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天,便有人發現,林譚與林若居住的院子,已然無人,只留下了一個辭別信。
聽說了這件事之後,學員們無不唏噓。
這些也都不關百里流月的事了。
她如今每天醒來的第一眼便是看到那優雅寧靜的白色身影,如同一汪清泉,舒適怡人。
每天晚上,夏侯祭都會與百里流月相擁而眠,以驅走她體內的寒冷。
而到了白天,夏侯祭就為她重塑魂脈。
時間每一天每一天的過去,轉眼之間,便已是七七四十九天。
只見紫竹林里,夏侯祭為百里流月重塑完魂脈之後,二人便到了屋裏去。
「如今你魂脈全部重塑好,只是,有一個地方,不能碰,所以還不能說完全修復。」夏侯祭漆黑的眸如寧靜的清水一樣,不起絲毫漣漪。
百里流月微微挑起細長的眉:「哦?」
「我能做的只有這些,你會有一個機緣,因禍得福,既然入了凡塵,那就如風隨俗。」最後一句話,夏侯祭不知自己是對流月說的,還是對自己說的。
「機緣?」百里流月輕笑:「我相信你。」
夏侯祭微微笑了笑,涼涼的薄唇微微輕勾,一雙漆黑的眸似無底幽潭。
……
七七四十九天一過,百里流月便出了紫竹林。
回到了觀星樓。
「姐姐,你沒事啊?」星火在樓下泡着茶,轉眸便見到那抹刺眼奪目的紅,當即眼眸一亮。
「丹兒呢?」百里流月似是隨口問道。
「丹姐姐啊,她這些天都在陪着副院長。」星火笑道。
百里流月那狹長的眸驀然看向了星火的手上,她看得很專注。
「姐姐,你在看什麼?」星火疑問道。
「茶倒滿了。」百里流月說完後,不理會星火的表情便上了樓。
星火疑惑的轉眸,只是在那瞬間瞪大了眼睛:「啊啊啊!好燙啊!」
……
上了最頂樓。
君芷凝與澹臺玉瀲都去了司魂樓修煉。
樓上只有百里流月一個人,她走到窗戶前,居高臨下望着樓下稀疏來往的學員們。
觀星樓很高,雖然只有三樓,但沒一層樓的高度都是普通樓的三輩多。所以在頂樓上,仰可觀星,俯可觀世。
她眯着慵懶狹長的眸,面上沒有任何表情,泣血如丹砂的紅唇微微張開。居高臨下,她很喜歡的感覺。她喜歡將權勢玩弄於鼓掌之間,也喜歡強大到萬人俯首稱臣的感覺,更喜歡看到血流成河的場面,這或許便是與生俱來的邪惡力量。
她是這暗夜的殺戮之王。
……
樓下漸漸有了腳步聲。
秦淵走了上來,手中拿着兩件女孩的衣服,他看到窗邊站着的紅衣女孩的背影,不由愣了愣,接着一言不發的走到了柜子前,將兩件衣服放了進去。
那是君芷凝的衣服。
秦淵放好了衣服便準備離去。
「慢着。」百里流月微轉過身,她的聲音依然酥骨,只是這語氣里染上了幾分冷色。
「流月姑娘有何事?」秦淵不解問道。
「你可找到了你那丟失的靈魂?」百里流月眯着狹長,仰望起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