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宋漾重新拾起筷子,低頭吃着麵條,薄景琛不想逼她太緊,這樣的相處方式,於現在而言,剛剛好。
趁着宋漾吃麵的間隙,薄景琛去整理還來不及收拾的行李,恰是這個時候,接到了陸司南的電話—攖—
這麼直接的聯繫他,真是難得。
薄景琛接起,撩唇道,「陸總。」
『薄總,在你出差期間,我不小心睡了你的老婆,真是很抱歉,今天特意打電話過來跟你道聲歉,希望你別太放在心上。』
「陸總真會說笑,你是什麼樣的人我還不知道麼?我老婆跟我解釋過了,這一次,多虧了陸總你出手相救,改天我定登門道謝。」
『呵呵,看來薄總很相信我的為人,也對宋小姐很有信心啊。』
「我的女人自然是我最清楚
。」
薄景琛篤定非常,陸司南低低笑着,摸不清這淡笑的意味,『我向來很欣賞真心相愛的人,我手上有禿頭男的一點線索,不知道薄總感不感興趣?』
禿頭男,是宋漾對王成明的描述償。
現在,已然成了他的代名詞。
陸司南拋出了杆子,薄景琛沒有不接的道理,「喔?說來聽聽。」
『禿頭男有個嗜好,喜歡搞小明星和有錢人家的姑娘,而且手段特不人-道,之前出過幾起玩死人的事件,不過被壓下來了,薄總,你這個丈母娘的心可是真的黑啊。』
言下之意,如果他那日沒有碰巧撞見,那麼宋漾,指不定會受什麼苦呢。
那樣的後果,是遠遠不敢想像的。
陸司南也是想給他提個醒,讓他防着點宋漾那一家子人,薄景琛不是傻子,自然聽得懂他話里的意思,「想不到陸總對我老婆還挺上心,那個禿頭男我自會去收拾,就不勞你費心了。」
『行,那就請你代我向宋小姐問聲好,那個和她共度***的夜晚,我過的……很愉快。』
陸司南是存心膈應他,薄景琛冷臉切斷了通話,後背,卻是出了一身的冷汗。
如果不是陸司南出手,那麼宋漾很可能就——
薄景琛不敢往後想,握着冰涼的手機許久,才稍稍放開,走出房間,看着正埋頭吃麵的宋漾,忽的生出一種愧疚。
林書妤把她託付給他,他似乎……從來沒照顧好她。
不僅讓她飽受非議,還將她置身於那般危險的境地,是他疏忽了。
接下來,是該他來一一收拾那些在背後搞小動作的人了……
……
涉事酒店四樓和六樓的監控被破壞,但大門和停車場進出的監控,以及出入酒店人員的信息還在。
薄景琛的動作,雷厲風行,抽絲剝繭下,一點一點找出了出事那晚進出酒店的相關人物。
其中,出現了一個他意想不到的人物。
沈念晴。
……
入秋時分,薄景琛躺在陽台的白色躺椅上,輕輕晃着手中的紅酒杯,垂眸,靜聽着身旁男人的匯報——
「王成明的公司已經進入破產清算環節,我這邊以被害人的名義起訴他兩起故意殺人罪,至少能判他個無期徒刑。」
「從王成明的口中得知,當時參與牽線的人是宋思思,並非王美芳。」
「至於宋思思這對母女,我派人跟查了很久,發現王美芳這個女人的底……並不乾淨,她在嫁給宋永輝前,還跟過一個男人。」
「那個男人是混黑分子,酗酒後經常打罵女人,王美芳跟他處了沒多久,就受不了虐-打離開了,之後的十一年,仿佛銷聲匿跡了般,沒人知道她的去處,直到十三年前,她帶着宋思思來宋家認父
。」
「……」
這段王美芳的往事,他不惜一切人力物力,在找到那個酗酒的混黑分子時,才慢慢的理出了頭緒。
男人匯報完,恭敬的垂手侍在一側,薄景琛慢慢消化着他的話,蹙眉思味道,「這麼說來宋思思很有可能不是宋永輝的女兒,可依林書妤的性子,必定是讓人做了親子鑑定的,她的出走,意味着兩人鑑定的結果是父女關係。」
除非——
送去鑑定的東西被調了包。
如果真是這樣,那就有意思了。
一個小小的家庭,這錯綜複雜的關係,竟是比豪門都要撲朔迷離。
薄景琛舉杯,抿了口紅酒,細細品嘗着,「從宋思思頭上拔根頭髮並不難,找個時間把宋思思和宋永輝的親子鑑定再做一次,有結果了儘快告知我,下去吧。」
「是。」
男人來得悄無聲息,走得也毫無動靜。
薄景琛輕摩着杯壁,若有所思。
之前顧慮着宋漾這層關係,她對宋思思母女有所保留,那麼,如果鑑定出他們不是父女關係,他自然可以放開手腳收拾了……
薄景琛盤算着計策,適時,宋漾敲門進來,帶着一盒圍棋坐到了他對面,「今天來玩這個。」
這幾天,宋漾悶在家裏,都快憋壞了。
唯一能說得上話的,就是薄景琛一人。
而薄景琛這些天推掉了所有的晚宴應酬,每天的行程安排除了家就是公司,就這麼和宋漾過起了兩人世界——下棋。
宋漾不懂棋,只是個初學者,薄景琛耐着性子教她,久而久之,兩人倒是建立起了棋局上那非常耐人尋味的師徒關係。
外面的世界多紛擾,宋漾覺得目前的生活狀態很好,她不上網,不刷微博,只看着電視劇和綜藝,本能得將自己和這個世界隔絕在外。
薄景琛陪了她幾天,忽然覺得不對勁,現在的宋漾,雖然笑得很開心,但是她不敢出門。
不敢接觸外面的東西。
她在害怕。
害怕所有的人,除了他。
薄景琛放下紅酒杯,接過宋漾手中的圍棋攤開擺好,有心卻不經意的問着,「有想去旅遊的地方嗎?我帶你去出去走走。」
「沒有,在家待着挺好的。」
「不悶?」
「有你陪着,不悶。」
「……」
宋漾拒絕出門,對他更是產生了前所未有的依賴性
。
按理,是好事。
但這病態性的依賴,卻讓他高興不起來。
薄景琛執棋,落下,再次試探着開口,「如果我不在呢?」
「你不在我就一個人待着唄。」
「你可以讓你的閨蜜來陪你,比如,那個叫程旖旎的。」
「……」
薄景琛話語輕柔,宋漾卻聽得不耐,只覺得渾身都煩躁起來,丟了棋子就往外走,「不下了,我回去睡覺了!」
在他面前,她的性子,越來越放肆,也越來越暴躁。
宋漾負氣走人,薄景琛起身拉住她,順勢將她抵在了陽台上,捏着她微揚的下頜涼涼開口,「把你慣得脾氣都大了!」
「……是你老說些讓我反感的話!」
「不想出去?還是不想見人?」
連去醫院看宋永輝都不幹了,不得不說她在心理上確實出現了問題。
薄景琛咄咄逼人,宋漾緊咬粉唇,在他迫人的視線下崩潰的抱頭嘶喊,「是!我就是不想出去,我什麼人也不想見!他們都在罵我,我為什麼要看到他們?我不要看!我不想看!」
宋漾在自我逃避,把自己關進了自我的那個狹小世界裏,薄景琛氣息微沉,心情複雜的將她攬進自己懷裏,「好了,不出去就是了,是我說錯了,我們不出去了。」
「……」
薄景琛輕拍着她的背,在她情緒漸緩時,不自禁的在她微涼的臉畔親了親,宋漾也不抗拒,似乎准許了他的這番親昵。
她仰着臉,襯着月光的清冷,那凝在眼角的淚顯得分外楚楚可憐,薄景琛又心疼又好笑的擦拭着她臉上的淚,看着看着,忍不住在她唇上親了口。
他得寸進尺的,宋漾被親了,也不惱,反而是舔了舔唇眨巴着淚眼看他。
那小模樣,別提多可愛。
多勾-人了!
不拒絕,就表示着接受。
所以——
薄景琛試探着加深了這個吻,溫柔的掠奪間,宋漾小心翼翼的迎合着,身子後仰,雙手,情不自禁的圈住他的腰——
她沒有喝酒,意識是清醒的。
此刻,她願意將身體交給他,是打算接受他了?
薄景琛眸色轉深,攬着她的腰將她打橫抱起,大步流星的走回臥室將她放倒在床,而後,欺身壓了上來,看着她緋紅的臉頰,啞着嗓子開口,「我想要你,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