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買了好東西,到醫院收拾了一下便準備再訪李莊,醫院門口正好遇到了吃完飯回來的主任。
「主任,剛吃過飯啊?」我打招呼道。
「恩,哎對了小天,你還有那黃符沒,多給我一張。」主任問道.
「今天下午我回來的時候,正好遇到那個家屬往出走,我順手就掏出了你給我的那張黃符,故意碰到了她的手上,你猜咋滴?」主任笑着說道。
「咋滴啊?」我問道。
「她的手就被那黃符燙傷了,還冒了點煙,她當時叫了一聲,還說自己剛才不小心弄傷的手,隨後就匆匆離開了,但我確定是她碰到黃符才那樣的。」主任很確定的說。
「那你要黃符幹嘛??」我不解道。
「長峰在的時候給我說過,這些人很記仇,我怕她們報復我。」主任擔心道。
「哦,行,那我明天早上給你吧。」我說道。
「行,那你現在是……?」主任問道。
「哦,我準備一個人去李莊再看看去,說不定這個李莊不存在。」我嚇唬道。
「哎呀,那我可不敢去,你一個人去吧,注意安全啊。」主任說完轉身便走了,好像我身上帶了晦氣,生怕傳到他身上一樣。
隨後我就進找了個小攤,吃了點飯,便匆匆來到了進入李莊的唯一一條路----李莊大橋!
站在大橋上看進去,一切都顯得那麼安謐,時不時還能聽到貓頭鷹的叫聲,但不一樣的是,這個村子好像都點的蠟燭,沒有用電的,這一點引起了我十分的擔心,最擔心的就是鬼點燈,因為我只聽過,從來都沒見過,就像剛開始遇到金蟾蜍一樣,束手無策。
之後我懷着忐忑的心情慢慢的進了李莊,我走的很慢,非常謹慎,像偷東西那樣小心翼翼的,忽然聽到有人說胡,於是哦趕緊多了起來。
「你說她家孩子能當村長嗎?還擺這麼多蠟燭慶祝,還開什麼宴會,哎……」一個人說道。
「人家有錢,什麼事辦不了?要怪就怪咱命不好啊,都死這麼多年頭了,投也投不了胎,又沒人給燒點香火,哎,本來做人的時候就很窩囊了,沒想到做鬼更窩囊啊……」另一個自嘆命運坎坷。
一聽這兩小鬼議論道,我就更加肯定了我心裏的想法。
「哎,你聽說沒,這家大戶好像還抓了幾個人,說是宴會要用。雖然咱都當鬼這麼多年了,但從來沒有吃過人肉喝過人血。你說到底什麼個滋味啊?」一個問道。
「哎,造孽啊,你想想我們走的時候,家裏人得有多傷心啊,哎……」另一個嘆息道。
見此二鬼還有得教,我便跳出去念道:「天靈靈、地靈靈,定身祖師來降臨,定你腰,定你腿。前不動,後不動,左不動,右不動,急急如律令,定!」
兩鬼便站那兒動彈不得。
「聽着,我乃鬼派鬼算子之徒鬼冢,識相的話一會兒乖乖的聽我的,不然我打的你們魂飛魄散!」我嚇唬道。
「記住我剛才說的話,如果誰干亂跑或者其他什麼的,我不會放過你們的。」我又唬了一下,隨後給他們解開了咒語。
「饒命啊,饒命啊,大師饒命啊……」兩鬼跪地求饒道。
「求饒了,告訴你們,你們說的被抓的人很可能是我們醫院的,你們表現的好的話,我可以替你們超度,早日投胎。」我說道。
「真的啊?」一隻小鬼抬頭問道。
「我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我承諾道。
「行,我答應幫你了,我早都不想做鬼了。」小鬼說道。
「我也答應,我也幫你。」另一隻小鬼也服於我。
「告訴我,那家人住哪兒?」我問道。
「我勸你還是別去了,這家人在這裏不知道作威作福多少年了,而且只要抓住人,下場可慘了,將一根長錐刺入腦內,將腦子攪到腦漿流出,七竅出血為止,然後取出內臟,直接拉出血管,吸乾血為止,拿鐵錐刺穿腦子攪拌的時候,別說是你們人了,就連我們做鬼的都不敢直視啊。」小鬼講着。
我一聽,接連打了幾個哆嗦,渾身起雞皮疙瘩。
「那你們怎麼都沒人反抗啊?」我問道。
「反抗什麼啊,能抗的過嗎,你白天去村口看,能化成人形,不怕陽光進出這個村子的都是那個家的老小。」小鬼講道。
「那為什麼你們都是鬼,他們不怕光呢?」我又問道。
「他們不是鬼,是妖,蠱雕,其狀如雕而有角,其音如嬰兒之音,是食人,道行高了自然可以化成人形……」
小鬼正講着,忽然聽到了酷似嬰兒聲音的叫聲。
「聽見沒?」小鬼問道。
「這什麼信號啊?」我反問道。
「要死人了,每次被抓回來的人被殺的時候都這聲音。」小鬼說道。
「為什麼聲音是從山上傳來的?」我又問道。
「他這是向全村的遊魂野鬼宣佈呢,必須按時赴宴,去觀看那殘忍的錐刺腦漿,開膛剖腹。」小鬼說道。
突然,我自己腦海中出現一幅鐵錐刺進腦子裏亂攪,隨後七竅流血,腦漿溢出,開膛剖腹的情景,緊接着頭疼的要命。
「大師,你肯定是自己模擬出一幅殘忍的畫面,千萬別想,因為它會像咒語一樣印在你的腦子裏,只要你一想起就會浮現出一幅鐵錐刺進腦子,然後……」
「別…說了!」我抱着頭痛苦了說了一句,打住了小鬼的話。
「你告訴我怎麼找到他們就行了,其他的不用管了。」我忍着痛說道。
「這個我們真的不知道,你白天在村口站着,有人往進走你就跟着,就能找到。」小鬼說道。
「行,我知道了,幾門兩記住,表現好的話,我給你們超度,儘快投胎,敢陷害我的話,後果很嚴重。」我警告道。
「不敢不敢,大師放心,一定按照大師說的做。」小鬼好話說着。
「好了,滾吧!」
「哎哎哎……」
隨後,兩小鬼便瞬間消失在了我的眼前,我也匆匆的回了醫院太平間值班室。可耳邊老是迴響起那像嬰兒般的聲音,一有這聲音,我的頭就不由的疼起來。
休息了一晚上之後,我感覺好了很多,於是下午的時候蹲在通往李莊的大橋上,等待着入村的神秘人物,可等了好半天,夜色都降了下來,依然沒有任何蹤影,於是我悄悄的進了村,沒想到剛進村子就遇到前兩日那個老鄉。
「哎呀小伙子,怎麼是你啊。」老鄉見到我就迎合道。
「是啊,你們這裏車太少了,我這都回不去了。」我故意找藉口想留下。
「汗,我還以為多大的事呢,住我家。」老鄉豪爽的說道,可他看我的眼神卻充滿了殺氣。
「真的啊,那太好了。」我配合着老鄉演着戲。
「走吧,稍微往後走一段就到我家了。」老鄉招呼道。
我想他此時肯定還不知道我到底是幹什麼的。
「老鄉,我是警察,幹警察的,前一段時間啊,你們這裏半夜有人叫救護車,就有醫院派救護車來,可是來了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你們村里也沒進去過,醫院也沒回去,不知道去哪兒了,這都好幾天了,我是來查案,找線索的。」我故意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哦,你是警察啊,怎麼辦案就你一個,不多來幾個呢?」老鄉話裏有話。
「哦,我一個先找找線索,找到了再通知他們,他們就會過來的。」我設了個陷進給老鄉,假裝沒聽懂他的言外之意。
「哦,那行,不如你把他們都叫過來在我家辦公吧,這樣近點,不用來回跑。」老鄉別有用心的說道。
「這個,先謝謝您啊,這裏如果沒什麼有價值的線索他們過來就太給您添麻煩了。」我推辭道。
「行,那等你找到線索再喊他們過來,我這裏隨時歡迎人民警察。」老鄉說道。
很快我便隨老鄉來到了他的鬼屋,房子裏陰森森的,蜘蛛網到處都是,簡單的擺一張床,床底下居然還長着草,這讓我覺得這老鄉對我圖謀不軌,不過看樣子他想等我說的那些警察都來了再下手。
「你就將就睡吧,我在另一個屋子睡。」老鄉說完便出了門。
我瞧瞧的跟到門口看了看,那老鄉朝着村子的深處走去,於是我跟了上去,他似乎發現了,走會兒回頭看會兒,但我又覺得自己沒有被發現。
『難道他是故意給我引路?還是……』我心裏想到,突然我覺得自己上當了,正準備回頭逃,後面被狠狠打了一棍子,隨後不省人事。
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被捆的嚴嚴實實,動都動不了。
「有鬼嗎?給老子出來,快給老子滾出來……」我大喊着壯壯膽。
「別…喊…了!!!」身邊忽然慢悠悠而又恐怖的聲音。
我扭頭一看,直接吐了出來。一個血淋淋的男人被綁在挨着我的柱子上,腸子裸露在外面,還有蒼蠅飛着,七竅都流着血,耷拉着頭,奄奄一息了,但是還沒死。
「給…老……子…來……個…痛…快的!」那男人用力吐出了一句話,隨後好像暈了過去。
我又環視了一下四周,地上有好多骨頭,還有很多內臟,蒼蠅到處飛着。
「啊~~」我大喊了一聲。
這時,不知道從哪裏來了個女的。
「別喊了,沒用的,再喊現在就弄死你。」那個女的說了一句,隨後發出像嬰兒般的叫聲。
「蠱雕!」我喊了一聲。
那女的突然停下了腳步,轉過來對着我又叫了一聲,說:「懂我,我吃定你了。」
「你敢放開我嗎,用這種卑鄙的手段抓我,你開心嗎?」我激道。
突然那女人在我眼前叫了一聲,整個人變成了豹身、雕嘴,獨角的樣子,將我身邊的那個男人,連同綁他的柱子,一口吞進了肚子,隨後有化成了人形,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