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過小公公手裏的聖旨,謝過公公。
嘴角噙一絲冷笑,看向燕雪:「燕妃娘娘這是哪裏話,你不是一入宮就做了妃子麼?本宮比娘娘還是少了很多寵愛的。才兩日,還是本宮跟皇上求情不要一入宮就為後。」
燕雪眼裏原本要壓制住我的得意,全都消散了去,那表情簡直就是要哭出來一樣。
「本宮現在要叫你一聲皇后娘娘了!」燕雪咬牙切齒憤恨的說。
我瞥了她一眼,「怎麼,只是站着說麼?不打算跪拜?」
燕雪整個人都怔住了,指着我。「你」
「怪不得本宮,本宮剛剛說的已經很清楚了,燕妃娘娘卻還是堅決的選擇了跟本宮對着幹。」我看着她,語氣已經更多了殺伐果斷,「本宮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如果選錯了,別怪本宮無情。」
燕雪恨恨的看着我,她臉上掙扎了很久,半晌吐出兩個字,「休想!」
我收斂起剛剛所有的氣勢,哈哈笑起來,舉起手邊的茶杯,「不愧是燕太師的孫女,這氣勢當值浮一大白!可惜本宮只有這茶了。」
燕雪驚愕的看着我,「你,你到底是想怎麼樣?」
我還是淡淡的看着她,「本宮不想跟你為難。雖然你曾經扇了我三個巴掌,可是我知道,你對皇上一片痴心。只是你這片痴心,我就沒有理由叫你為難。只是如果你一定要將舊賬記着。本宮也會奉陪。」
我抿了一口茶水,「其餘,燕妃娘娘自己定奪,本宮不送。」
燕雪怔在原地,遲疑了半晌,才對我說:「皇后娘娘的確有過人之處,本宮不得不佩服。只是皇后娘娘也要記住一句話,如果皇后娘娘對皇上有半絲不軌之心,禍國殃民,本宮絕不會輕饒!」
說着,她轉身出了刑芙宮。
等她走了,院子裏一片安靜。
好半天,琳琅才拍掌說:「皇后?皇后娘娘?」
柳綠也跟着歡呼,「是!皇后娘娘!我們小姐終於熬出了頭,成了皇后娘娘了!」
兩個人抱在一起,跳的翻天覆地的!
我哭笑不得,「好歹被封的是我,你們兩個如此興奮?」
兩個人一邊跳一邊鬧,琳琅突然就哭了,「娘娘從來不知道,奴婢看着你跟夫人承受方家這麼多氣,一直等到現在,才總算是看着小姐揚眉吐氣,再不用被人擺佈。」
她哭得越來越傷心,最後放聲大哭。「小凳子看到一定會很高興的。」
被她說得我眼眶發澀,「賤蹄子,哪壺不開提哪壺,你就不考慮一下本宮的心情。」
柳綠雖然跟小凳子沒有太深的感情,見琳琅哭。心裏多少也不舒服,紅了眼眶。
許久,我們三個才各自看着對方。
琳琅擦了眼淚,跟我說:「娘娘,這件事情什麼時候能叫夫人知道?夫人知道了不知道得有多麼高興。」
我笑了,「是啊,娘知道了,一定會非常的高興。」
說着,去掐了掐琳琅的臉蛋。
「皇后之位,並不會坐的這麼安穩!打了江山還有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難,更何況我處在浪尖口上。」我說了句。
柳綠說:「娘娘,奴婢相信你,今天看到娘娘的樣子,奴婢就知道,娘娘再不是方家那個忍辱的三小姐。從今開始,這一切都是娘娘的!」
我點點頭。
站起來對柳綠說:「走,去皇上那,有些事情總要解決的。」
兩個人應了,扶着我,出了刑芙宮。
路上,我一直在想,會不會遇見陳婧?
我本來是想跟皇上開口將她要過來,可是總覺得柳綠跟陳婧現在見面太早了些。關鍵是,兩人這麼長時間對對方都是關心。從沒有感覺到過哪裏不對付,或者有哪裏有仇恨,一切看起來不過是有些誤會,或者是難言之隱。
我越想越覺得,在一起也許也並不是太難的事。
芸艾茗討過來也是很方便的。但又想叫她幫我在皇上身邊打探些其他消息。畢竟在我身邊,很多人會直接認為她是我的人,對她有所防備。
畢竟,凌雲遙的七個原配我至今還沒有見到。遲早都要見面,卻總要先摸清楚幾個人的底細才好知道如何應對。
我如今名不正言不順的做了後位,恐怕很多人都在等着看我的笑話。
而今天無疑已經將她們最大的希望燕雪收服了。
燕雪雖然多少有些嬌氣,拈酸吃醋不會比別人少。但脾氣耿直些,性情中人,並非如何胡攪蠻纏。更何況她深愛凌雲遙的心我看的清清楚楚。
這就好對付很多。
如果她使出半點么蛾子,我都可以將凌雲遙拿出來。
只是這是一柄雙刃劍。
愛極必反。如果使用的不好,燕雪會是反撲的最厲害的那個!
我思慮了一路。
如今宮裏的事情還沒有穩下來,宮外,我託了林啟幫我打探變戲法老頭的事情更不知道如何了。
凌雲鶴如今也是杳無蹤跡,公良丞相又對我虎視眈眈。燕太師無意之間也必定不會心懷善意,方銘山尚未擺平。
我的皇后之路當真是艱難萬分!
很快就到了御書房。
小梁子跟門口的公公打招呼,「安公公,我們娘娘來跟皇上請安,還勞請安公公通報一聲。」
我瞥了這安公公一眼,之前全然沒見過,應該是新選進來的太監。
安公公進去之後,我問小梁子,「安公公是何時進宮的?」
小梁子說:「皇后娘娘有所不知,先皇去世之後。所有宮裏的老太監除了趙公公都去頤養晚年了。這些小太監都是新一批進宮的,應該就是登基之後的第二天才選定的。」
我哦了一聲,也真是倉促。
趙公公之所以還留下來,我到是有些驚奇。
按理說,他在先皇眼中的功勞最大。肯定是有更好的去處,撫恤金也絕對不會少於其他人。年歲又大,按理說該頤養天年了,還在宮裏呆着,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
小梁子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說道:「這趙公公家鄉那年水災,全都淹了,家人早就散了,根本沒有去處,非要留在宮中。不肯離去。皇上感念他對先皇一直忠心耿耿,就留了下來,除了宣旨並沒有安排其他事情。」
才兩句話的功夫,安公公就出來請我進去。
我叫其他人留在了外面,自己進去了。
一進去。就聞到了濃厚的百合花香。
屋裏一切擺設跟先皇凌文清時候沒有半點出入,唯獨多了許多百合香氣,皇榻之上多了幾個橫枕,多了幾分慵懶之氣。
凌雲遙並沒有坐到書桌旁,反而半靠在踏上的橫枕之上,更叫他看起來慵懶至極。
幾個我沒有見過面的大臣在旁邊候着,顯然都是議事來的。見我進來,紛紛要對我跪拜,我擺擺手,示意他們不用多禮。
雖然知道我要進來。他並沒有看我半分,而是一目十行,將摺子翻了遍。
跪地的大臣說:「臣已經叫人將這件事情稟明了,很快就會有消息。」
凌雲遙閉目半晌,開口說道:「不必,朕已經猜了大概,這也並不是什麼大事,宣了安公公叫吏部楊忤作跟你們去查個清楚,她的手段,怕是你們手下都沒有這麼厲害的驗屍之人。」
大臣領命。退去。
凌雲遙揮揮手,叫來另外一個,「錢德海,你親自去一趟周縣,審了這件冤案。縣丞置辦了之後,將摺子上的王生安排了做縣丞。」
錢德海跪地,臉上不明,「皇上,如何斷定王生必定是冤枉?又怎麼草率叫王生做了縣丞。」
凌雲遙瞥了他一眼。「朕看過,王生是這屆榜眼,他必定是個聰明人,如果他笨,你這摺子到不了朕這裏。就被周縣的縣丞截下了。倒是你,做了這麼長時間的節度使,竟然被王生耍着送了摺子申了冤都不知道!」
錢德海立即說慚愧,竟然還有此等事。
他又翻了幾個摺子,將大臣們一一吩咐,最後處理了乾乾淨淨。
幾個大臣緊接着就都出去了。
賞罰分明,秩序有度。
剛剛我進來的檔口,他看了足足十本摺子,談笑之間,便將十本摺子,八個大臣的請願全都解決了,打發了出去。
我心裏暗暗佩服,凌雲遙速度極快,處理事情,不拖泥帶水,也沒有半絲猶豫,斟酌之間,不差分毫。
都走了,也安靜了。他才緩緩看向我。
「到朕這來。」他眯着眼睛看着我。
我笑了笑,還待說話。
他又說:「朕最近總覺得體力充沛,無處可用。」...看書的朋友,你可以搜搜「」,即可第一時間找到本站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