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軍還是輸了,幾個月的新兵和訓練了幾年,甚至有些暗衛是幾十年的差距不是戰術和戰略能夠彌補得了的。
有些已經上當了的暗衛居然在第一時間隱匿然後退出來,新兵們毫無知覺。之後,新軍在外圍的士兵一個個被活捉。已經拿下了別院的士兵沒辦法只能收縮,等待其他人的救援。但是已經沒有其它人了。解決了外圍士兵的暗衛和女衛聯合發起總攻。就像捉羊一樣地抓人。到了這個時候,新兵拼了命地抵抗也沒用。
楊繼嗣看着怎麼抓自己的人現在被人怎麼抓,笑得夠嗆。
結果接近七百人的新軍敗在了兩百人的暗衛和女衛手中。
這場戰鬥,把已經睡了的梁延嗣也驚動了,大半夜跑過來看戰果。
先前,因為女衛人數太少,只有七十多人。怎麼也不可能抵擋新軍十倍於己的人數突襲,呂岩和聶紅到機密院借用暗衛。
暗衛因為也有在內城進行防禦的任務,所以接了一百多人,湊成了兩百人的護衛大軍。
呂岩帶着暗衛,白氏帶着女衛對新軍軍營進行封鎖和襲擾。
原本以為,新軍在不適用火槍等新武器的條件下,想要靠偷襲和近戰在護衛們的手下,是討不了什麼好的。
沒想到閔平江逆襲成功,只是因為新軍訓練不足才落敗。
戰鬥進行了一個時辰不到就結束了。
在月光下,新軍士兵們一個個興奮得很。雖然輸了,但是連軍營門都出不了多遠的士兵們居然把攻進了兩個核心要地。這些年輕小伙子身上多多少少都帶着一些傷,可是對蒙着臉的老兵們耀武揚威,說再過些日子,一定能打贏。
呂岩和白氏就和閔平江商量。這新軍人數還在增加,每天都會有十個八個地參加進來。但是女衛和暗衛就這麼多人,就以這次的人數為限制,護衛這邊出兩百,新軍只能出六百人進行攻防。
不然新軍人數到了三千人,不用打了,聚集在一起走過來就行了。
閔平江能打成這樣,已經心滿意足。也就答應了。
這大晚上一鬧。呂岩早上到別院的時候,王婉容和高繼衝倒是起來了在小亭里等着,但是都沒了精神。高保融兩口氣直接沒起得來,還在睡覺。
這是因為他們還不懂得調節自己的身體狀態的緣故。
「所謂真人,就是心智和身體能夠合一,並且能夠和環境合一的人。天人合一的說法就是這麼來的。」
「簡單一點說就是,隨時隨地都在調節身體,呼吸是關鍵,但是除了呼吸還有情緒,肌肉的緊張和鬆弛都要有所控制。進而五臟六腑也時刻處於平衡的狀態。這個時候,人隨時都是在半休息和半緊張的狀態。人也就不會疲勞。」
「一舉一動,都要順其自然,不要強求。只要強求,就會讓身體失衡,吐故納新紊亂。昨夜的戰鬥對於我和白真人這樣的人才說,只是尋常事而已。因為戰鬥時和沒有戰鬥的時候並無太大區別。這就是如何維持生命狀態的問題。」
呂岩早來一點點,隨後白氏也帶着孫萱過來。
孫萱比高繼沖和王婉容更加貪睡。是被白氏背過來的。
不過被放在蒲團上,盤膝坐下,她調整呼吸和身體確實要比高繼沖和王婉容快很多。
當在一起靜坐的人數一多,而且,十分安靜的情況下。能夠感覺到對方的呼吸,緩慢,有着固定的頻率和深度。如果你聽得見這些,就會自然趨同。
最後都被呂岩和白氏的呼吸頻率帶動。
而這種頻率居然和大自然風的流動頻率融合在了一起。
這確實是一種最好的休息和鍛煉方式。
而且一旦有誰分心,其它人就會很快發覺。
隨着天色漸漸明亮,陽光從天邊生氣。你能夠感到到身體在慢慢變溫暖,每一個細胞都從沉睡變得活躍起來。每一個毛孔都在張開呼吸。你能夠清晰地感覺到萬物甦醒的過程。
結束靜坐,在晨光下拉伸筋骨和肌肉,讓沉睡的細胞徹底活躍起來。
這已經是高繼沖和王婉容每天都要做的事情。
「如果你能夠靜下心來體會身體,就會發現,人和萬物一樣,都有一個從沉睡到甦醒的循環。你其實並不是修煉,而是遵守了身體它本來的規律。這就是天道。人活在這個世界上不是單獨存在的,如果你違背這個規律,生命就會被白白耗費。」
高保融兩口子起床梳洗的時候。院子中的晨練已經結束。呂岩和白氏帶着孫萱各自散去。
耿先生帶着玉琳又過來蹭早飯,而司空熏和楊繼嗣亦步亦趨地往這邊走。
一個已經日薄西山,呼吸急促紊亂,腳步蹣跚。而楊繼嗣居然在潛意識下,模仿這個老人。
葉天這些日子失蹤了,據說去找他的那個情人去了,去了鳳州。
楊繼嗣還是女衛們再教,當然,教的是白氏訓練女衛的方法。只是到了楊繼嗣那裏,呼吸的頻率和身體狀態的維持,全部變成了他自己的一套。和高繼沖與王婉容搭不上調。
楊繼嗣每天只有早餐在別院吃,其它時候他自己有自己的一套時間表。因為和司空熏住的近,打擾司空熏一家的時候要多一些。
別院的氣氛讓高保融和梁夫人想起了年輕,還在相互追求的時候的情景。
所有人相互之間沒有什麼地位之分,說話自然,做什麼事情,都會有人伸手幫一把。
高保融夫婦覺得很尋常。但是高繼沖和王婉容卻知道今天與往日還是有些區別。
往日在吃飯的時候,都會討論一些事情。但是現在沒有,只是尋常的聊天。而且在高繼沖父子或者母子之間互動的時候,很少有人干擾。連續兩天,大家都默契地維持着這種狀態。
不過吃飯飯後,司空熏還是要求高繼沖和王婉容道書房去讀一個時辰的書。只是沒有像往常的時候規定讀什麼而已。耿先生師徒和楊繼嗣也各自散去。
院子外面,已經有蒙學的孩子跑過來要到觀星台看星星。
蒙學實際上已經放假了,這個孩子是自己從家裏跑過來的。女衛們把他們放進來。歡快的腳步聲和笑聲傳來。
高保融夫婦也走到觀星台上和孩子們呆了一會兒。
和昨天的情形差不多,孩子們也不愛看星星,都是對着蒙學和江面上看,也有對着後海和後海大街上的扎花燈的人看的。
女衛們也沒有阻止。反正他們愛看什麼就看什麼,只要懂得使用望遠鏡,懂的調焦就行。
遠遠地就看見有兩幫人走過來。
一幫人是從蒙學方向過來,那是陳陶和女兒小藍帶着幾個堪輿師,他們的背上背着如畫軸一樣的東西。
另一幫人是高從讓和孫光憲,帶着施睿靜,王惠范這一幫內閣官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