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休絲辦公室離開的華盛頓號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沒有人能信任了嗎?」
關上了房間門的華盛頓號,無力的坐在了床鋪之上,用手抵着自己的額頭。
她回憶着剛才在休絲辦公室內打碎的相框,在相框中所放着的照片是休絲和某個男人的合影。
華盛頓號不會記錯的…照片上的人,絕對是華盛頓號在深海鎮守府時候所遇見的那名深海提督。
儘管提督膚色蒼白了一些,可連自己的****都被那個傢伙給蹭過了,華盛頓號怎麼樣也不可能忘記提督的臉。
那張合影的年代很久遠,從照片上標註的時間來看是幾年前,可這也說明了休絲和深海鎮守府的提督的關係,絕對不像是表面上的那麼簡單。
再加上明明得知了自己的鎮守府中的艦娘被敵方的深海給綁架,還能這麼淡定。
華盛頓號已經能略微猜到休絲和提督的關係了。
該不會來自其他兩個艦隊的艦娘們…也是以深海鎮守府同盟的身份來到這個海域的?
所以說,把自己打撈上來的這支聯合艦隊究竟是怎麼回事啊!
難不成全部都是那個深海提督的後·宮嗎?!
被逼入絕境當中的華盛頓號捂住了自己的額頭,開始思索着今後應該怎麼辦。
深海是艦娘的敵人,為了守護自己的國家,必須將深海給盡數消滅…
從她誕生的那一刻開始,這一信念就堅定不移的存在於她的人格之中,也是她存在的意義。
無論如何華盛頓號是絕對不可能向深海伸出援手…任何一隻深海棲艦的存在,都有可能威脅到usa人民的安全。
艦娘會允許深海的存在,甚至於接納深海將她們作為盟友這種事情。華盛頓號無法理解啊……
深海不是只懂得殺戮的怪物?將她本應該守護的人民視為殘渣,以消滅掉陸地上所有的生物為目的,如同災難一樣誕生的存在。
被深海給威脅了?還是單純的為了掌握更大的權利而與深海合作?
無數問題充斥在華盛頓號的內心之中,讓這位被賦予了將人類從深海威脅的恐懼之中拯救出來的崇高使命的戰列艦娘陷入了苦惱當中。
華盛頓號的苦惱沒有持續多久,就被推門的聲音給打斷了。
「誰?!」
「你就是提督說的那個室友?臉色很差啊…不適應海上的戰鬥嗎?」
推門的艦娘是威爾斯親王號,隸屬於休斯敦鎮守府已經過去了好幾個月的時間。她也忘記了過去,基本適應了美國的生活,只是…過去的事情所帶給她的傷痕,卻無論如何都無法抹去。
「威爾斯親王號?」
華盛頓深呼吸了一口氣,稍微讓自己精神了一些,同時注視着自己名義上的戰友,這位來自於英格蘭的戰列艦娘。
從登上維多利亞女皇號的那一刻開始,威爾斯親王號就引起了華盛頓的注意。
原因…大概就是威爾斯親王號的雙手,就算威爾斯親王號一直戴着鋼鐵製的手套。華盛頓依然能感覺得到從其中散發出的深海氣息。
「怎麼?很在意這個?」
被華盛頓的視線注視着,威爾斯親王號倒是不怎麼介意,她自顧自的從房間的酒櫃裏面找出一杯紅酒,分別倒入了兩個高腳杯當中,將其中一杯推到了桌子的另一頭,靠近華盛頓的位置。
「……」
華盛頓沒有回答威爾斯親王號,正好有點口渴的她站起身走到了桌子旁拿起了高腳杯,看着其中搖晃的液體。輕輕的抿了一口…然後立刻很不雅觀的吐了出來。
「明明是和我同一等級的戰列艦,卻不習慣喝酒嗎?」
威爾斯親王號上下打量着面前這隻戰列艦娘。剛才華盛頓號的所做的行為和她外貌與氣質相差實在是太大了。
就算以威爾斯親王號的角度來看,華盛頓絕對是一位表現成熟優雅的戰列艦娘,卻意外的不擅長做大人的事情。
「第一次而已。」
剛剛登上維多利亞女皇號的華盛頓,因為好奇找一隻負責服務工作的艦娘要了一杯香檳,但最後因為深海襲擊而沒有喝成。
「就算外表和人格再怎麼成熟,也改變不了剛剛誕生在這個世界只有幾天的事實嗎?」
威爾斯親王號將杯中的紅酒全部飲盡。放到了桌上,才發現華盛頓的視線始終都盯着自己的手臂。
「這麼近的距離,想隱瞞也沒什麼意義。」
威爾斯親王號在華盛頓面前舒展了一下自己的左臂,深海怨念的氣息,在威爾斯親王號刻意之下變得更加的清晰。
「這個是……」
華盛頓能確認威爾斯親王號絕對是一位艦娘……但環繞在威爾斯親王號身上的深海怨念究竟是怎麼回事……
「被深海怨念所感染了。我的雙手。」
威爾斯親王號很大方的承認了這一點,生活在休斯敦鎮守府這幾個月的時間,休斯敦鎮守府的艦娘們基本都接納的威爾斯親王號的存在,再加上為了向某個傢伙復仇的執念……讓威爾斯親王號不再為自己的雙手而感到自卑或者憎恨。
「深海怨念…感染?」
「啊…如果沒有這兩個抑制器的話,我可能已經變成無意識的深海棲艦,在海面上遊蕩,然後被那支艦娘擊沉變成垃圾沉入海底了吧。」
如果不是仁慈號製造的這兩個抑制器,控制住了威爾斯親王號的體內的深海怨念…威爾斯親王號的下場,可能和海面上漂浮的那些深海遺骸沒有什麼區別。
「是…深海棲艦所為嗎?」
艦娘會被深海怨念感染這種事,華盛頓號根本聽都沒有聽說過,應該說是她誕生於這個世界的時候,給予她的『常識』之中,根本沒有這一可能性。
「人類。是人類做的。」
華盛頓的詢問讓威爾斯親王號想起了以前的記憶,憤怒的情緒在她內心之中出現,不過很快被威爾斯親王號給壓了下去。
「人…類?為什麼他們要做出將艦娘變成深海這種事!」
華盛頓實在有些無法相信威爾斯親王號所說的話。
這在威爾斯親王號看來是當然的,如果換做以前的她,她也不會相信這種事。
「我剛誕生在這個世界的時候,也和你一樣天真。」威爾斯親王號往自己的酒杯之中又倒了一杯紅酒。盯着杯子之中搖晃的液體陷入了回憶之中。
「天真?消滅深海這種事,難道不是每一位艦娘應盡的職責!?」
「職責啊…確實,當初為了得到自己提督的認可,為了保護自己所在的城市,將深海視為最大的敵人,毫不留情的將它們擊沉,抱着希望能將這個世界的所有深海消滅殆盡的夢想戰鬥着……直到最後,我擊退了深海的襲擊,守護住了我的鎮守府。成為了英雄艦,受到了市民的贊送。」
玻璃破碎的聲音,在威爾斯親王號手中響起,有些無法抑制住自己內心憤怒的威爾斯親王號,用力過大不小心將手中的高腳杯給捏碎,猩紅的酒水如同血液一樣,在威爾斯親王號的手上流淌而下,滴落在了地板之上。
「但……你有想過這個夢想實現之後。該做些什麼?」
「你想要表達什麼,將深海完全消滅。不是你所夢想的事情嗎?同樣也是我的……」華盛頓無法理解威爾斯親王號這憤怒的情緒是從何而來。
「那…深海消失之後呢?我們還有存在的意義嗎?」
威爾斯親王號身上散發出的氣息,讓華盛頓很詫異…盯着她的眼眸,華盛頓某名想起了自己在深海鎮守府所遇見的戰艦棲姬。
「曾經人類在深海面前脆弱不堪,它們畏懼深海過於強大的力量,所以才需要我們的幫助……但我們的力量不是和深海一樣,對於人類而言。同樣也是強到了人類無法抵抗的地步。」
威爾斯親王號知道,清楚的明白,以現今人類海上的軍事力量,想要對抗艦娘是不可能的事情,哪怕陸地上的戰力也是一樣。
「那又怎麼樣?我的使命是從深海手中守護我的人民。忠於人類,絕對不會像深海一樣傷害任何人。」華盛頓就是為了這個而生的,沒有強大的力量,拿什麼來對抗深海?
「所以才說,如果深海一隻不剩的被我們給擊沉了的話!我們接下來該做什麼?我們是戰爭的兵器!除了在戰場之上戰鬥到沉沒之外,就只有扔到分解工廠當中被當成垃圾處理的宿命!失去了深海這一敵人的我們!炮火下一個對準的目標,你覺得會是誰?」
威爾斯親王號緊握着自己的手臂,力量大到了甚至讓手上的抑制器出現了些許扭曲的聲響。
「人類可是很膽小的生物啊,被深海所入侵的時候,他們依靠着艦娘的力量,但如果深海完全消失了,不再構成任何威脅!依靠着我們的力量,讓他們畏懼的力量……」
「那是以後的事情。」
華盛頓不想去考慮,也不願意去考慮,未來的事情未來再去想,她只用清楚的明白,現在艦娘的敵人依然是深海就足夠了。
「深海艦隊依然活躍在世界各地不是嗎?它們的威脅依然存在…所以……」
「深海的威脅?雖然現在世界各地依然有深海在活躍,但,華盛頓號,深海棲艦早在幾年之前就已經戰敗了,你現在所面對的,只是蜷縮在大海深處的殘黨而已。」
在那一次大海戰之中,深海棲艦完全被艦娘給擊敗……她們失去了入侵陸地的能力,蜷縮在了海底深處苟延殘喘。
「殘黨?擁有四隻以上深海棲姬聚集的海域,你還能說深海沒有威脅到陸地的能力嗎?雖然我對以前的抗擊深海的歷史不太清楚,但…現在的深海絕對不弱小!」
「四隻以上的深海棲姬聚集……深海鎮守府嗎?」
威爾斯親王號能夠想到的,只有這麼一個地方能夠聚集四隻以上的深海棲姬。
「我說的不對嗎?」
「啊…沒錯,你說的很對。」
威爾斯親王號自嘲的笑了出來。
「自從那個男人加入深海陣營之後,深海變得強大起來了啊,確確實實的再次讓世界想起了被深海棲艦入侵的恐懼……雖然很不愉快,但就是因為他的出現,人類才會想起自己無法獨自對抗深海的事實,而我們艦娘才會有繼續戰鬥下去的價值,而不是同樣被當成深海一樣被處分掉,於是,你打算怎麼做?」
威爾斯親王號冷靜了下來,又拿出了新的高腳杯,往裏面倒了一杯紅酒,透着這猩紅的液體注視着華盛頓號。
「這艘維多利亞女皇號上的旗艦們,似乎都是受到了哪位深海提督的邀請,才來這個海域幫她清理失控的深海棲艦……也就是說,維多利亞女皇號上的艦娘全員,不…除你以外,都是哪位深海提督的盟友,要成為正義的夥伴,將這件事上報給usa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