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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道師祖
陸鴻,李夢蓮,拓跋龍神;三人俱是劍界不敗的神話,但要說三人能夠並駕齊驅卻是不見得。
論名氣,陸鴻乃是謝家丙字名人榜上的第一人,赫赫有名的天下第一劍;他早在拜入拜劍紅樓之前就已經小有名氣了,在西北一帶甚至被人稱為「劍道小宗師」,其後在品劍軒瑞雪劍屏破碑吞劍,受到劍界各方的重視,許多人都認為他能夠超越劍聖風無痕和劍神端木賜,稱為劍界新一代扛鼎之人。
其後陸鴻戰煉器宗吳明,戰慈心劍塔傳人林冼慧、紀顏,戰秦陽、易麟、周顛,戰薛沉鴉......,他身經百戰,無一敗績,這才坐實了他天下第一劍的名聲。
李夢蓮十二歲時在魚龍書院就已有才子之名,劍術冠於書院,與人比劍莫不是得勝而歸,十六歲時詩、書、劍上的造詣均名動天下,其師林希孟親贈「鳴凰」二字為號,其後於中州鹿鳴城萬靈大陣中一戰而天下知,亦是名副其實。
倒是這位拓跋龍神,除了拓跋世家小劍神的名號外外界對他一無所知,說他未曾敗過也許是真的,但同樣也沒有人知道他贏過誰。
只是這人雖然看似霸道,修養倒也不差,眾人也不好說什麼難聽話,只能輕輕搖頭,心中暗自揣測,要是李夢蓮,陸鴻和這個拓跋世家的小劍神真的對上了究竟誰才能笑到最後,成為劍界真正的不敗神話呢?
門外忽然傳來一陣馬蹄聲,眾人俱都沒有放在心上,只有何不思微不可查地輕一皺眉,冷哼了一聲。
果然,不一會兒一個身穿素色留仙裙的女子便走了進來。
女子粉面桃腮,眉眼間頗多嫵媚之色,但卻偏偏一副良家女子的打扮,像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的賢惠妻子。
這般出眾的女子自然有人朝她多看兩眼,甚至有來自南疆的豪放男子向她招了招手請她同坐。
她卻一眼就看到了何不思她跟着他這麼久,早就知道他的習慣了,但凡進入酒家客棧就只會挑角落裏的位置。
沒有理會那些放肆的男子,徑自尋了個離他說近不近,說遠也不遠的位置。
何不思也沒有理會她,他並不喜歡這個一直跟着他的女子,心裏雖然想不出她有什麼不好的地方,但感情此事總是說不清,道不明的,有的人你說不出她哪裏好,但就是愛的難以自拔,有的人她哪裏都好,卻偏偏無法讓你動心。
該說的他已經都說了,她仍要跟着,他能做的也就只有視而不見了。
洛綺月卻不打算讓他一直這麼下去,見他桌上照例只有一碗清湯寡水的面,朝小二招了招手,道:「小二,給他上一碟子牛肉,一碟花生米,一壺你們這裏最好的桂花春酒,再給他做幾個你們這裏的招牌菜」,
小二答應一聲便下去了。
眾人不禁移轉目光,想看看是哪家的公子哥兒有這麼好的艷福,竟讓這麼樣的一個女子不顧臉面的倒貼上去,待順着她的目光看到坐在角落裏的那個少年時他們都不禁一怔。
那個人相貌平平,身穿布衣,一副窮酸的樣子,胳膊也只有一隻他右手的袖子空空蕩蕩,竟是個殘廢。
這個頗有艷色的女子看中的居然是這麼樣的一個殘廢?
這實在是一件奇事,不少人都低聲議論起來。
更奇的是那個小殘廢居然一點兒也不領情,小二給他端上一碟子牛肉和一壺桂花春酒後他連看也沒看一眼就把它們推在一遍,用僅有的左手握着筷子,一口一口吃着清湯寡水的面。
&小...小子是怎麼回事,竟如此不解風情」,
一人小聲嘀咕道,他本想說「小殘廢」,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此番到北域的都是修界中人,修為不見得很高,根基也不見得很雄厚,但眼力勁總是有的,誰都看得出這個獨臂少年雖然相貌平平,穿的也不甚好,但一身劍術卻絕對小覷不得。
一些粗獷的南疆漢子則心直口快,喝道:「兀那小子,人家這般對你,你怎麼這麼不知好歹」,
然而不管他們怎麼說何不思也不為所動,任他們如何議論,如何呼和也沒有理會他們。
這一切都被拓拔靈兒看在眼裏,看了看洛綺月,見她不羞不惱,眼中只有溫柔之色,那個獨臂的少年卻一臉的冷漠,心中忽然產生無盡的好奇。
貼在拓跋龍神耳邊對他低聲說了什麼,拓跋龍神也往這邊看了一眼,似也覺得很有趣,他哈哈一笑點了點頭。
拓拔靈兒便在眾人的注視之下提着裙子,站起身走到何不思所在的角落裏,笑吟吟地看着他一眼,在他面前款款落座,道:「喂,小殘廢,人家給你東西你為什麼不吃?」,
何不思握着筷子的左手驀然一僵,臉上升起一片蒼白之色,手指也輕輕顫抖。
他受過很多苦,斷臂無疑是最讓他無法釋懷的一件;時至今日他猶然記得在萬靈大陣中從睡夢中醒來時發現自己右臂齊肩而斷,功體盡散時的那種絕望;經歷了那麼多那麼多,他的內心已經足夠強大了,但「小殘廢」三個字卻好像尖刀般割裂着他的心。
這樣的痛楚比刺他幾劍還要難以忍受。
眾人亦無不愕然,這獨臂的少年雖然不解風情,但也沒有做錯什麼,男歡女愛本就是你情我願的事,男子不能逼迫女子,女子也不能強迫男子,像拓跋靈兒這般當面折辱人家着實是太過了。
洛綺月更是嚇得臉色一白,顫抖着聲音道:「姑娘,你怎麼能這麼說他?」,
拓跋靈兒脆聲笑道:「怎麼了?難道我說的不對嗎?他本來就是個又窮酸又不解風情的小殘廢,莫說是姐姐這樣的美人兒,隨便有個什么女子高看他一眼他就該感恩戴德了,哪只他卻這麼不知好歹,這樣的小殘廢難道不該好好教訓一番嗎?」,
她一口一個小殘廢,絲毫也不在意坐在對面的人,更不在意突然湧起的那股強烈殺意。
何不思握着劍的手已經輕輕顫抖,鐵劍劍身鳴顫,縱然是他也已控制不住心中的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