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還想作祟!」
鍾木一大聲厲喝,他用手緊緊地扶住了「電梯」的「扶手」,他知道自已太過虛弱已經被不知名的鬼魅迷惑到了。
「疾!」
無奈之下,鍾木一再次咬裂了舌頭,又是一口精血噴了出去,「電梯」劇烈搖晃,它又一次在鍾木一的眼前變形。
電梯變成了古井,汩汩的污水順着井中的石縫涌了出來,這些污水劈頭蓋腦地澆在了鍾木一的身上。
污水沾體以後變成了瀝青,它們象收縮的橡膠一樣把鍾木一的身體團了起來,鍾木一的行動變得越來越困難了。
「妖孽,我跟你拼了!」
鍾木一知道到了生死關頭,他的眼中血絲密佈,鍾木一心頭一橫,就見他牙齒一錯,鍾木一將口中舌頭咬得粉碎。
「噗」,鍾木一一口血肉噴了出去,那些血肉如同火星一樣澆在了水井壁上。
幻覺消失,污水一空,眼前的水井重新恢復成了棺材內壁,之前那種劇烈的搖晃感覺也沒有了。
鍾木一劇烈喘氣,他血紅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眼前,就見被自己嚼碎的舌頭糊在了棺材壁上。
結束了嗎?鍾木一緊張地盯着前面,他看着那些污血滲進了棺材的絨棉裏面,然後那些舌頭肉正在迅速地枯萎。
不對,棺材裏面怎麼可能有光線?
鍾木一突然間反應了過來,他驚恐地發現這些光線是紅色的——血紅、血紅!
書房內的棺材突然間劇烈搖晃,裏面傳來了「呀呀」的慘叫聲音,好象有什麼東西想從裏面逃出來一樣。
半小時以後,震動的棺材終於停止了下來,一抹黑水順着縫隙流了出來,棺材蓋打開了……
……
「也就是說你是一個算命的?」
令狐蕊睜大眼睛盯着孫大聖,孫大聖是老臉通紅:
「不是算命的,是風水師,陰陽先生也可以,你甚至可以叫我一聲道友。」
「道友?怎麼不見你的頭上扎個髻?」
孫大聖已經無語了。
見孫大聖跟自己爭到着急,令狐蕊哈哈一笑,她湊到孫大聖的身邊笑道:
「我剛才怎麼會看到幻覺?我是你說的那種敏感體嗎?」
孫大聖點頭說道:
「沒錯,你正是敏感體。雖然你平時膽子很大,但當邪魅附體的時候你會很受影響,所以你會發現你的情緒不受控制,你很容易被妖術蠱惑。」
「有什麼辦法沒有?要是下次再碰到『髒』東西,我怕我的膽子會被嚇破了。紈絝孫,一場同學,你得幫我。」
令狐蕊伸出了右掌,她的右掌晶瑩潔白如同玉雕一樣,令狐蕊要起好處倒是從不含糊。
孫大聖撓了撓頭,他頗有一些煩惱,要說驅逐邪靈,以前的孫大聖法寶不少,但現在還真拿不出什麼東西了。
想了一想,孫大聖開始用力搔頭,一時間房間內不斷地傳來「唰唰」聲。
「咦,大聖,你的頭皮屑很厲害啊,你是不是該換換洗髮水了?」
看着毛髮皮屑掉了一桌,令狐蕊鄙夷地說了一句,卻不想孫大聖撓完了頭以後開始很認真地把斷髮一根根拾了起來。
孫大聖找來了一隻錦囊,這隻錦囊是相麵館裏面陳小乙忽悠客人用的,孫大聖把這些頭髮塞進了錦囊裏面。
「咦,你不會是要把這隻東西交給我吧?」
令狐蕊怕髒,她一個勁往後縮,果不其然孫大聖把這隻東西遞了過來。
「收起來,貼身放好,這可是俺老孫術修後的寶貝,當邪靈侵體的時候它可以保你一命。」
令狐蕊捂着鼻子拼命搖頭,但孫大聖蠻橫地拽過了她的小手,然後把錦囊硬塞進了她的手心裏面。
……
第三次到達蓮花諮詢公司的時候,公司的大門已經緊鎖了起來,就連那個女服務員都不見了。
孫大聖與令狐蕊圍着公司轉了一圈,兩人終究不得其門而入,令狐蕊提出換其他的方法去查找那個鐘木一的下落。
「象路虎這種高檔車,它有它的車載gps系統,只要找到它的gps行走軌跡,我們就可以知道這個鐘木一現在在哪裏。」
「什麼是gps?」
令狐蕊翻了翻白眼:「你們算命的難道就一定要跟現代社會脫節嗎?gps都不知道?」
孫大聖知道這個gps一定是什麼好東西,於是他虛心向令狐蕊求教,令狐蕊把那台手提又提了出來。
「跟你說就是浪費時間,反正你等我結果吧。」
令狐蕊與孫大聖找了一個飲咖啡的地方,孫大聖不斷地給那杯苦拉八幾的東西加糖,令狐蕊的手指則在鍵盤上面飛舞了起來。
過得一會兒,令狐蕊入侵了路虎服務商,她找到了那台車的gps行車軌跡。
「龍溪村,咦,這個鐘木一選擇了獨居。」
……
當令狐蕊駕駛着租來的車到達這個偏僻的小山村的時候,孫大聖已經快被顛簸的道路顛散架了。
一路過來山路坎坷,小村裏的人基本上都搬遷離開了,這座已經荒廢的村落顯得十分的寂寞。
當汽車繞過一道村路拐口的時候,芭蕉葉的深處露出了一棟紅磚瓦的獨屋。
尚未到達獨屋近前,兩人已經看見了停在房子前面的路虎,這輛越野車上飄滿了落葉。
「就是這裏了,那個鐘木一就在裏面。」
只是看了一眼屋前的設置,孫大聖已經發現了這裏的陣法佈置。
獨屋的周圍種植了大量的陰寒植物,一些玉質石塊被擺放在了房子的周圍,這些物品擺在一起,它們形成了一道聚陰陣法,山野中的陰氣正源源不斷地被抽進了房間裏面。
「你等在這裏,我一個人進去。那個鐘木一生性陰狠,我們要預防他突下殺手。」
令狐蕊點了點頭,她是見過鬼已經開始怕黑了,望着孫大聖的身影沒入了芭蕉葉中,令狐蕊的右手不由得把胸衣握了起來——那隻錦囊就貼身掛在了她的胸口位置。
遠遠的,令狐蕊看見孫大聖敏捷地從獨屋的圍牆上面跳了進去,她突然間感覺到天空有些暗了,兩隻黑背蟾蜍從她腳邊的泥地裏面跳了過去。
……