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除夕當天陳嘉樹就回了g市,吃過年夜飯又和家裏人在一起坐了一會兒,他這才回了臥室。
陳威仲隨口問了一下王亞峰陳嘉樹在老家的情況,王亞峰便把自己所見心中所想全部說了出來:「我從來沒見過嘉樹那樣輕鬆開心地笑過,我一直以為是他的性格使然,他不愛笑,但是他一見到那個女孩就跟變了一個人似的,溫柔的都不像平常的他,也只有在那個女孩面前他才會展露出他們那個年齡該有的活力。看得出,那個女孩對他很重要。」
陳威仲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微笑了一下:「未嘗不是件好事。」
他這個兒子,從小到大都沒讓人操心過,學習不用管,生活習慣不用管,有的時候都感覺他獨立的過頭了。他似乎天生就有着一種領導風範,走到哪兒都有他自己的氣場,他說讓他做什麼,他便去做什麼,從來不違背他的意願,直到今年暑假,那一通電話。那時他就知道,他陳威仲的兒子,找到了他要找的那個人,因為他會為了那個女孩和他的爸爸談條件。雖然才高中,時間是早了點,但陳威仲向來知道他足夠穩重,他自己有分寸,對於孩子的事,他這個當爸爸的絕不會多管,順其自然就好。
***
寒假即將結束,陸離一個電話把丁雪叫了出來,兩個女孩在商場逛來逛去,腿都酸了還拿不定主意。
丁雪頹倒在賣衣服等待處的長凳上,有氣無力地說:「不行了不行了,腳都快痛死了,讓我休息會兒先。」
陸離坐在她旁邊,說:「趁着休息你趕緊幫我想想該買什麼啊?」
丁雪白了她一眼,「你這麼挑,我說的你都給否了好吧?我說送杯子,你說他自己有不需要;我說送巧克力,你說男生不愛吃甜的;我說送打火機,你說他不抽煙用不着;我說送皮帶,你一句話都不說一巴掌呼我腦袋上了,你還讓我怎麼想啊姑奶奶?」
丁雪把腦袋靠在陸離肩膀上,嘴裏喃喃道:「白襯衫?」
「可以考慮。」
「手錶?」
「也可以
。」
「男士錢夾?」
「也還行。」
丁雪泄氣地把目光移到別處,心裏腹誹,這位姑奶奶,你是真難伺候啊!忽然眼前一亮,指着前面不遠處的物品興奮地說:「那個怎麼樣?」
陸離追着她的視線望過去,本來無精打采的人瞬間滿血復活,「就是它了!」
開學後的第一個周五,放學後陸離並沒有讓陳嘉樹和往常一樣幫她講題,而是不由分說地拖着陳嘉樹就奔向了校門口。
她一路拉着陳嘉樹往前走,在經過一家蛋糕店時突然說:「好想吃蛋糕。」
陳嘉樹對她向來寵溺,帶她走了進去,問她:「吃哪種?」
陸離看着琳琅滿目的蛋糕有些眼花繚亂,轉來轉去還是拿不定主意,最後還是求助陳嘉樹:「你幫我選一個好不好呀?這麼多口味我不知道選哪個了。」
他在她說不補習的時候就發現了端倪,剛才又突然說要吃蛋糕,他再猜不到她是什麼心思那就是他榆木腦袋了。
陳嘉樹上前看了看,指着一個小型的水果味蛋糕說:「這種吧。」
買完蛋糕兩個人出來後,陸離說:「我們找個地方把它吃了好不好?真的好想吃。」說完還瞄了瞄他手中拎着的蛋糕,一臉的饞相。
陳嘉樹牽住她的手去了不遠處的公園,找了長椅坐下,就在他要打開蛋糕包裝的時候陸離抓住他的手腕阻止:「等等!」
他看着她,等着她說話。
陸離也看着他,有些氣餒地說:「你肯定猜到了吧,我這樣做。」
他淡笑,「嗯。」
陸離低頭有些失落地低喃:「好吧,我承認這件事我做的挺失敗的……」
「陸離。」他笑着叫她,陸離抬頭就見他嘴角噙笑對她說:「你知道我想聽的不是這一句,我等了好久了,你什麼時候才會說啊?」
「……哦。」她有些呆,望着他的眼眸,輕聲說:「陳嘉樹,生日快樂。」說完會心一笑。
他看着眼前把自己包裹的鼓鼓囊囊的女孩子對他溫柔地笑,心不自覺地就柔軟下來,她會記得他的生日,她會盡她努力給他驚喜,雖然並不是很成功,但還是讓他很高興。
雖然此時的天氣仍然寒冷,但他周圍都被她帶來的溫暖給照耀了,心裏也是溫熱一片。
他問:「我能要生日禮物嗎?」
陸離急忙就要轉身從書包里拿她給他買的……還沒拿出來就被他捧住臉傾身吻住。
禮物?禮物!原來此禮物非彼禮物啊!
等他離開後好一會兒,陸離才慢慢回過神來,真是要命
!每次都被他整的神魂顛倒的。
她這才把買給他的東西拿出來,遞給他,「送你的,生日禮物。」生日禮物四個字尤其重音。
陳嘉樹輕笑,打開盒子就看到一款藍色的圍巾。
「我看你冬天都不戴圍巾的,每次我都替你冷,然後……就買了它,想讓你暖和一些。」
陳嘉樹把盒子遞到她面前,陸離心一沉,臉上*辣的,問:「你不喜歡嗎?」然後就要接過盒子,失望地說:「不喜歡就算了,我……」
「你想哪兒去了,笨蛋。」他戳了戳她的頭,說:「這腦袋裏面裝的都是些什麼啊!」
「你啊!」她紅着眼脫口而出。
他揉她的頭,說:「好啦,別委屈了,都不聽我說完就妄下斷論。」
「什麼?」
「我剛剛只是想讓你幫我圍上。」他淺淺的酒窩欠扁地露了出來。
陸離氣極,拿起圍巾在他脖子上一搭,一用力他的面龐瞬間就近在咫尺。
她咬牙切齒道:「陳、嘉、樹、你、很、討、厭!」
「那我給你個機會欺負我,罵不還口打不還手怎麼樣?只要你不生氣。」他漂亮的眼睛無辜地望着她。
陸離心一橫,心想每次都被他欺負太吃虧了,這次一定要扳回一局,握着圍巾的手又一使勁兒,他的身體瞬間向她傾過來,陸離找准位置,微閉上眼精準地碰上他的唇。
陳嘉樹的心就像被小貓撓過一樣,酥.癢難耐,手繞到她的後腦處,輕輕把她按向自己,又開始啃咬她的嘴唇。
陸離的手本來扶着他的肩膀,一感覺到他不老實就開始掙扎,等他停下來後,她紅着臉質問:「不是說好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嗎?」
他一臉無辜,「我沒還手啊。」
「你……」陸離指着她微微紅腫的嘴唇別過頭嘟囔:「你簡直就是接吻狂魔嘛!」
「剛剛是你先吻我的。」他正在拆蛋糕的包裝,說的很是理所當然理直氣壯。
陸離不服氣,反駁他:「明明就是你吻我的次數……唔……」嘴裏被人餵了一口蛋糕。
「好吃嗎?」
「嗯。」她超級滿足地不停點頭,眯着眼享受着嘴裏的甜膩感,對他豎了個大拇指,「棒!」滿臉洋溢着吃貨的幸福。
陳嘉樹看她饜足的模樣,嘴角彎起好看的弧度,又挖了一勺送到她嘴裏,陸離吃着蛋糕眉開眼笑,早就把和他爭論的話題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你別總餵我,自己也吃啊,今天是你生日……」
陸離全身一顫,他竟然在舔她的嘴角……她的臉瞬間爆紅,羞死了!
陳嘉樹在她耳邊低語:「味道真的很好。」
「……」她捂住臉不去看他,悶聲說:「你還說你不是接吻狂魔
。」
陸離聽到他在笑,然後又聽到他說:「陸離,你要理解我,我那麼喜歡你,我其實……已經很克制了。」最後一句頗為無奈,好像他多委屈似的。
陸離一臉驚恐,雙手抱胸警惕地問他:「你想做什麼?」
「哈!」陳嘉樹無語,把他想成什麼了?他湊近她低聲問:「你想我做什麼?」似帶着挑逗的意味。
陸離身體向後仰,緊張地結結巴巴:「我……你……我們……」
「我們……怎樣?嗯?」他們的鼻尖都幾乎相碰,他灼熱的氣息全部扑打在她的臉上,讓她的臉不自覺地緋紅。
「我們……我們……不可以……」越着急越說不出來,陸離急得都快哭了,陳嘉樹見她真的委屈也不再逗她,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輕柔地說:「你放心,我不會對你亂來,就算要做什麼也不是現在,我不會欺負你啊,乖。」說到最後帶着隱隱的笑意。
「……」陸離一把推開他,氣憤地控訴:「你明明就是流氓!」
被人第一次罵了流氓的陳嘉樹不怒反笑,為什麼從她嘴裏說出來就這麼讓他受聽呢,流氓?似乎也不錯。
回家的路上,陸離很嚴肅地對身側的人說:「我決定從現在開始你在我這裏的形象不再有高冷這個標籤了!」
「那我在你那裏是什麼形象?」
「流氓……色狼……」
「我不介意再對你流氓一點兒……」
「……」
「陸離,不許跑!」
跑的正歡兒的陸離心想,都那樣說你了,不跑難道還等着慘遭毒手啊?她傻了才不跑呢!誰知下一秒就被人勾了脖子,陳嘉樹拍了拍她的小腦袋,無奈道:「說了不讓你跑,怎麼就不聽呢!」然後胳膊稍稍抬了一下,壓在她的腦袋上和她並排走。
陸離伸手去抓他壓着她腦袋的胳膊,嘴裏憤懣不平道:「你起開啦,被你壓的都不長了!」
陳嘉樹笑:「本來就不高嘛!」
「……」陸離心裏腹誹,和你比當然不高!
他放下胳膊,牽起她的手拉着她走,陸離咕噥着他的名字:「陳嘉樹。」
「嗯?」
「陳嘉樹。」
「嗯。」
「陳嘉樹。」
「……」
「陳嘉樹。」
「你再不住嘴我不介意通過某些方法讓你住嘴哦。」
「……」瞬間清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