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正言順的嫡子。
鍾唯唯細品了一下這句話,鄭重地點頭應了。
天快黑時,端仁親自送又又回來,二人手牽着手,表現得很親密。
鍾唯唯看到端仁和重華對了一下眼色,猜着姐弟二人是有話說,就主動說要去安排又又睡覺,把地方讓給了他們。
又又一改昨天的沮喪不快樂,嘰嘰咕咕地和她講學堂里的事情,說阿彩和她的堂兄打了一架,沒打贏,被壓制地上打,他就撲去上去幫忙了。
阿彩和她那些兄弟姐妹們的關係不大好,雖然年齡相當的幾個都在學堂里一起上課,但是經常會慪氣,打架倒是第一次。
鍾唯唯好奇地問:「為什麼會打架呢?」
又又很認真地說:「因為阿彩姐姐和胡貽孫說笑,她堂兄就上去罵她,說她將來是要做聖女的,不能和男人說笑交往,不然就要被火燒死,還會讓家人、酈國蒙羞。阿彩姐姐就和他打起來了,我覺得他很無聊,所以也去揍他。」
鍾唯唯微笑着問:「揍得好!那麼你贏了嗎?」
又又有些得意:「當然揍贏了,別看他比我們壯,比我們高,但真不是我們的對手,我才打了他一下,他就哭起來了。」
人家哪裏是打不過他,分明是不敢招惹他。鍾唯唯摸摸他的頭,無情地點破了:「他怕的是你阿爹,不是怕你,睡吧。」
又又不服氣地上了床,翻來覆去好半天才睡着。
鍾唯唯等他睡着了才回去,端仁已經走了,重華還在處理政務,見她來了就拍拍身邊的位置,示意她過去坐。
鍾唯唯以為他是想要她陪他,就坐過去了:「我分茶給你喝好不好?」
重華搖頭:「不用,白天喝得夠多了。你累麼?」
鍾唯唯道:「不累啊,我覺得精神很好,今天一天都在忙,反而忘記了孕吐。」
重華把伺候的人全部趕出去,隨手扔給她幾本奏摺:「那就幫我處理一下。」
「這個不太好吧?」鍾唯唯吃了一驚,從前重華再怎麼信任她,由着她胡來,那也從沒有讓她幫着處理過奏摺呢。
重華看了她一眼,很自然地說:「哪裏不好?你是我的妻,皇父和師父親口定下的姻緣,你肚子裏有我的孩子,你不顧性命也要為我生下繼承人,又為了我和酈國多次捨棄性命和全部所有,哪裏不好?」
他將手放在她的小腹上,神色鄭重:「將來的事情很遠,我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提及將來也太縹緲,不過呢,現在我就樂意把所有的和你一起共享。你值得。」
鍾唯唯抿了抿嘴,什麼也沒說,低頭翻看起奏摺來,重華丟給她的都是一些簡單的事情,以她當起居郎和大司茶的經驗來看,很容易就能處理好了。
但她並沒有貿然提筆在奏摺上圈畫,而是按着次序寫了擬辦意見,想等重華定奪。
重華果然也抽空看了,然後說道:「就按你說的辦吧。」再扔給她幾本,提及的事情稍許複雜了些。
鍾唯唯認真地思索對策,依葫蘆畫瓢,繼續寫擬辦意見。弄好這幾本,重華就不讓她弄了,拿過去看了之後,很滿意地說:「非常不錯,以後能幫就多幫我一下。」
鍾唯唯和他開玩笑:「居然偷懶。」
重華把奏摺略微收拾了一下,懶洋洋地躺倒,將頭靠在她的腿上:「咱們一起辛苦,一起忙,才有空一起玩耍呀。」
將來酈國與東嶺必然有一惡戰,若是他不得不出門遠征,鍾唯唯就會帶着他們的孩子守在家裏,為他看好這個家,倘若他不在了,也不用擔心,她完全有能力做好這一切。
重華閉着眼睛,長長的睫毛在眼窩下方投下一片陰影,鼻樑又高又直,嘴唇的形狀也很好看。
鍾唯唯看着就有些心猿意馬,低下頭去親他,結果卻捅了馬蜂窩一樣。
重華迅速而輕柔地將她放倒了,長驅直入,吻得她喘不過氣來,良久,他才放開她,兩個人都有些意猶未盡,卻又什麼都不能做,便並排躺在榻上,頭挨着頭,相視而笑。
「阿彩和她堂兄打架了,阿姐和我說,若是可以,想在她的手裏終結崑崙殿和聖女宮,不讓人再受這種罪了。」重華小心翼翼地把鍾唯唯散落的頭髮理順。
這個想法和鍾唯唯倒是不謀而合,她試探着道:「其實,慕夕已經不成氣候,若是大師兄他……」
若是重華能說服何蓑衣,那麼崑崙殿自然就消亡了,這一切混亂就會消停下來,只剩下兩個國家對抗,那就簡單多了。
重華豎起手指止住她:「想都別想。他也不會的。」
鍾唯唯小聲嘀咕:「又沒認真談過,怎麼知道他不想?他從前就一直都不願意沾染,那不是……」
「那不是什麼?」重華微皺了眉頭,神色嚴肅。
「沒什麼。我不過不想要你們敵對而已。」鍾唯唯想要轉移話題,她可不想為了這種事和重華吵鬧生氣。
重華道:「你是不是想說,若不是你把他趕出九君城,他也不會去東嶺,那就不會有現在的事了?」
鍾唯唯否認道:「我沒想說。」
重華盯着她看,不說話,就在她以為他又要生氣的時候,他卻道:「你,唉,算了,睡吧,不早了。」
說完之後,並沒有露出半點生氣的樣子來,而是安靜溫和地扶她起來,叫人進來伺候二人盥洗。
吹滅了燈後,重華伸手把鍾唯唯撈過去,讓她枕在他的手臂上,輕聲道:「你若是不想讓我們鬧,那我就約他見一面吧。」
與其讓她心存幻想,不如一次性解決這個問題吧。
鍾唯唯「哦」了一聲,悄悄往他懷裏縮了縮,和他貼得更近了一些。
次日,鍾唯唯睡夠了才起身,照舊去司茶署處理事務,剛處理了兩件事情,就有人來報,說是梅詢求見。
梅詢的人品還不錯,贏得起輸得起,雖然知道他必然是來替東嶺人做說客的,鍾唯唯還是立刻迎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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