是人!」
「就是。」宇文猛抬手在小狐狸沒了白毛的背上摸了兩下,側頭罵站在旁邊的謝席,「你怎麼能看人家那種地方呢?真不是人!」
「還真不是人。」謝席無語地退到一旁,小聲嘀咕着,「此污只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見啊……」
那既殺豬又治病的大漢動作很快,剃完毛後不久就給小狐狸接好了骨,塗了藥之後用白紗布裹了一圈,擦着手道:「行了,這幾天別摸水,他撒尿拉屎時也看着他些,別讓屎尿沾上布就行了。」
小狐狸抽噎兩聲,在心裏嘀咕道:我都辟穀了,不吃東西都行還出什麼恭。
宇文猛聞言倒是有幾分糾結,他救這小狐狸不過是看他傻乎乎的,有些可愛,很像他以前見過的一隻蠢狐狸,再加上他有雲采夜的劍符,想必也是開了靈智的妖物,誰知道還要服侍他拉屎拉尿這麼麻煩,這下便猶豫了起來。
但他憶起小狐狸毛長齊後那軟軟的手感,又有些不舍,想想還是沒把小狐狸扔在半路。走時將小狐狸裝進他衣兜里時還摸着小狐狸的尖耳朵叮囑道:「想撒尿你就撓撓我,別拉在我衣衫里。」
漠塵兩隻白白的耳朵抖了抖,嫌棄宇文猛說話太過粗俗,把頭埋進他腰間只露着屁股,擺明了不想聽他說話。
宇文猛啞然失笑,搖了搖頭,謝席卻是拿着一封信函湊了過來:「將軍,謝意說博物洲妖精客棧里那出了些情況,魔人甚多,而客棧老闆樹非又不知所蹤,問我們要不要回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