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陳小乙哪裏有什麼高僧的模樣,見朱剛烈迎上前來,也不見陳小乙擺什麼師尊的姿態,就見他右手一伸,陳小乙大聲說道:
「三百萬拜師費,你老爸付了兩百五十萬。還有五十萬呢?分期付款,現在時間已到,拿來,咱們錢貨兩清、童叟無欺。」
「咦!」
孫大聖猛地打了個機靈,他的火眼金睛仔細地盯着陳小乙。就見陳小乙的身上濁氣蒸騰,這傢伙就是一個地地道道的凡人,他甚至比不上朱剛烈的體質。
湊巧吧,畢竟只不過是一本小說!
朱剛烈笑眯眯地打開了抽屜,陳小乙的眼睛大放光芒。鈔票——一抽屜一抽屜的鈔票,陳小乙的口水都快要流出來了。
兩個財迷共商着以後相麵館的發展方向,孫大聖見那兩人湊在一起怎麼也不覺得放心,於是他叫了一句:
「你那面照妖鏡呢?拿給我看看。」
陳小乙把照妖鏡遞了過去,孫大聖照了照陳小乙,鏡子沒有任何反應,陳小乙的前世同樣仍是一個凡人。
果然錯了,小說畢竟是小說,不是每一個人物都會出現的。
孫大聖放下了心,他把照妖鏡丟回給了陳小乙,陳小乙把這寶貝收了起來。
數完了鈔票,相麵館裏面的三人開始了閒聊。陳小乙談起了最近的工作——附近城市的兇殺案件越來越多了,很多人時常莫名其妙地暴躁,然後他們就會提着斬刀亂砍亂殺,一時間搞得各城市的治安狀況十分緊張。
有專家馬上鑽了出來,他們提出了城市綜合症的理論,專家們認為這是壓力無法釋放的結果,他們認為需要國家、個人綜合治理。
「這哪是什麼綜合症?我檢查了好幾具屍體,他們都出現了靈魂失蹤的現象。
這些人都是中邪了,有潛伏的鬼祟奪走了他們的魂魄,並且通過促使這些人瘋狂,那隻鬼祟得到了更多的靈魂。」
陳小乙說出了自己的判斷,朱剛烈聽得十分認真,而孫大聖則毫不在意。
陳小乙見孫大聖並不出聲,他有意問了一句:
「大聖,對於這些案件你是怎麼看?」
孫大聖隨口問了一句:「你確定嗎?」
「確定,我用照妖鏡照過了,那些人都變成了乾屍。」
「喔,那就確定有死靈作祟。」
陳小乙見孫大聖提起不興趣,於是只得作罷。這邊朱剛烈聽到了兩人的交談,他們的談話中不是死靈就是鬼祟,這個胖子馬上勁頭來了。
「師傅,我入門有幾個星期了,您還沒有授給我法術,我出去會丟人的。要不您教我兩招吧?」
陳小乙頓時做出了高人相,他偷偷地瞟了瞟孫大聖兩眼,孫大聖面無表情,陳小乙點了點朱剛烈的肩頭道:
「我們出去談。」
於是兩個人行到了門外,陳小乙確定孫大聖聽不到聲音了,他咳嗽了一下,陳小乙寶相莊嚴:
「這個嘛,我的本領都授給你大師兄了,要不你先找你大師兄學學吧。」
朱剛烈看了看裏面又瞧了瞧陳小乙,他小聲問道:
「師傅,你不害怕大師兄吧?他真是你的徒弟?」
陳小乙頓時尷尬,他在朱剛烈的頭頂上面敲了一記:
「胡說八道,為師怎麼可能害怕徒弟?這樣吧,因為你的資質與大師兄不同,所以你大師兄出去的時候我可以傳授你一種打坐的方法。好好學,為師很看好你。」
……
傍晚的時候,令狐蕊來了,她過來是正式與孫大聖商量去旅遊的事。馬上就要放假了,令狐蕊想趁熱打鐵。
陳小乙與朱剛烈陪了一陣,兩個人很快就告辭上樓,令狐蕊與孫大聖講解着辦護照等相關手續細節,孫大聖聽得頭大,令狐蕊看得出孫大聖理解困難,於是她笑着說道:
「這些小事你就不用操心了,我會幫你搞掂。」
九點多鐘,孫大聖送令狐蕊回家,一路上小姑娘十分喜悅,女生都是最敏感的動物,令狐蕊已經感覺到了孫大聖在不知不覺中與自己更加親近。
回到了別墅,剛好遇到朱剛烈下樓回家。孫大聖瞧了瞧朱剛烈一眼,他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但當陳小乙下樓以後,孫大聖問了一句:
「你把我教你的教給了這個胖子了?」
陳小乙笑着說道:
「咳,是啊,畢竟收了人家三百萬。小孫,你也別在意了,這胖子一身脂肪、木頭木腦,教給他就跟教給木頭一樣,不會有什麼作用的。」
孫大聖一聲冷笑:
「沒作用?只怕到時候嚇你一跳。」
……
超氣局畢竟不是吃乾飯的,在經過了長時間的偵察以後,他們發現所有的命案都避開了興市。
那隻潛伏在背後的黑手製造了大量的命案,它以流浪漢、三無人員、地下匪幫為主要對象,因為這些人的失蹤或者死亡很少會有人報警,所以超氣局判斷真正的死亡人數遠遠地超出了警方掌握的數字。
這是一次有計劃的大規模人命收割行動。
所以相關部門更高效地行動了起來,他們調用了更多的視頻、走訪了更多的群眾,終於超氣局在僅有的兩段視頻截圖裏面捕捉到了一條身影。
那是一個人,他全身裹在了爛布條裏面,那個人很小心地躲在了樹叢之中,而樹叢下伸出了一雙人腿,那是某個不幸的已經死亡了的人。
「這兩段視頻里都有這個布條人,而它的旁邊都躺了死人。布條人出現的位置正是兇殺案的高發地段,所以我們可以確定——系列兇殺案的幕後黑手就是他。」
……
小山村的山谷,這裏的夜晚十分安靜。村子裏只剩下了僅有的幾戶人家,就連守夜的土狗都已經休息了。
在村子後面的樹林裏面,這裏有一個小小的自然湖泊。湖泊的水十分乾淨,它映着皓月、繁星,橢圓形的湖面就如同一面鏡子一樣。
突然間,湖水的倒影裏面出現了一條人影,那條人影站在了湖泊的邊上,裹在爛布條後的眼睛盯着平靜的湖面。
這個人慢慢地把頭上的布條一層層地解了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