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穿過高草,撥開擋路的樹枝,深一腳淺一腳的朝着寺廟走去。
遠看着寺廟就不大,走近一瞧,這寺廟修葺的還真簡單,門前沒有石麒麟蹲守,也沒有僧舍,只有一個拜佛的廟堂,而通往廟堂的石階還裂了好幾道痕。
先幾步進廟的趙曼見到我和招娣跟上來,氣的一跺腳,二話不說就出了廟,秦守伸手攔卻被一把推開,還被趙曼警告不准跟上來。
秦守很無奈,繼而看向張曼琪,張曼琪懂了他的意思,轉身去找趙曼,倆人拉拉扯扯,也不知道張曼琪在趙曼耳邊說了什麼,趙曼沒繼續吵吵,大約過去了十幾分鐘,她氣呼呼的和張曼琪回來了。
大家坐下來吃東西補充體力,這期間趙曼話里話外擠兌孔招娣,我聽不下去要回嗆,可孔招娣卻阻攔我,一次就罷了,三番四次的阻止,我哪能繼續開口。
憋了一肚子火,再看趙曼得意的嘴臉,我恨不得敲開孔招娣的腦袋,看看裏面到底有沒有腦子。
把臉子丟人家腳下踩,一路都跟到這裏來了,還有什麼不能說的。
晚上,我和孔招娣一個帳篷,見她欲言又止,我直接翻身背對着她,表示不想聽她講什麼。
…
閉上眼,我想要睡覺,可由於已經連續困擾我三個晚上的夢,睡意一直不怎麼深,以至於在寂靜的夜裏,有那麼一丁點的悉悉索索的聲音,我都聽的一清二楚。
我將被子向上抻蒙住腦袋,試圖讓傳進耳里的聲音降低一些,沒成想一點效果都沒有,也就是這個時候,廟裏出現了光,緊接着就是帳篷鎖鏈被拉開的聲音。
「啊,琪琪,你,你怎麼這個樣子?」
一聲尖細的驚呼還沒來得及從廟裏消失,很快趙磊的聲音就接上了。
他問趙曼是怎麼回事,緊接着就是秦守關心趙曼的聲音。
動靜鬧的還不小,他們應該是都起來了,我也不準備裝睡,麻溜的爬起來。
其實,我能根據剛才聽到的聲音猜測出到底怎麼回事,畢竟『沒吃過豬肉,還是在各種言情小說的描寫中見過豬跑』的。
那哼哼唧唧的聲音銷魂九天,忽高忽低,似近似遠,我以為是趙曼和秦守以這種法子刺激招娣,讓她別不識趣繼續單戀秦守。
可現在的情況,擺明了就不是。
我爬到帳篷門那拉開鎖鏈,原本想一個人出去探探究竟,可這個時候睡在我身邊的孔招娣也醒了。
我和孔招娣穿上衣服出了帳篷,見到秦守對着廟門站着,背對帳篷,我們倆對視了一眼,像是腦電波處於一條線,一起朝着邊上帳篷看去。
見到張曼琪光着身子,大腿張開露出不可言說的……,孔招娣愣了下,但很快醒過神,紅着臉低下了頭。
我卻沒她那羞澀的表現,可以說被眼前的一幕嚇得不輕。
我抖着身子,腳步不停向後挪,撞到了秦守,我下意識躲到了他身前,兩隻手死死拽着他的衣服,不管他說什麼,做什麼,我就是不撒手。
張曼琪赤身裸體,有一個男人在她身上賣力晃動,詭異的是那個男人的尾骨處有一條黑色且細長的尾巴左右擺着。
趙磊去抱她,想要控制住她,然而一切都是徒勞,趙曼拿着被子遮蓋張曼琪的身體,壓在張曼琪身上的男人就抓着張曼琪的手將其掀開。
趙曼一直問張曼琪怎麼了,告訴她不要掀被子,很顯然,她看不到被子掀開是那個男人控制張曼琪的結果。
我看見了那個怪男,他完事時會不會注意到我?
注意不到還好,注意到了,他會不會殺我滅口?
攸關性命的大問題,我沒辦法放鬆下來,精神越發緊張,心裏一個勁兒念叨:注意不到我,注意不到我……
就在極度緊張的情況下,我忽然感覺到身邊的溫度在迅速降低,絲絲寒氣順着毛孔竄到我的四肢百骸,冷的我身體發僵,像被冰裹住一樣。
這還不算完,緊接着一道冷冽的呵斥聲在身後響起,如驚雷震的我耳膜生疼。
「我命令你,馬上從那個男人懷裏退出來。」
這聲……聲音有那麼一點點的熟悉,好似在哪裏聽到過。
狐疑猜想在哪聽過時,我顫顫威威地轉頭,一連三個晚上纏着我的『傢伙』就這樣出現在我眼前。
原來是他!!
他臉色白青白青的,就像是青水和着白灰粉,格外嚇人,沒有黑眼仁的眼睛死瞪着我,咧着嘴,露出尖厲鬼牙的兇狠樣子要撕了我一般。
「啊……」
受到驚嚇,我哪裏還能想起剛剛在耳邊響起的咬牙切齒的聲音,反而抓着秦守不放,一直朝着他懷裏鑽。
我傻逼似得纏着秦守不放,以為他能助我,哪曾想他看我的兩隻眼睛像倆火山,噴發着灼熱的岩漿灼傷着我,「妙波,大家同學一場,你別這麼不要臉,馬上鬆開我。」
明知道秦守厭惡,恨不得將我甩開,可我卻沒有勇氣,也沒有骨氣撒手,最終捏着他的衣服死死揪着,他愛咋樣咋樣,我不被抓走就行。
趙曼應該是聽到了秦守對我的呵斥聲,她撇下張曼琪,衝過來拉拽我,嘴裏還罵着:「沒想到你和孔招娣一樣,長着一張單純無害的面相,卻總是想着法的勾引別人男朋友。」
「趙曼,你別胡說八道。」孔招娣過來,大聲反駁趙曼。
「不愛聽?那你就讓她別拽着我的男朋友不撒手。」趙曼冷着一張臉,吼道。
孔招娣皺了下眉,猶豫片刻便勸我鬆手,「波波,有事情你跟我說,先鬆開秦守。」
「招娣,他……他來了,他要把我……把我抓走。」
我害怕極了,哽咽着應了一句,接着就是哭,哪裏還能理智的聽勸,只知道死死抓着自己的『救命稻草』,殊不知這舉動更加刺激了趙曼,也惹怒了那個傢伙。
忽地,一雙大手抓住我的胳膊,冰冷的觸碰讓我的胳膊又冰又麻,在他大力度的拉拽下,我攥着秦守衣服的手越來越沒有力氣與之抗衡,然後就是一松。
「非要等我動手,你真不聽話。」
男鬼頗為無奈的說着,可語調中又有種說不出的狂傲與囂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