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姬伯卿自以為是的想法,我心裏是不認同的,可是又能怎麼樣呢?
我現在除了忍耐,沒有任何辦法,真要與他對抗,首先也得摸清楚他的底牌不是。
「這事情不能再鬧下去了,你能不能幫我阻止?」
姬伯卿將手拿開,身子一晃便站到了我面前,他的實體照樣遮擋着我的視線。
他抬手指着自己的嘴巴,幽暗的眼睛輕微一眨,閃着『你懂』的眼神。
上一次在山林,姬伯卿就是這樣厚顏無恥占我便宜,但結果呢?不說驚心動魄,那也是驚嚇連連,我和孔招娣並不是安全離開,還經歷一些詭異的事情。
現在還來這一招,信他我就是一傻x。
我左右瞄了兩眼,注意到大傢伙都沒看過來,緊忙對姬伯卿勾了勾手指,示意他放下身段低下頭,還囑咐他閉眼。
姬伯卿倒是配合,乖乖將頭湊了過來,許是認為我會不好意思,他真閉上了眼睛。
就在這時候,我猛地朝着邊上一閃,擠進人群。
看到吳麗像個瘋子似的抓着王嬸子的頭髮,我趕忙上前制止。
等我拉拽住吳麗的胳膊,這才反應過來,難怪這麼多人不能將兩個扭打到一起的人分開,吳麗這招實在是太陰險了。
她抓着王嬸子的頭髮,手勁兒一點也不含糊,拉拽她的胳膊,就相當於拽王嬸子的頭髮。
「二媽,你快鬆手,在拽下去王嬸子頭皮都要扯下來了,那樣的話,你是要賠醫藥費的。」我以為自己這樣說吳麗就會鬆手,沒想到她根本不怕。
「又不是我拽的,是你,是你這個丫頭一直扯一直扯,賠錢也是你賠。」吳麗咧嘴齜牙,瞪着倆眼睛將錯誤都推到了我身上。
「二媽,你……」這種人,我真不知道該對她說什麼了,早知道會鬧成這樣,我就應該忍下來。
我這邊氣的說不出話來,可另一邊的姬伯卿也被我的舉動給惹火了。
他忽然出現在我身邊,大力一拽就將我拉進懷裏,撞上他結實的胸膛,頓時感覺自己的臉好疼。
我還沒從疼痛中緩過神來,姬伯卿便抬起我的下巴,板着一張臉,說:「跑?那我就吻到你腿軟,看你還往哪裏跑。」
話音未落,他攬住我腰的大手用力將我貼上他的身,低頭便含住了我的唇。
我被他的舉動給嚇愣了,等反應過來,一張臉頓時火燒一樣的燙,臉紅撲撲的,我知道,這不是害羞,純粹就是惱火。
他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摟着我,抬起我下巴親吻,在外人眼裏可就只有我一個,姿勢怪就不說了,還張開嘴巴,溫濕的唾液潤了我的唇,在門燈的照耀下泛着熒光。
被說成神經病是一定的了,關鍵是以後我還怎麼見人吶?
「嗚……奏開」我含糊不清的說着,可是姬伯卿根本不聽,反而變本加厲。
他身上很冰,可他的吻卻像是帶着熊熊烈焰,通過口唇將我身體裏一直存在着卻不曾超上線的磁性荷爾蒙發酵到了極點。
在他這般強迫的情況下,我討厭自己有了反應,為了不讓自己深陷下去,我抬手去推姬伯卿,可他卻先一步將我的雙手背到身後,用一隻手控制住。
他盡情索吻,甚至是更大膽的吸允着我的舌頭,發出嘖嘖的聲音。
我的呼吸越來越急促,身體越來越熱,雙腿像是被注射了軟骨劑,軟的支撐不住自己的身體。
就在我以為自己會向下墜而躲開姬伯卿霸道的強吻時,他忽然將我抱起來,轉身朝着我家裏走去。
我的頭歪靠在他肩上,臉色潮紅,說話的聲音帶着一絲沙啞,明明是指責他,可是沒有那份嚴厲,卻透出幾分小女人的欲拒還迎。
「你……你卑鄙,放開我,放開。」
姬伯卿腳步不停,垂眸瞄我一眼,「你不就是喜歡我這麼卑鄙嘛。」
喜歡?
放他娘的屁,鬼才喜歡他這樣呢。
不容我將滿腔怒火發泄出來,姬伯卿已經抱着我進了屋,將我放倒後就欺身壓下來。
他勾唇露出魅惑一笑,看着他含笑的一雙眼睛,我立刻閉上眼睛,不想被迷惑,可是他給我帶來的火與冰的感受,讓我喉嚨一動,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
他的頭越來越低,每靠近一點,我就感覺心臟猛跳一下,最後無法控制,砰砰砰……
細膩的輕吻似春雨襲來,從我的臉頰到細頸,每一次撩撥都讓我的身體忍不住顫抖,大腦被情慾操控,要拒絕的意識漸漸的模糊。
就在他的手順着我的腰摸上長褲腰間的紐扣時,從門外傳來的熟悉的聲音將我混亂迷糊的意識拉回了現實。
「波波,你家門口的那些人怎麼回事,怎麼像雕塑一樣?」
孔招娣來了,我心裏鬆了一口氣,可注意到姬伯卿鐵青的臉色,眼睛裏迸發着要殺人的怒火,一顆心又提了起來。
姬伯卿從我身上離開,就在孔招娣踏進屋門的那一刻,他身影一閃,眨眼間立在孔招娣面前,右手掐上了她的脖子。
在我眼裏是姬伯卿掐着孔招娣的脖子,可是在孔招娣自己的意識里,她是自己掐着自己。
孔招娣不敢相信自己會做出這樣的舉動,可是經歷過詭異的事情,她很快就明白過來,繼而向我求救。
「波波,我……救我。」
我將上衣扣子胡亂扣好,跑過去拽住了姬伯卿的胳膊,「不要傷害她,求求你,放了她。」
「我不會傷你,可不代表不傷你身邊的人。想要她活命,你現在該做什麼,不需要我提醒了吧?」姬伯卿目光灼灼地看着我,眉眼間展露出來的得意讓我很挫敗。
我的手鬆開他的胳膊,垂下來的時候,兩手捏住了上衣的衣襟。
在心裏做了一番掙扎,我抬手去解上衣的扣子,解開一顆,屈辱的感覺就上升一層,等到自己坦露着上身站在姬伯卿面前,我眼裏打着轉的淚水再也憋不住了。
「嗚嗚嗚嗚」
我一邊哭一邊慢吞吞的去解褲子上的扣子,可是往常一下子就能解開的扣子今天和我作對一樣,怎麼也解不開。
想到姬伯卿會因為我的動作慢掐死孔招娣,我就心慌,越慌手抖得越厲害,最後急了我一身的汗。
「你別殺她,我……我會很快,會很快的。」
我低下頭,心裏邊暗自讓自己別慌張,最後總算是解開了,可是不等我將褲子脫下,結果就出現了反轉。
姬伯卿鬆開孔招娣,他手朝着地面上的衣服一指,衣服就飄到了他手中。
他將衣服披在我身上,摟住我發抖的身子,「以後乖一點,不要再忤逆我,你乖乖的,我們就會相處的很融洽了。」
「嗯」我點着頭,面上很聽話,可是心裏邊卻想離他越遠越好,不想被他牽着鼻子走。
「招娣她……她沒事嗎?」我腦袋側歪,看着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孔招娣,很擔心。
姬伯卿將我放躺在火炕上,用自己的胳膊給我當枕頭,像哄孩子一樣,另一隻手在我後背輕輕拍,「他們都沒事,你媽媽的事情他們永遠不會想起來,行了,折騰了一晚上,睡覺吧。」
說睡覺就能睡着嗎?他怎麼這麼一意孤行,不考慮我的感受呢?
更何況他就是一個發寒體,被他摟着睡還不得凍出病來?
我萬分嫌棄他,可是不知不覺間,在他有節奏的輕拍下,寂靜的夜裏,我竟然真的睡着了。
…
第二天醒來,我沒在屋裏瞧見孔招娣,整理好衣服出了家門,昨晚看熱鬧的人也一個都沒有了。
回了屋,我看着姬伯卿,問道:「那些村民和招娣是你送回家的嗎?」
「我刪掉了他們昨晚上的記憶,他們恢復意識,自己就走回去了。」姬伯卿解釋。
我點點頭,道謝的話都到了嘴邊,可想到自己昨晚上的遭遇,硬是憋了回去。
轉身出去,翻廚櫃沒找到食材,我準備去村裏的小賣部買幾袋方便麵,這腳丫子還沒邁出前門呢,姬伯卿又陰魂不散的跟了過來。
我定睛看着他,整個人都傻住了,鬼不是怕陽光嗎?他現在怎麼敢出來。
咦,也不對,如果鬼怕陽光不敢在白天出來,那麼名叫幻碧的女鬼是怎麼跟蹤監視我的呢?
有問題不清楚,我就會想啊想,很容易走神,眼下就是了。
大概是自己糾結問題的蠢樣子戳中了姬伯卿的笑點,他噗哧一聲笑了。
「鬼怕陽光不假,但是鬼修級別及以上,只要不是正午陽光最烈的時候,那是可以出去的。」
如果是他說的那樣,為什麼去找招娣得時候,他讓我買傘呢?
他的話,到底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姬伯卿走出了門口,初升的太陽的光芒射在他身上沒有一點副作用,如果不是地面上沒有影子在提醒我他是一隻鬼,我一定會以為他是某公司簽約,負責古裝展的模特。
收回欣賞的心思,我無精打采的出了家門,與姬伯卿並肩而行,突然覺得自己命運好衰。
晚上被他纏着,現在白天也被他跟着,真的好沒有自由啊!
不多時,我們倆走進了小賣部,我拿好方便麵去結賬,臨出門時見到了小賣部門邊的方桌上放着的紙錢,元寶,冥幣。
我買了幾份,拎着回到了家,我先燒開水,將方便麵泡上了,然後從柜子裏拿出一個鋁盆,把紙錢和元寶放進去。
點了火,看着不斷向上竄的火苗,我對姬伯卿說:「上次我們做了比交易,你對付女鬼,我給你燒紙錢,元寶,幾十萬大鈔,我做到嘍,你可別說我不講信用。」
姬伯卿站在我邊上,看着鋁盆里跳躍的火焰,說出了一句話,因為這句話,我往裏扔紙錢的時候把手都給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