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太晚,溫母執意要兩個人在家留宿。筆神閣 bishenge.com收拾好了房間,溫母躲在門後面做小動作。
溫禮笑一笑,從書櫃最後一個格子裏抱出一隻小型紙箱,打開,都是一些發舊的物品。
「裏面好像還有一本我小時候的相冊,你先看着,我去去就來lt;a href=quot;" target="_blank">http://.45.com/books/5/5387/quot; target=quot;_blankquot;gt;玩轉異世之我欲逍遙lt;/agt;。」他說。
康念好奇的翻一翻,果然從箱子裏找出一本舊相冊。她點點頭,揮揮手說去吧,然後動手翻看起來。
門再打開的時候,康念已經把箱子裏所有的物品都拿出來堆在了被單上。
康念坐在窗前的寫字枱前,伏案在一個本子上寫着什麼。
溫禮已經換好了睡衣褲,抄着手走進來。
拿起手邊的微型玩具汽車,開玩笑道:「打家劫舍?」
康念哈哈笑,轉過身來,彩色鉛筆從右手換到左手。「擺出來的都不是我最感興趣的,這個才是。」停頓兩秒,她問他:「怎麼樣,你媽媽同你講了什麼?」
溫禮合上門,開始收拾床單上的「一片狼藉」。邊收拾邊道:「沒什麼,無非問我和你準備什麼時候結婚,還問我見過你父母沒有。」
康念垂下眼瞼,捏了下筆,半晌兒輕輕放下,起身過來。伸手滑過他的腰,慢慢收攏手臂,朝他看看,小腦袋輕蹭他的鎖骨。
「怎麼了?」溫禮抬手回抱她。
康念微微嘆氣,「我爸媽最難搞,我都不想見他們。」
溫禮拍拍她後背,「好歹是你爸媽,要是真決定結婚,肯定不能瞞着。」
康念抬頭,憂心忡忡,「我怕他們找麻煩,在江邊的時候不是跟你說過,他們像着了魔,就是中意程灝。」
溫禮也看着她,問道:「那你呢?」
康念想都不想,「我還用說,我就是自殺也不會和程灝再有什麼瓜葛。」
溫禮捏她蝴蝶谷,「別說傻話。」
康念又嘆氣,整個人貼上他,全身重量都壓在他身上,像被抽掉了筋骨。
溫禮輕撫她後背,停一停,問道:「要不……我先見見未來大舅子?」
康念一愣。
康丞亮還在江州,她和溫禮交往反正已經不是秘密,讓兩個男人先見一面也是不錯的選擇。
「那……我明天打電話給我哥,約個時間一起吃頓飯?」
「嗯,你看着辦。」
把「童年記憶」放回書櫃裏,溫禮擁着康念並肩坐在床上。
散開頭髮,康念腦門前垂着短短几屢劉海,非常蓬鬆,染過的發色很淺。
康念微微歪過腦袋,枕在溫禮的肩膀上,皺起眉問他:「對了,我看你家裏的擺設,好像你媽媽是一個人住?」
溫禮把她的手捏在手裏,說:「嗯,我爸媽分居很多年了。」
康念問:「分居?」
溫禮說:「感情不和。說出來你大概也不信吧,我爸媽從我小時候就不對盤,我不在家的時候他們一言不合就吵架,摔盤子摔碗,又要在我回家前收拾好,偽裝成感情和睦的樣子。」
康念奇道:「那你怎麼知道他們吵架?」
溫禮側臉朝她一笑,說:「我每次都躲門外偷聽啊lt;a href=quot;" target="_blank">http://.45.com/books/5/5384/quot; target=quot;_blankquot;gt;好孕成雙(種田)lt;/agt;。」
康念:「……」
窗外黑了一片,零星幾盞燈都熄下來,夜晚陷入沉睡。
溫禮吻她手背,把薄被拉上來一點,蓋到她的腰間,「十二點多了,早點睡,明天想吃什麼,我來做。」
康念握住他手,「你今晚睡哪兒?」
溫禮手指向背後,「你隔壁。」
康念笑一笑,「哦,今天吃素啊。」
溫禮兩手一攤,作無奈狀,「沒辦法,總不能在太后面前秀恩愛,這不是刺激老年人麼?」
「貧!」
溫禮哈哈笑,下床。
人站直,手按在肚子上,「誒,晚上光顧着等你,飯沒吃飽。」
「這麼晚了,吃了長胖的,明天起來多吃點咯。」
溫禮眯眯眼,「媳婦兒都追到了,胖一點怕什麼呢?」
康念作勢要起身揍他。
溫禮後退一步,伸手攔她,「哎哎——我就出去吃個蘋果!」
溫禮走到門口,拉開門又停住腳步,想了想回頭看着康念,問道:「圖大神,你會削蘋果麼?」
夜晚偷吃,兩個人坐在餐廳里不敢開燈。
康念拿了把水果刀,一隻碗。蘋果皮削在桌上,削完了蘋果切片切到碗裏。
最後剩一個四稜柱的蘋果核,她送到嘴邊咬了一口,咬到了籽,吐在手心裏,把碗裏的蘋果推到溫禮這邊來。
「這個太酥了,」她說,「大概放得太久。不好吃。蘋果還是脆一點的口感好。」
「沒事,我不挑」他進廚房拿了一隻叉子出來,叉着蘋果塊吃。
康念看着他的吃相,說:「你是不是經常大晚上幹這種事?」
他聽了笑了,吃了兩片,甜是很甜的,酥還是脆他倒是不在意。
他故意問:「什麼事?」
康念道:「半夜凌晨里偷吃啊。」
溫禮說:「還好吧,你知道有時候值夜班,或者一台手術做到凌晨,出來之後餓得要死,又不能吃太多。經常切一塊蘋果或者喝點水,湊合一下馬上就睡着了。」
康念聽完,低下眼眉去看他的手。
一雙像女人一樣白淨的手,掌握着生殺,能救人浮屠。
看着他吃完,康念問:「飽了沒有?」
溫禮舔舔嘴角,笑一下,「還行。」
桌子上的另一隻蘋果沒有削,康念看了一眼,拿去廚房放好。
走到房門邊,溫禮又坐在她床上。
她問:「又怎麼了?」
他抱着薄被,這原本是他的房間。
「要不我們戰鬥一下吧?」
康念走進來道:「不分場合幹革命,你這樣是違反紀律的lt;a href=quot;" target="_blank">http://.45.com/books/5/5385/quot; target=quot;_blankquot;gt;丞相,你把朕掰彎了lt;/agt;。」
他說:「飯後思淫·欲,這是老祖宗說的。」
康念道:「你這是享樂主義在作祟,乖,回你房間睡覺去。早上我要吃包子喝小米粥,粥里放大棗的那種。」
他笑道:「好好好。」
他出門,給她關了燈。
外面突然有敲門聲。
溫禮聽了兩遍,敲門聲逐漸密集,敲的正是自家的大門。
聽到聲音,剛躺下的康念也跟着起來。
康念出門,溫禮給她做了個手勢,要她回房好好待着。
這座花園小區年代有點久了,又是學區房,一層樓里住着的孩子家庭居多,經常有人敲錯門,或者有小孩子故意亂敲門,不過這麼晚了,這種事還挺少見的。
溫禮走到門口,溫母正被敲門聲吵醒。
「誰呀這麼晚了敲門?」
溫禮食指貼在嘴唇上,噓了一聲,「我看看。」
他貼上貓眼兒望了望。敲門聲又響起來了。
一打開門他就有些吃驚。他身後,溫母也湊了過來。
「四奶奶。」溫語桐哭着進門,卻被眼前的溫禮嚇一跳,想說的後半句話生生咽了回去。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還是溫禮最先反應。
「出什麼事啊,跑這裏來?」
溫禮的父親是兄弟中最小的一個,排行老四。按照輩分,溫語桐比溫禮都矮了一輩,是溫禮二哥家的女兒,是以她管小叔叔溫禮的母親叫四奶奶。
溫母穿着睡衣,披了件外衣把她拉進門:「哦喲你這是出什麼事情啦?」看到溫語桐一半臉上通紅一片,皺眉問道,「你這個臉是怎麼了呀?被誰打啦?」
溫語桐一提就哭,恨恨一跺腳,「余靜若啦!」
康念站在迴廊里疑惑地往門口看一眼。
疑惑是當然的,今夜,在看到程灝的同時,她理所當然還注意到其他三個男人——方天成、衛書洲和薛凱賓同時在場。
而依偎在薛凱賓懷裏的女人,她只見過一面就記住——當然是余靜若。
那個四年前給溫禮帶了綠帽子的女人。
溫語桐也看到康念,哭泣聲驟然止住,不知所措。
「康……念姐姐,你怎麼也在啊?」
天打雷劈她剛才提到了余靜若的名字,希望這個未來小嬸對余靜若毫不知情。
溫母回頭,神色尷尬,不斷朝溫禮使眼色。溫禮卻一臉淡定,招招手讓康念過來,輕聲細語:「沒事,她都知道。」
——
余靜若回到住處的時候一肚子悶氣。
心裏將溫語桐罵了千遍萬遍,恨不能將她祖宗十八代都拉出來鞭屍lt;a href=quot;" target="_blank">http://.45.com/books/5/5386/quot; target=quot;_blankquot;gt;腹黑相公獨寵賢妻lt;/agt;。
這個小婊·子不知誰給的臉,敢學電視劇里端着杯子朝她潑水,讓整個餐廳的人看她笑話。
余靜若本就記仇,有仇當場能報就報,立時回了一巴掌過去。
但她又事後後悔,畢竟潑的水很容易幹掉,但巴掌印卻可以作為小婊·子去溫禮面前告狀的證據。她要奪回溫禮,就不能因為一個小丫頭片子同他多生嫌隙。
給自己煮一杯咖啡,房間裏沒開燈,完完全全依託敞亮的落地窗透進無盡月光。
這座高級公寓作為薛凱賓送她的青春補償,連帶裝修都是頂級奢華。她四處看看,兩百多平,在江州最繁華的地帶,單靠她自己,這輩子也買不起。
而現在,這處臨江公寓,是完全屬於她的私產,她心裏又獲得一點可憐的安慰。
玄關處的壁燈忽然亮起,一個身影不知在黑暗裏隱匿了多久。
余靜若連忙站起來回頭看,薛凱賓正單手倚着衛生間的門。
他像是剛洗完澡,格子襯衣敞開着,胸口處被水浸濕了一塊兒。頭髮上滴滴答答落着水珠,深深的眼眶下是一雙精明複雜的眼神。
余靜若悄悄吸一口氣,臉上努力堆出一點笑容,「三爺,您什麼時候在的,嚇我一跳。」
薛凱賓靜靜盯着她,像看獵物。
他緩緩吐出一句話來:「這麼晚,去哪兒了?」
余靜若勾勾頭髮,心想他什麼都不知道。回答道:「約了一個小朋友見面,很久不見了,以前的熟人。」
她被薛凱賓的眼神盯到發毛,手心裏出虛汗,腿都要站的抽筋。
薛凱賓嘲諷的動動嘴角,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招招手,對她說:「給我拿件新衣服來。」
余靜若得了指令,逃離似的跑進衣帽間。
給他換了件白t。
頭撐過領口,還是被他的濕發弄濕一點。他的身材保持得很好,余靜若懂得,像他這種人,從裏到外,從事業到自己都打理的整整有條,容不得一絲一毫的差錯。
余靜若忽然想起溫禮穿襯衫的樣子,斯文俊秀,同樣精瘦的肌肉,但氣質溫和,同薛凱賓的冷漠張揚全然不同。
薛凱賓換好衣服,回身看着余靜若:「你要懂事,別給我添麻煩,最好也別給我的朋友添麻煩。」
余靜若聽得心驚,咽一下口水,佯裝可憐,「……您……什麼意思?」
薛凱賓伸手捏在她下頷,笑的邪氣又好看,「別找康念的麻煩,不然我也保不了你。」
余靜若被迫抬頭,臉色蒼白,還想說什麼,薛凱賓卻已放手。
他站起來,走的毫不留戀,「你提出的要求我全都滿足你,是看在你跟了我四年的份上。但你知道,我的忍耐也有限度,如果讓我知道你背叛我,你下輩子不會好過。」
「三爺!」余靜若慌了。
「你瞞了我多少事情,我當做不知道,」薛凱賓關上壁燈說,「但不代表我真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